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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产生矛盾

程朗以为把老妈接下来深圳,让他的父母分开住,就不会发生这些矛盾,他的妈妈不会对苗苗怎样,可是他还是想错了,因为无论什么事情都好,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他以为他妈妈只是面对他爸时态度才会那么差,两个老人相处得像仇人一样,他妈的本人不会那么不讲道理的,他以前一直都是同情他妈妈的,觉得他爸太过分,不会迁就一下他妈妈,觉得他妈妈受了很多的委屈,因为他妈对他们三兄妹中,从小对他都很不错,况且苗苗人性子那么好,她们两婆媳住在一起肯定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毕竟苗苗在老家住了几个月,他妈妈都没怎么为难过苗苗,有,也只是偶尔发一下脾气,程朗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老人嘛,肯定多少都有脾气的,苗苗作为年青人多体谅多迁就一下就行了。

苗苗以为离开了老家,来到深圳,她就自由了,想做什么都没人管了,可她错了,错得离谱。

早上七点的时候,程朗就已经去上班了,苗苗也赶紧起来,趁宝宝还在睡觉把一家人的衣服慢慢搓洗干净,然后拿到阳台上去晾好,再用洗衣服的水来把家里的地板都仔细拖了一边。做好这些了,已经是早上的八点半,苗苗就把早餐给煮好,有时是煲白粥,有时是炒粉,或者是汤米粉,简单得来又好吃。

苗苗把早餐做好了,敲了一下程朗妈的房门:“妈,起来吃早餐了,早餐做好了。”程朗妈这才慢慢起来,坐在床尾,对着阳台的镜子来梳头发。“今天吃什么呀?”程朗妈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今天吃汤米粉。”“又是汤米粉呀,怎么天天都吃汤米粉,就不能换换别的。”程朗妈抱怨着。苗苗脸色一暗,当作没听到,回到房间里,看到宝宝已经醒了,赶紧抱了起来,打水给她洗了脸,看到宝宝咧着嘴笑,苗苗心都要化了,心里那点不快也随即消失了。

苗苗给宝宝喂了奶,然后抱着宝宝坐在饭桌前,看到程朗妈已经在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等下你去买菜地时候,我也背着宝宝下去逛一下,在家里呆着太无聊了。”“好啊,楼下那有条商业街,你可以去走一下的。”苗苗一只手抱着宝宝,一只手拿着筷子一根根地吃着米粉。“好了,我吃饱了,宝宝给我吧,我背着她去逛一下。”程朗朗三两下吃完了早餐,接过宝宝放在背上,用背带绑好,拿起钥匙就出了门。

苗苗不用抱着宝宝,也吃得快多了,三五下米粉进了肚子。她把两个人的碗拿去厨房洗干净,又把程朗妈的房间拖了一遍,才拿上钱包出了门。

买了肉和菜,苗苗在小超市又逛了一圈,买了点调味品,便回了家。回到家里,程朗妈也回来了,她把宝宝递给苗苗,捶了一下肩膀:“哎哟,背着她累死我了,下面也没什么好逛的,都是一些店面,卖的衣服太贵了,又不好看!宝宝又一直吵,都没法看!”“宝宝估计还没睡醒,也有可能是饿了。”,苗苗接过有点吵闹的宝宝,让程朗妈煮了米糊,她喂了吃后,抱着走了一会,宝宝就睡着了。苗苗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中午11点多了,时间也有点不早了,便把宝宝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就去厨房洗菜做饭。

吃完中午饭后,苗苗在厨房洗碗,听到宝宝又哭了,便叫:“妈,宝宝醒了,你抱一下她,好吗?”程朗妈便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苗苗的房间,把宝宝抱了起来:“宝宝,怎么不睡了?赶紧睡觉拉,哎呀,你不睡,等一下你妈洗好碗让你妈带着你玩,奶奶要去睡的,奶奶好困的啊!”说着便一直打哈欠。苗苗把碗洗干净,甩着手走了出来,手上的水珠还没来得及擦干,程朗妈就把宝宝递给了她:“你抱她吧,宝宝肯定饿了要喝奶,我困死了,你带着她,我先去睡了。”苗苗胡乱地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抱宝宝接了过来,看着程朗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了房。“喝什么奶呀,才刚吃了米糊有多久!不想带就直说嘛。”苗苗心里嘀咕着,抱着宝宝进了房。

宝宝其实是要人抱着睡,她一个人在床上是睡不久的。而这个“好习惯”也得归功于程朗爸妈,当初在医院的时候,他们就一直抱着不松手,说宝宝太小了,一定要抱着,不然她会害怕!到了晚上,程朗妈也要抱着她来睡觉,说怕她冷,后来她不抱了,要求苗苗一定要抱着。只要宝宝哼一下,就立刻要求苗苗抱起来:“她哭拉!还不赶紧抱起来?等一下把嗓子都给哭坏了!”

苗苗其实很想把宝宝这个坏习惯改过来,但是没用,不知道是天气慢慢变冷床上点冷的原因还是什么,只要一放下床,她就会立即醒过来,在哪哇哇的大哭,宝宝一哭,程朗妈就会过来说她:“你为什么不抱着她,让她在那哭!快点抱起来!”

抱着睡觉还好,自从宝宝满月后,程朗妈在老家喜欢背着宝宝来做事,说比抱着暖和,后来慢慢养成了宝宝另一个更坏的习惯就是晚上一定要背她来回走一段时间才会睡,不然就一直哭闹不停,每天晚上把苗苗折腾的够呛。

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程朗妈也睡醒了,她先去厕所把宝宝的洗澡水放好,然后来到苗苗的房间,门也没敲,直接就推门进来:“宝宝没睡啊?来,奶奶带你冲凉,你去把她的衣服准备好。”便把宝宝抱过去冲凉了。几分钟后,又抱了出来,放在床上给她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说道:“苗苗呀,现在宝宝这么大了,你也该学一下怎么给她冲凉了,不然以后你都不懂怎么给宝宝冲凉。”

“呵呵,不怕,不是还有你嘛。”苗苗笑得一脸无害。“我?以后我不在家呢,到时怎么办,这个你必须要学会,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我指导你怎么给她冲凉。”程朗妈给宝宝穿好了衣服,抱着宝宝坐在床上:“我先抱着她,你去把她的衣服给洗了吧,你帮我把那个《外来媳妇本地郎》那电视给我找出来,接着昨天我看完的那集来放,我先看一下,等一下再带宝宝出去逛一下。”

苗苗打开笔记本电脑,给程朗妈找到电视剧,播放给她看,然后就去把宝宝的衣服和毛巾洗干净。从阳台晾好衣服回来,看到一集电视已经播放完了,程朗妈抱着宝宝在那无聊地坐着。“洗好衣服拉?现在还早,才5点钟,我背宝宝下去走一下。”“好,你去走一下吧。”

苗苗等她们下去后,把自己呈大字型以最舒服的姿势放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差点睡着的苗苗突然惊醒过来,一看,已经是晚上的6点了,外面天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怎么逛那么久?天黑了都还不回来?”苗苗嘴里虽然抱怨着,依然手脚麻利地去厨房洗菜做饭。这几天程朗晚上要加班,所以都不回来吃饭,苗苗看着中午还有点剩菜,也就多煮了一个青菜,打算今晚将就着吃一顿。

等饭煮好了,菜也差不多好了,苗苗一看已经6点半了,程朗妈还没有回来。“有没搞错呀,几点了,还不回来,现在天气有点冷,等一下菜都凉了。”苗苗回房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程朗妈:“妈,饭菜都做好了,回来吃饭吧。”“好知道了,现在回来。”程朗妈那边感觉挺吵的,都不知道她背着宝宝逛到了那里。

吃饭的时候,程朗妈随口说道:“我刚才在附近走了一下,看到附近有几个小厂,我看到在招工人呢。”“哦。”苗苗继续低着头吃饭。程朗妈看到苗苗没反应,在那继续吃着饭,便有点急了:“苗苗呀,你看妈下来几天了,天天呆在家里挺无聊的,我又没什么事做,要不,我去厂里上班?”

苗苗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用满是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咬了咬牙,说道:“妈,你去上班的话,我怕你太累了。”“苗苗,现在家里两个人带宝宝,太清闲了,我想去找工作,赚点钱,这样,也可以补贴一下你们,你说怎样?”程朗妈继续用商量的口气问道。苗苗听了还是不太同意:“妈,这样不太好吧。”“有什么不好的?我天天在家里太无聊了,都没事做。”程朗妈一边吃一边说着,“我到时在附近找工作,就找近的,也可以照顾一下家里,还能多少赚点钱,现在一家人的开销全靠程朗一个人的工资,他多累呀!多让人心痛啊!而且,家里每天还吃得这么好,天天吃肉,这得多费钱!你又不上班,又不赚钱的,你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我去上班不行吗?”

苗苗心里骂了一声,妈的!才下来几天就说去上班,当初程朗让你下来是带人还是带你出来去上班的?妈的!她深吸了口气,调节了一下心情,然后和颜悦色地说:“妈,你要是嫌没事做,觉得太无聊的话,你可以帮我做点家务呀,你可以早上帮忙我拖一下地呀,洗一下衣服呀!”“我才不要呢,家里地方这么小,有多少家务做的?再说了,家里那些活有你一个人做就可以了,还用得着我吗?再说了,现在天气冷了,水又那么冷!冻手冻脚的,我才不做!”程朗妈听了立刻摆手不干。苗苗彻底无语了,你怕水冷不拖地不洗衣服,我就不怕是吧?

吃完饭,苗苗把碗洗干净,这时宝宝也睡醒了,在那哇哇的大哭起来,“她肯定是饿了,我煮点米糊给她吃。”程朗妈拿起小锅,准备煮米糊,“她现在饿得厉害,要不我先喂她吃点奶好吗?”苗苗抱着摇了一会,看着还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宝宝,心越发得痛,“妈,她哭得这么厉害,我给她喂点奶,米糊好了再给她吃米糊行不。”“哭就由得她哭,小孩子哭一下,怕什么的,等一会她吃了你的奶,还怎么吃米糊?吃人奶和喝水有什么区别,又不顶饿,拉泡尿就没了!”程朗妈一边煮米糊一边大声喝斥着苗苗。

苗苗看着宝宝哭着那么厉害,却也不敢喂,越听宝宝哭心里越难受,眼也开始红了起来,好不容易程朗妈煮好了米糊,端了出来:“宝宝给我,你去冲凉吧,也不早了,早点冲完凉早点睡觉。”苗苗压住心疼,听话地把宝宝递给了程朗妈,然后拿了衣服进去洗澡。

昨天没有洗头,苗苗觉得头发有点脏,便开始放水洗头。苗苗头发有点多,比较厚,隔一天不洗就变得有点油油的,所以苗苗的习惯都是隔一天洗头。苗苗正洗着头,听到外面宝宝还在大声哭着,还夹杂着程朗妈大声的喝斥声:“吃哦,哭什么哭,哭个屁呀!肚子不是饿吗?快吃哦!”还夹带着一些客家的脏话。

几秒钟后,程朗妈把宝宝抱到厕所门口,在外面大声催促苗苗:“冲好没有呀?真是的,洗个澡能洗一辈子那么久!宝宝哭了,赶紧出来!她不吃米糊哦!她可能是要喝奶哦!”“我还在洗头呢,没那么快,你先冲点牛奶给她喝吧。”苗苗闭着眼睛冲洗着头上的泡沫。程朗妈抱着哭闹不停地宝宝,心里越发和不耐烦,黑着脸说道:“又洗头!干嘛天天洗头!像我一个星期洗一次就可以了,洗那么多干嘛!不用交水费呀!又浪费煤气又浪费水!”苗苗听了没吱声,把头发擦干,然后接着洗澡,心里却怒了:“我才两天洗一下,那有天天洗!我洗个头你也管!”

苗苗三两下洗了个战斗澡,出来看到程朗妈还站在门口等着她,一看到苗苗出来,程朗妈赶紧把宝宝递过来,冷冷地说:“宝宝不吃米糊,你刚才不是说你要喂奶吗?你给她喂点人奶吧。”苗苗心里虽然生气,但她没表现出来,头发胡乱地用干毛巾擦了一下,湿哒哒地披着,就抱着宝宝进了房,给她喂奶。程朗妈这时也拿了衣服去了冲凉。

等苗苗喂好奶,宝宝也没睡,在那玩着口水,乌溜溜地大眼睛一直看着苗苗。苗苗的心都要化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程朗妈走了进来,也跟着逗了一会宝宝,然后说道:“苗苗,现在七点了,这么晚了,你睡不睡的啊?”

苗苗听了很是讶异:“现在才七点,这么早,我睡不着。”“你不睡啊?那好吧,你不睡,我去睡了,我都困死了。宝宝你带哦。”程朗妈不停地拍着嘴巴,又开始打着哈欠。“你困你先去睡吧,宝宝现在还没睡,我带她吧。”苗苗头也没抬,心里却有点愤怒了:“妈的,你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偶尔在我忙得时候才带一下宝宝,我一不忙,甩手就丢给我,还天天喊困喊累的,我带着宝宝睡觉晚上就睡那么几个小时,半夜里还要起来好几次,白天我又要买菜做饭做家务,还要带宝宝,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我就不困的!就你困!”苗苗越想越气,但她的多年来的修养又叫自己拼命的忍耐,再忍耐!

宝宝想睡了,又开始闹起来,苗苗起来抱了一会,还是不停地哼哼的,还扭来扭去,苗苗没法,只好拿起背带,背着宝宝,嘴里哼着儿歌在房间来回走着。苗苗走了一会,走到客厅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了,背着走了一个多小时,宝宝好像是睡了。她正想回房把宝宝放下来,却听到程朗妈房里传出来一阵阵大笑。苗苗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听到程朗妈在那兴高彩烈地聊着电话,不时地大笑着,苗苗恨恨地想:“天天说困,天天晚上说我不睡觉让她去睡觉,天天晚上在那煲电话粥!”

程朗妈下来的时候,程朗给了她一个深圳电信的手机,叫她平时可以打这个电话,说话费很便宜,一分钟才七分钱,程朗妈当晚就开始煲起了电话粥,天天在她的那些老姐妹面前说深圳如何大,如何繁华,她在深圳过得如何舒服,说儿子对她多好啊,来这里没多久给她买这个买那个的啊,等等等说了一大通,听得那些老姐妹不住地夸她命好,有福气,有一个这么好的儿子,现在在深圳享福了之类的恭维话,每次程朗妈听了都得意不已。结果一个星期不到,就把卡里100元话给打完了,然后又叫苗苗给充了一百进去,有了话费之后,又开始继续打电话和她村里的那些老姐妹聊天。

苗苗听得那笑声很是刺耳,扭头便进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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