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段玉只听懂了前面一句,后面的什么步和什么剑,他连听都没听过。
其实聂尚还很想问他有几个妹妹,不过想想太不礼貌,就转身走了。
段玉奇怪的看着小兰问道:“你们家小王爷….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少女白了他一眼,也起身出去了。
房间里只留下段玉一脸懵逼的坐在那里。
……..
找到忠武军校官的营帐,聂尚说出了自己大概知道的情况。
“卑职以为,对方不会在底下几天动手。最有可能的时间应该是我们到了燕京城外,忠武军归营之时。”
“嗯?怎么说?”聂尚看了校官一眼问道。
“这天下都知道,想要攻击忠武军,最低也要五倍以上的人马才有胜算。”校官傲然的回答道。
虽然校官说话看起来像是在吹牛逼,但是这个牛逼吹的聂尚还是很开心的。
这几十年来几国间有记录的战争中,忠武军战力一直保持在最顶端,能与忠武军抗衡的也只有最近二十年出现的女真铁骑。聂家忠武军强大这是不争的事实,校官说的五倍人马有点夸大,但想要吃掉这五百骑士,没有两千人确实很难做到,除非对方同样也是聂家忠武军。
百战之师,是靠一场场的胜利堆起来的,当然还有一堆堆的白骨在下面衬托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聂尚默认了校官的说法,两人拿出地图商议起来……
底下几天聂尚依然保持着比较慢的行军速度,不是他不想快,是根本就快不起来。
除了李师师,还有几车太子送给李师师的东西,这几辆马车就算放开速度跑也快不到哪里去。
官道上来往的车队也不算少,燕京成为越金两国的商业枢纽以后,就经常有大的商队带着货物从大越各地赶往燕京。
商人逐利,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即使冒着杀头的危险,也有不怕死的商人去做。
这也是聂尚最为担心的事情,如果房地产这个概念真的成功的引入这个时代,会不会出现自己难以预料的问题,事情会不会朝着自己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不过现在已经出现当时没有预料到的事了。第一件,把握中枢的皇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第二件,皇上竟然把州军将领任免的权利下发到地方。第三件,就是金朝。
第二件还好解决,还有忠武军,禁军也被清洗了一遍。大越最强的战力还掌握在皇族这边手里。
但是第一件就难了,一个强势而稳定的皇帝是非常重要的事。皇帝爷爷还能撑多久是个未知数,至于太子…..
回到京都这几天,令聂尚最为失望的就是太子,完全没有成为明君的可能,哪怕一点点的可能性都没有。
万一太子继位以后成为一个昏君,那大越帝国很可能处理不了世家反击引起的动乱。
至于第三件事,金朝已经开始走往外侵略的道路了,如果到时大越正好在阵痛期,金国入侵,能不能抵挡的住。总不能指望金朝的统治者们都是傻子,或者都像自己的太子叔父一样…….
想多了头疼,聂尚苦笑的揉了揉额头,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说。
已经过了五天,传说中天下无双的大理军中精英们一直都未出现,今晚聂尚他们就能到燕京,这是大理刺客们最后的机会了。
进了燕京城他们就再也没机会了。
……..
天色渐晚,聂尚他们也就离燕京城不到五里,忠武军开始跟车队分离,按照正常的程序交接,归营。
前来接应的是王府的侍卫队伍,大概几十人。
一切都是按照大越王爷回封地的正常程序进行,虽然说聂尚只是个小王爷。
跟京都一样,大军无诏令不得入城,这是天下都知道的律令,而能发出诏令的王爷现在还在京都。
已经离燕京城门只有两里了。
聂尚不由的有些郁闷,难道是自己和校官猜错了。这些刺客们想在燕京城动手,或者压根刺客就没跟来…..
聂尚骑着马回头看了一眼白衣白马的段玉,简直就像黑夜中的明灯一般,照耀着四周的黑衣骑士。
远远便能看到燕京城,虽然见识了汴梁城的雄伟,段玉还是惊叹于燕京的宏大。十几里长的城墙,每段都是三丈余高,这在大理是完全想象不到。大理国都羊苴咩城方圆不过五里,城墙不过两丈高,跟燕京城完全比不了。如果想要打下这座城,需要多少士兵….
还未等段玉算出来,只听见远处响起轰鸣般的马蹄声。
“敌袭。”一个黑衣骑士大声喊道。
队伍有条不紊的变阵。
已经能远远看见五百步外几十匹马呼啸着冲过来,马上骑手身着马贩常穿的短袍,手里拿着弯刀,呈锥形阵冲刺而来。
四百步。
聂尚已经装好“止戈”,几十名侍卫也同样摆好了锥心阵,以聂尚为锥心。后方的几辆马车里又钻出几十个军士,手持长刀驱赶着马车,把还在惊愕的段玉围在中间。
三百步。
“冲。”聂尚单手持枪,催动战马往前冲去。
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夹杂着几十匹战马踏地的轰鸣,聂尚仿佛回到了六岁时父亲抱着自己前往墓园的那一刻…..
“聂家大丈夫以马革裹尸为荣。”
“一门五代十七位先祖战死沙场。”
“聂家子孙束发之年皆上战场…..”
自己是聂家子孙,聂从文的儿子啊,岂敢给聂家列祖丢脸。
五十步。
聂尚甚至在黑夜中能看到对方狰狞的面孔,还有血红的眼睛。
“杀。”纵马持枪,用尽全力向对方阵心之人刺去。
如若黑色蛟龙般的“止戈”,发出的刺耳的破空之声,刺向了对方的胸口。
对方连躲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止戈”刺了个对穿。
“呀…..”用力提起枪身,将挂在枪上的人挑在空中,马儿又往前冲了几步,聂尚单手持枪,用力拉住缰绳….
战马嘶鸣一声,双蹄跃起,转身…..
战马上的是单手持枪挑着敌将尸体的聂尚。
血染战马谁与争,持枪止戈屠魔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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