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的夜色,机车的喧嚣,还有在步行街上的各色男女,这就是祥安街上的夜景。
当初,胡帅是决定要把店面开在喧嚣的街面上的,只是高昂的房租,迫使他放弃了这个在街边开店的念头。但是,既然都一鼓作气地从家乡里跑出来了,要是什么都没做成地跑回去,难免又要看那老东西的脸色,所以经过半个月的打听,胡帅终于寻找到了,商厦三楼的这家店面位置。
当时转这家店面的时候,上一家的店老板曾出于好心,劝过自己不要转他们这家店面。倒不是说怕胡帅抢了他们的财路,而是担心胡帅在这档子上亏钱。因为这家店面是在商厦的三楼,而在这一楼做生意的商铺并没有多少,没人气,在这里开饭馆的话估计要亏上一笔不小的钱。然而店老板话还没劝说完,老板娘就叫骂着让他去干活去了,然后就是和自己商量转让店铺的事宜。
事后回想起来,那个店老板说的话是真的在劝自己,因为在胡帅接手店面以后,正常营业的两个月里,到店的客人还不到十个,而网上的订单也没来过单。单单是那一段时间里,胡帅就亏了不下,二十万的资本,眼看老东西给自己的本钱就要见底,胡帅也不管了。
打算最后一个月自暴自弃,等最后的家底吃空了,再回家啃老去。
也就在那个时候,眼前的这个少年来到了自己的店里,转机也就在那一天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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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当初的岁月.....其实也不远,也就是两年前的事情,但说真的,要是当时徐欢没有出现,胡帅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所以尽管自徐欢离开以后,胡帅还很看重徐欢。因为在那临近倒闭的最后一个月里,胡帅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个小自己将近十岁,面容稚嫩下的少年,身体里所隐藏的力量。
“那...这次你想做些什么?”
平复起心中的不耐,胡帅看着楼下的光景,平缓地问道。
听出胡帅心情的平复,徐欢却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尽管自己比对方小十岁,却不表示对方就有资格责骂或者质询自己。停下了手中的搅动,目光同时向身边的落地窗看去,只是他看的并不是楼下的人来人往,而是看着镜面反射中的胡帅。
“工作的事,我自己找就行。这次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个忙。”
听到这里胡帅没有转过头去看徐欢,而是目光上移正好看到了镜面反射中的徐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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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黑的路灯,看不见脚下的路。
远处房屋的灯光,点缀着不知远近的黑暗。
夜,是一个人的寂静,却也是一个人的疯狂。
因为看不见,所以可以肆意妄为。
因为看不见,所以可以为非作歹。
踢踏着脚下或大或小石子的泥土路,耳边传来了拉杆箱滚轮的叩响,王紫兰就这样一个人走在夜间的小路上。
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心里面憋着一口气。
这,也是她第一次来到夜晚的乡间,空气比之城市较为沁心,却不是他乡那般鸟语花香。
走在这里,王紫兰大声背诵着高考文言文必选词段。
‘现在都已经过了第七个路口了,如果那个卖菜的老板没说错的话,下一个路口就应该能走到的,可现在都已经走了快有二十多分钟了,为什么还不见有分岔路的路灯呢?’
......
大脑里回想着那个菜农给自己指出的路,一开始王紫兰认为去那儿的乡路,会有一排首尾相连的路灯。却不想自己太过于记挂那个菜农师父的指引,再走过第四个路口后才蓦然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一盏,前看不到头后看不到尾的路灯下。最让王紫兰气愤的,是那盏路灯什么时候不坏,偏偏在自己站在下面的时候开始了接触不良,忽闪忽闪地,就像是一个垂死之人。
然后就是一黑,吓得王紫兰不分个北,摸瞎眼就是一阵乱跑,等自己再次来到一个路灯下时,王紫兰已经哭了,怕了,也放弃了。
只是命运并不允许王紫兰的退缩,因为在王紫兰掏出手机时,手机不仅没有信号,而且剩余电量还不到5%。
在那一刻,王紫兰在愤怒,在怨恨,也在抽泣。
她愤怒自己为什么事先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
她怨恨自己为什么事发时没有冷静地控制好自己;
她抽泣...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
然而,命运截去了王紫兰的退路,王紫兰却给了自己勇气。
在王紫兰忍不住要跪地哭泣时,一本手掌大小的手记本,从她的上衣口袋里掉了出来,笔杆与地面石头磕碰的脆响,一下子抓住了王紫兰浸满泪水的双眼。
也就在看到手记本的那一刻,抽泣,泪水,倏然而止。
反光的保护膜,别在本子上的原子笔,这是她的随身笔记。
在这其中记写着她被分割的目标,记写着每一步的计划,是指引她前行的方向,是督促她努力地戒尺,是未来给自己写的一封信。
而此时此刻,则是她在这夜路中勇敢前行的勇气。
因为在这只手可握的小本子封面上,写着一句字迹潦草话语,
‘绝不作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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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一道光身边的田野晃过,王紫兰脚下就是一滞,目光刻意向那一片田野看去,同时心中提起戒备。
虽说自己一直在背诵着脑海里的古诗词,但这却不表示王紫兰放下了戒心,蹲下身子集中精神朝闪光的方向看去。
对于独自一人的夜,尤其是在这乡间,更是要提防未知的来人。
毕竟在这与外界隔绝的环境,若是来了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王紫兰可是没多少反抗手段的。
然而,在田野里传来一个女人粗犷的嗓音后,王紫兰心里终于缓了一口气,下一刻王紫兰掏出电量不多的手机,亮着屏幕微光的向田野那边挥动手机,边向那边呼喊。
“你好,请问那边有人吗?!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