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托马斯先生,请问今天有我的信件吗?”身材高挑的女孩推开了栢赫德剑术学院收发室的小门。
“早安,海伦,”收发室的托马斯先生很喜欢这个有礼貌的女孩,“你有一封来自博瓦城的信,今早刚刚送到。”
“谢谢,”海伦眼睛一瞬就亮了,开心的接过信,带着满脸的笑意道了再见。
是马修老师的信!
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粗糙信纸上的字迹一如既往地大小不一,还有着不少涂改的印迹,不过海伦不在意,毕竟她小时候没见过马修老师写字,还以为他不识字呢。
马修本来是不怎么识字的,但是她失踪的那三年老师为了找她,曾在各大报刊登了寻人启事,每天盯着报纸,生怕要去认领她的尸体。
学会写字,但是字迹用语都。。。
啊,原来是这样啊,海伦满意的笑了笑,最近她感觉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怎么练习都没法提高,越来越烦躁,忍不住给老师写信抱怨。
她不会华丽的词藻,马修老师也不善此道,所以两人写信都用的大白话,口语,这样虽然不大文雅,但是读起来就像是亲耳听到那个人说的话般,分外亲切。
看着那一个个歪歪扭扭的字迹,认真的解答与嘱托,海伦心里涌起一股融融的暖意。
马修老师还让她有空可以去拜访他以前的朋友,名字叫做伊波利特·安德森,这个朋友好像是以前一直在王城做骑士长的,老师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海伦小心地收好信,开心的离开了。
海伦身影远去,托马斯整理一下桌上的信件,咦?怎么还有一封海伦的信,但是我记得今晨的邮差只拿来一封信啊?
托马斯抓着信封看了看,没有邮戳吗?
吱呀一声,门又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瘦削的男孩走了进来,“奈德,来的正好了,你不是和海伦一个班呢,帮她拿这封信吧,刚才忘记给她了。”
奈德愣了愣,随即答应下来,“还是没有我的信吗?”
托马斯先生摇摇头,“没有呢,如果收到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奈德拿着那薄薄的信封,海伦和自己有点像,都是不怎么被大家接受的人,没什么朋友,这是她的亲人朋友寄给她的吗?
这封信要是寄给我的就好了。
思绪沉浸在低沉地氛围里怎么都拔不出来,奈德边走边发呆。
啊!
突然一股力击落了他手里的信封,眼睁睁地看着信落入了下水道,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奈德转头去看,原来是班上的几个颇受欢迎的学生,“呀,不好意思,不小心碰掉了你的信,哈哈哈。”
笑声是如此的刺耳,这哪里是道歉,明明是故意来欺负他的。
“你,你们。。。”奈德涨红了脸,“这是我帮别人拿的信。”
笑声顿了一下,“谁的信?”
“海伦的。”
噗哈哈,笑声又一次爆发出来,“还以为是谁的?”
不过一个新来的,把他们不放在眼里,她早就看不顺眼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说道,“这件事就当没发生,我让他们带你玩怎么样?”
奈德不说话。
“嗯?”她语带威胁。
奈德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什么都说不出来,感觉到对方越来越不耐烦的神色,他向前迈了几步,表示顺从。
对方满意的拍了拍他的头顶。
终于能够融入集体了吗?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班里的小集体确实会偶尔和他搭话,只是不善言辞的他很快就会把话题弄得冷下去,大家便不再说了。
这不是别人的原因,这是他的原因。
勉强融入实在是太累了,他又颓废起来,信为什么还不来?
即使不怎么融入集体,海伦好像都不怎么在乎,练武场上,她一个人坚持不懈的练着剑术,海伦是不是也是自己这番期盼的心情等待这封信呢?
愧疚使得他无法不做动作。
焦虑像火一样烧灼着他的心,他的思绪,奈德握紧了拳头,下定决心小心翼翼的回到那个地方,将那封信捞了出来。
洁白的信封被水浸的湿漉漉的,沾满了泥水污渍,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这可怎么办?这样的信交给海伦她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故意弄脏的啊?
经过了漫长的心理斗争,奈德犹豫了很久,才把这封信交给了海伦,并真诚的道了歉。
海伦颇感惊讶的接过了信,是宝拉写的,虽然信封有些脏了,但是内里的信纸只是有些皱巴巴的,内容还是可以分辨的,她也就没有责怪奈德。
大致浏览了信件的内容,她还真的是吃了一惊。竟有这样的事?!
海伦处理掉信,决定先去图书馆转一圈。
剑术学院当然也是有图书馆的,但是大家都不怎么去,海伦也是入学以来第一次进。图书馆冷冷清清的,书很少,历史方面的就更少了,仅有的几本看起来还是崭新崭新的,应该是没什么人来借这种书。
一本本翻阅浏览过去,确实如宝拉她们所说,哪本书都没有具体记载那段时期到底发生了什么。
海伦皱皱眉头,把书都放回了书架上。
既然图书馆没有,就只能找历史知识最丰富的人问了。不必多想,海伦就已经选定了要问的对象,她的历史老师,整个学院唯一的历史教授。
只是可惜了,她根据宝拉信里的嘱托,小心试探着问过了历史教授,结果是令人失望的。
不过这也算在意料之中了,原来还可能会发愁,但自从接到老师的信发现马修老师年轻时候好像还挺厉害的,海伦觉得自己可以问问马修老师和他那个朋友,说不定他们会知道。
遭逢巨变之后,宝拉就陷入了有点迷茫之中,在独自一人的时间总是无所适从。
悲伤在时间的冲刷下一点点淡去,宝拉渐渐开始觉得有点害怕了,对于复仇一筹莫展的当下,再失去了悲伤,那么自己还剩下什么呢?
在这样朝着深渊慢慢滑落的恐惧中,宝拉接到了哥哥艾弗拉姆的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