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秦逸海病房。秦骜坐在床边一手拿着手机,一边听着对方的汇报。神色复杂。
“秦少,有件事我要告诉你。”电话里传出一个严肃的声音。
“说。”秦骜低沉,带着疲惫。
“你前几天让我小心跟踪许小姐,我发现那几天她好像一直去威尔斯国际酒店。而据我调查,那家威尔斯国际酒店就在那些天,是被全部包下了,不接待任何客人。员工只让许小姐进去。”
“哦?有这回事?”秦骜有些意外。然后就听电话里的声音又响起。
“还有一件事秦少。”对方语气又严肃了几分,开口道,“你让我查的那个车祸现场,我已经把当天被破坏的路边监控给还原了。但还是有些模糊,不过从身形里可以看得出抱走许小姐的人,应该就是你给我的那张照片上的人。”
秦骜沉默,没有说话。他早就将七年前那个许念被人吻的CD里面的男人照片给截取出来,找人查了。
没想到那天车祸,将许念带走的居然是他。
那么前些天许念一直不着家,也是去见这个男人了?为什么她不跟他说,而且两人会见的地方还是酒店。难道他们现在还有关系吗?
这样想着,秦骜的心里就多了几分不适。然而一想到许念这几天去了南方旅行,便又禁不住怀疑起来。
怎么会偏偏这么巧去旅行?该不会是……和旧情人蜜月去了吧?
咳咳,思绪戛然而止,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沉吟了一会儿,对着电话开口说,“好了,知道了,你顺着这个线索继续查,我要靠谱的结果。我想知道她过去都跟什么人来往,把她那些空白的履历一个不落地,全部给我翻出来!”
“是,秦少。明白了。”
“好了,有消息再联络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柯可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研究出来的数据报告。
他穿着白色大褂,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戳了戳鼻梁上的眼镜,然后说,“秦老先生脑部有一块积血,我准备给他做开颅手术。这样如果手术没问题的话应该会很快苏醒。”
秦骜看着他,一脸怀疑,“你一个医生不好好找个医院发挥特长,为什么一直跟着许念?”他觉得这个阴阳怪气的医生很奇怪。
“这个……”柯可噎了一下,“个人爱好呗。”
“那你的爱好还真特别,我老婆哪点吸引你了,让你默默无闻埋没了才能。”他已经从许念那里了解了一些这个柯可的情况。医术惊人,据说死人都能从他手里被救活。只要他插手的话。所以很他出的医疗费很高。一般都是七位数以上。
“呐,我最近脑子想的事太多了,要帮秦老爷子考虑手术方案,所以……”他用圆珠笔戳了戳额头,不太正经,“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要废脑细胞,我怕脑细胞耗费了,一会没办法用最佳的状态帮你爷爷研究最佳方案。所以……不好意思,为了你爷爷着想,请收回你的问题。”柯可很巧妙的避开了他的试探。
秦骜无声顿了顿,眼色微变,却也沉默。
“OK,伟大的柯可医生,那我爷爷就交给你了。你若能让我爷爷尽快醒来,我一分钱也不会少你。”
“行,那请出去吧。我不但能让你爷爷醒来,而且还能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他做了个请的手示,示意他离开。免得在这里总有质疑和怀疑的眼神瞅着他。他不太习惯,也不喜欢。
秦骜眼神闪了闪,僵硬地扯了下嘴角,便出去了。
站在门口他回头看着里面穿白大褂有模有样的柯可,心里默默地喃喃,“柯可?呵,你的底细迟早我会查出来。”
他早就觉得许念身边接触的人都很奇怪。
……
答应了李明希帮他还钱,楚晓萱第二天就在网上订了张飞往芝加哥的机票。坐了15个小时左右的飞机,已经疲惫不堪。
陌生的城市,楚晓萱穿着一件米色的长风衣,牛仔裤,走在美国芝加哥的街上,看着来来往往不同于Z国人样貌的人们,她有种说不出的孤寂。她从上学起,英文就不太好,所以一路沟通十分艰难。她是Z国人,然而父母亲戚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全都移民到了这里。
只有她一个人还留在Z国。
之所以现在来这里,只是为了要回那些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其实她并不是很看重那些,只是因为现在的她急需这些,才不得已来见她其实并不想见的人。
也知道那些人根本不会欢迎她。
做好了心理准备,楚晓萱深深吸了一口气,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她必须要坚强起来。
最后打车来到一个古堡山庄。下了车,复古的大门镶嵌着一块弓形牌匾,上面写着‘楚氏山庄’四个大字。楚家几辈都居住于此,是个很大的家族。
站在那里的她,仰头瞅着上面的字,有些恍惚,又感觉讽刺。
楚家诺大的家族和地盘却不给她一个容身之处。倘若他们不那么迷信,小时候硬说她是个克星扫把星,将她名字自小就从楚家的家谱销毁,并赶了出去,她也不会流落在外那么多年。从一个荣耀家族的千金大小姐,沦落为一个落魄的丑小鸭。
这些年她过的很辛苦,别人在遇到挫折时,会有父母疼。而她……即便想投入自己父母的怀里求呵护,也永远都是个渴望而不可求的梦。
她的父母不喜欢她,如同楚家其它亲戚一样。
她有多久没见到他们了,算了算,估计能有10年多了吧?这样想着,楚晓萱便踏出沉重的步伐,朝山庄里走了出去。
一路东张西望,复古的风格,青石路,木雕,石墩,龙纹木,每一个细微处都象征着这个家族的尊贵与显赫。却都无情的与她划分了界限。
最后来到了一个华丽的小楼。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就是她二叔和二婶的家。
迟疑着走进去。推开门。门内很安静。
一个女人正坐在大厅里独自品茶,欣赏着自己刚在慈善拍卖会上拍回来的一幅有名画家的画。穿着一身旗袍,显得华贵。
在听到有步声,她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一张令她十分震惊的脸。
脱口惊呼,“晓萱?!”同时手里的茶杯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洒了他满身水。
楚晓萱脸上不再是从前不识烟火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淡定与镇静。看着见到自己因为惊诧而扭曲的贾佩宁的脸,微微讽刺地笑了一笑。
“婶婶,多亏婶婶还记得晓萱,我以为你们都不会再记得我还姓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