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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国内外对京汉铁路工人的声援(1)

京汉铁路工人的罢工斗争,一开始就得到了全国工人和广大人民的同情和支援。各地各界在接到京汉铁路罢工宣言和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2月5日通电之后,一些工会、团体即开始或准备开始举行同情罢工的支援活动。在二七惨案发生后,中国共产党为此发表《告工人阶级与国民书》,指出: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不仅是工人阶级的敌人,乃是全国争自由的人民的敌人”。此次京汉铁路工人惨遭屠杀,“乃是军阀惨杀争自由人民的先锋军”。号召全国人民和工人阶级,团结一致,“打倒惨杀工人的军阀吴佩孚”,号召全国工人向军阀“作最后之奋斗”。又在《敬告国民书》中向全国人民指出:“工人们能以热血争自己的自由,他们一定也能以热血争全国人民之自由,从事反抗军阀政治,反抗外国侵略之战争,他们是我们的先锋”,号召“全国人民迅速行动起来”,“以援助此先锋为自己的责任”。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推动下,全国各地工人和各界群众,迅速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声讨军阀和援助工人的群众运动。

1.各地铁路工人同情罢工

早在2月1日,京汉铁路总工会成立大会遭到武装干涉时,参加大会的各铁路、各地区代表离开郑州之前,就曾向京汉铁路总工会表示“:各工团誓必为实力的后盾。”并约定:如果京汉铁路罢工问题在3天之内得不到合理解决,各路工会即举行同情罢工进行援助。京汉铁路大罢工一开始,有的铁路立即举行了同情罢工的工人运动。

(1)正太铁路(正定至太原)。正太铁路总工会代表孙云鹏等自郑州返回石家庄后,立即开始筹划同情罢工的工人运动。4日中午,京汉铁路大罢工发生后,正太铁路总工会于下午1时召开紧急执行委员会议,讨论援助京汉铁路罢工的方法,当即决议:①立时发出通电,以作声援。②准备实力援助,实行罢工。③派纠察队往京汉铁路正定分会石家庄分部,夜间帮同守望。④下午6时,召集全体大会。在当日晚上举行的工人大会上,到会会员千余人。大会一致决议:“如京汉铁路3日内无解决,即实行罢工。”当时全场激愤,掌声如雷。散会后,总工会即派纠察队40名,帮同京汉路守望,坚持3个夜晚。至7日12时,京汉路罢工问题仍然没有解决,正太铁路总工会根据决议,决定实行全路同情罢工运动。全路车辆一律停驶,工人各自回家。8日,曹锟从保定派去军队威胁工人,但工人坚持斗争,不为所动。同日,正太铁路总工会还未获得二七惨案消息,于9日下午召开全体大会,决议:“非接到京汉总工会开工电报决不上工,我们决不能屈服于武力之下。”至9日晚7时,正定分会派代表通知总工会“:京汉铁路罢工已被武力压迫上工,请贵会明日开工。”此通知被证实后,该路乃议决于2月10日早晨忍痛复工。

(2)津浦铁路(天津至浦口)。津浦工会代表王荷波等自郑州返回后,听闻各站报告军阀镇压京汉铁路工人的暴行。7日,津浦铁路总工会及济南分会派人赴各地秘密通告,准备用实力援助京汉铁路工人。他们认为“:我们只有本阶级之互助精神,京汉工友之成败,即为我们的成败。”

8日,津浦铁路总工会致电交通部声援京汉铁路工人。9日下午,得知长辛店等地工人遭惨屠杀的情况,立即秘密约定于13日上午5时举行全路罢工,援助京汉铁路工人。由于津浦铁路工会此时尚未完全统一起来,南段浦镇方面先行发动,中、北两段因受军阀重重压迫未能配合。后来,因京汉铁路工人被迫上工,于是,津浦铁路南段的工人也不得不暂行复工。

(3)道清铁路(道口至清化)。该路工人身受英国福中煤矿公司的压迫和剥削,因此,反对帝国主义、军阀的态度非常坚决。当工会代表传达了京汉铁路总工会成立大会被军阀解散时,全路工人极为痛愤。经过工会研究决定:2月4日与京汉铁路同时罢工,以示声援。该路工人虽不到1000人,但他们组织得很好,非常团结。罢工期间,工人占据了矿局人员的办公住所,禁止各种车辆行驶。英国资本家也不敢贸然实施武力镇压。二七惨案发生后,2月9日,英国资本家贿赂军队用武力镇压工会,非法逮捕工会领袖,工会财产也被外国人和军警抢劫一空。但工人们仍团结一致,坚持斗争,直到将被捕工会领袖放出,才陆续上工。

(4)京奉铁路(北京至沈阳)。京奉铁路唐山制造厂代表自郑州返回后,立即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声援措施。他们首先发表通电,电文说:“……近闻京汉工友……与黑暗势力奋斗,我等深表同情,深望商学各界予以充分援助,以后我等并愿为实力之后援,以达阶级互助之夙望。”原定于7日发动的总同盟罢工,由于大批军警严密监视工人,工人领袖的行动失去自由,罢工计划未能如期实现。但为了表示对二七惨案的抗议,京奉铁路工会召集全路代表会议,并决定召开“二七”遇难烈士追悼大会。还发动工人捐款200元,抚恤“二七”遇难烈士家属。

(5)京绥铁路(北京至绥远)。该路代表尚没有从郑州回到本路时,吴佩孚已电示直隶口北镇守使谭庆林和察哈尔都统张锡元严加防范,说:“若有工潮发生,务以武力解决。”随后,军警包围工会,对工人进行严密监视,同时扬言:“哪一站先罢工,我必要将他们砍下头来……”曹锟也给铁路当局发电报,要沿线各站增加军警,监视工会活动。因此,2月3日京绥铁路代表返回后,只能秘密召集全路代表会议,积极进行同情罢工的准备工作。京汉铁路罢工失败的消息传来后,同情罢工的行动最终没有能够实现。

(6)粤汉铁路(广州至汉口)。京汉铁路总工会成立大会遭军阀破坏后,粤汉铁路代表即到岳州、长沙、新河等站召开工人大会,控诉军阀的罪行。京汉铁路大罢工后,粤汉铁路总工会徐家棚分工会始终与湖北全省工团联合会统一行动。原定于8日起举行同情罢工,因遭到军警镇压,被迫上工。徐家棚分工会被封,财产被抢劫一空。粤汉铁路总工会在宣言中表示:我们全路4000多工友,正式向社会各界宣言,自本月7日起实行罢工,不达到提出的诸条件绝不上工。8日粤汉铁路武长段继续罢工,由武昌开往长沙的客车货车一律停驶。

除以上6条铁路外,其他铁路的工人在二七惨案发生后也都纷纷举行支援和声援活动。如陇海铁路徐州工人,除了举行同情罢工,在经济上连续8个月每人每月捐献1角,用以抚恤“二七”遇难烈士家属。南京铁路工人纷纷举行集会,也曾开始罢工。由于遭到铁路当局的破坏,火车停驶几个小时即行复工。沪宁铁路吴淞机厂的工人也曾计划举行支援罢工,但由于上海军阀宣布戒严,工厂被武装军警包围,未能实现。

在中国共产党和各地工会的组织领导下,各地铁路工人不顾军阀的镇压和破坏相继展开的同情罢工和各种支援,充分表现出中国工人阶级团结战斗和英勇无畏的革命精神。

2.国内各地的声援

(1)武汉。京汉铁路总工会在郑州召开成立大会时,武汉各工团均派代表前往祝贺。当大会被军阀破坏后,代表们被迫离开郑州。回到武汉后,各工团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商筹应对之法。会后,18个工团联名致电京汉路总工会及各分工会,电文如下:“万急:京汉铁路总工会暨分工会钧鉴:敝代表等此次具满腔热忱,赴郑庆贺贵总工会成立大会,不料万恶军阀横施压迫,强行解散,致我神圣庄严之3万余工友的总工会,不克轰轰烈烈地正式宣告成立。而于我等不准走路,不准送礼,不准赴宴,甚至不准居住旅馆。我等痛心切齿,愤恨万分。全体议决,誓以死力拥护贵总工会之成立。切盼贵总工会下全体动员令,向万恶军阀作最后之奋斗,必期争回集会结社之自由,再行正式的开成立大会。我等代表全湖北各工团,誓以死力为诸君后援,即赴汤蹈火,拼一死命,亦所不惜!望贵总工会全体工友奋力图之。”

京汉铁路工人展开大罢工的第二天,湖北全省工团联合会发出《紧急宣言》,宣告指出,“援助我们京汉铁路的劳苦同胞,即是为我们全国同胞争生存、争自由,即是打倒我们共同的仇人,解除我们共同的压迫,求得我们共同的幸福”;“我们湖北全省工团联合会,已全体议决用实力援助京汉路的工友,到紧急时我们全体(湖北全省各工团)决定取一致行动,宣告同盟罢工”。

6日,在中共武汉区委陈潭秋的领导下,武汉各工团及各界代表数十人到江岸慰问。当时全江岸工友及家属约万余人参加了慰问。杨德甫首先代表京汉铁路总工会表达了招待慰问代表的盛意,并申述此次大罢工的意义和希望。而后,各工团代表及《真报》馆记者数十人发表了演说。最后,由总工会秘书李震瀛代表总工会致谢辞,说:“我们此次大罢工,为我们全劳动阶级运命之一大关键,我们不是争工资争时间,我们争自由争人权。我们是自由和中国人民利益的保卫者。工友们!要晓得我们京汉工人的责任如何重大,麻木不仁的社会早就需要我们的赤血来渲染了!工友们!在打倒军阀的火线上应该我们去作先锋,只有前进啊!勿退却啊!”会后,与会群众举行了示威大游行。沿途加入游行队伍者踊跃,口号声此起彼伏,历经数小时才结束。这一穿越租界的大游行,在武汉的反帝斗争中是空前的壮举,显示了中国工人阶级团结战斗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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