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绾心大袖子一甩,华丽的转身在主位上落座,“没有?你敢说你对皇上没有非分之想,没有感情?你分明就是喜欢皇上,否则本宫十多年不在宫里,在没有主子的宫殿当差,拿不到赏赐,只守着这个冰冷的宫殿,很多人都不愿意,只有你坚持下来了,别说你只是想尽奴才的本分!每次皇上来,你便殷勤的很,你当本宫是瞎子吗?本宫以为你效忠皇上,也会爱屋及乌为本宫卖命,可本宫万万没想到你却敢违抗本宫,你分明是为了皇上,你在觊觎皇上!”
田绾心一语道破春蚕的心思,春蚕慌张的急忙磕头,“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招了,奴婢是喜欢皇上,喜欢皇上对娘娘的专情,可奴婢自知道身份卑微,不可能和皇上有结果,皇上更不可能喜欢奴婢,所以,奴婢万万不敢有觊觎皇上的心思,奴婢只求能够伺候在娘娘身边,见到皇上和娘娘安好,奴婢就安心了,如果娘娘对奴婢不放心,娘娘可以吃赐死奴婢,只是这件事情,奴婢不会后悔,奴婢只是为了保全皇上的颜面和娘娘赐死怡妃的出发点一样,娘娘让我放走那两个孩子,奴婢也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你能给皇上带来快乐,奴婢绝不会害你的。”
田绾心是被奴才给背叛怕了,她不可以心软,即便说春蚕说的都是真的,可在这件事情来看,这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万万不可交心,况且她真正效忠的人只有独孤傲。
“你去浣衣局吧,这里留不下你。”田绾心眼睛一闭,终于下了决定。
“是,奴婢告退。”春蚕没有任何怨言,也没有求田绾心让她留下,而是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去。
田绾心本想睡一觉,可想想还是不妥,田怡心去世的消息一定已经传到恒亲王府了,田恒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想讨一个说法,如果早朝的时候和独孤傲当庭辩论,那么独孤傲发起火来,恐怕田绾心的情,就白求了。
“幻灵,你赶紧去共门口等着,只要恒亲王一入宫,先带来绾君殿见我,绝对不能让他先去见皇上,知道吗?”田绾心再三叮嘱,才放心。
果真不出田绾心所料,宫门还没开,田恒就在等了,田恒一脸怨气被幻灵强行带到绾君殿,看见田绾心,眼里没有恨,只有怨,即便田怡心做错了那么多事情,可舐犊情深,田恒依然很伤心。
“臣参见俪妃娘娘。”田恒这一跪包含着对田绾心的不满,包含着怨气,包含着距离。
“我知道恒亲王很伤心难过,你想要一个合适的理由,我给你,你对我有恩不假,无论田怡心做错什么,只要事情不大,我都会求皇上绕她不死,可田怡心千不该万不该和别人私通,还生下两个没有皇室血脉的野种,我顶着恶人的头衔杀了她,只是为了保住皇上的面子,我也在保全田怡心的面子,也是保全你恒亲王的面子!如今,她死了,此事不会再有谁知道,她依旧是怡妃娘娘,如果真正闹得人尽皆知,死的就不止她一人,田氏一族的满门都会保不住,我在就你们,我不求恒亲王能够理解我的用心,我只求你不要和皇上多说什么,皇上能不追究田氏一族已是法外开恩,别辜负了我的用意,时候不早了,你去上朝吧。”田绾心心灰意冷,她真的不知道田怡心的愚蠢随谁,如果不知道,还真的看不出她是田恒的女儿。
田恒虽然伤心,可还是明理的,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女儿竟然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这是死罪,如果没有田绾心,田怡心就害了田氏一族。
田恒朝田绾心磕了个头,道,“多谢俪妃娘娘,臣告退。”
田绾心本以为田恒会表现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将此事遮掩过去,她万万没想到,田恒当庭辞官,想要告老还乡,他奋斗一辈子,从一介贫民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如今看来,都不重要了。
独孤傲也知道田绾心这十多年多亏田恒照顾,一码归一码,他答应田绾心不会怪罪田恒就会说到做到,虽然准了田恒辞官,可并没有恩准告老还乡,而是可以留在京城做些生意,恒亲王府依旧给田恒住着,而且独孤傲也想通了,赐田怡心风光大葬,只是从头到尾独孤傲都没有去绾君殿送田怡心最后一程。
这件事情,让众妃都看出了后宫的形式,和田绾心作对者下场如田怡心,死,识时务者为俊杰,近日来绾君殿巴结的人更多了,无论真心实意,还是弄虚作假,只不过田绾心还真的挺佩服众妃的演技。
田怡心的葬礼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后宫的人见了田绾心还是如耗子见了猫一般,谁都怕成为下一个田怡心,田绾心也没解释,没有拉拢,反而倒是喜欢这种生活,没人烦她。
起初,李淑慧还埋怨田绾心把事情做的太绝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因为嫉妒把田怡心杀了,可看田绾心却完全不在意,而且活的不亦乐乎,渐渐也不说了。
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田绾心的烟火工厂就出问题了,引起了爆炸事件,房倒屋塌,伤了很多工人。
田绾心听到以后,第一反应就是用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自己的头,当初她看见仙煜皇贵妃交上来的银子有马家工厂的标志就应该多想一些,因为独孤傲突然要亲自去赈灾,让田绾心把这茬忘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田绾心必须出宫一趟,和独孤傲打了招呼,就只带了幻灵一人,其余都是独孤傲吩咐必须跟去的。
一路上,田绾心的心情都不能平静下来,她做着最坏的幻想,一直到了案发点,一片废墟映入了田绾心的眼帘。
田绾心将这里的管事拉过来,低声的问道,“怎么回事?你们都是老工人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田绾心绝不相信这是意外。
“俪妃娘娘……这……”管事一脸为难的说。
田绾心来不及听他说,直接走进废墟,随然厂房被崩塌,可因为抢救及时,还有一些没有被烧掉的烟火,田绾心捏起地上的碎面,放在手里仔细查看,立刻发怒了,她曾多次叮嘱,用料方面一定要是最好,他们竟敢拿这些次品来糊弄,简直该死!田绾心重新走到管事面前,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马宁晨就来了。
田绾心一时冲动,抬手就给了马宁晨一个耳光,他的马宁晨不知所措,他也是一早听说工厂出事了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对于这一耳光,他感到好冤枉。
“你滚蛋!每个月挣的钱还满足不了你,你竟然在材料上以次充好,你要知道,你占的那点小便宜等会给多少人造成伤害,今天的损失,你能付得起吗?”田绾心怒到,可她也有些后悔了,她那一巴掌实在是太重了。
“以次充好?怎么可能?”马宁晨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田绾心看了一圈,所有人都受了伤,只不过轻重有别,只有管事没有受伤,田绾心继续问道,“回答我的问题,你不在这里说,是想到京城府伊里去说吗?”
管事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哭着道,“娘娘,冤枉啊,小的可什么都不知道。”
“马宁晨,你现在给我把这些工人找大夫医治,我要带管事去一趟京城府伊,丑话说在前头,这件事情不管牵连到谁?这要是凶手,我绝不放过。”田绾心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和仙煜皇贵妃那几箱银子脱不了干系,马凝珍也是一个怀疑的对象。
说完,田绾心命人带着管事去了京城府伊,这位大人田绾心不是很熟,可对田绾心却毕恭毕敬,给田绾心拿了一张舒适的椅子,沏了一壶好茶,才开始审案。
管事无论被大人怎么问,都只说冤枉,让田绾心也没辙,可田绾心有预感,这个管事一定知道什么,最终大人提议动刑,田绾心考虑了之后,点头答应了。
两条木板一左一右,接连打在管事的身上,此时,‘冤枉’二字已经停止,能听到的只有惨叫声。
打了大约二十板子,田绾心看不下去了,才叫停。
“管事,你知道什么就说了吧,否则受皮肉之苦谁,也救不了你,你难道想把七十二套刑具全部过一遍吗?到时候就算你说了,不死也是个残废,何必呢?”田绾心把丑话说在前头,结局是什么样,也怨不得她。
才区区二十板子,就已经皮开肉绽,如果真的把七十二套刑具统统过一遍,他真的应该挺不到最后。
管事想了想,开口道,“小人招。”管事从木凳上爬下来,匍匐在地,道,“前几日,小姐得仙煜皇贵妃欢心,特赏她回府呆几日,第二天,小姐来工厂参观,找了小人,想让小人给她周转些银子,说是从账上拿些,她看过配方,材料次一点没关系,出不了问题,小人只是马家的雇工,怎么敢不听吩咐?”说起来管事也很后悔,可他是奴才,马凝珍是主子他敢不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