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明的时候白芷感觉到有东西在自己的身上蹦跶,她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才看清竟然是一个小木偶。木偶的构造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小人,除了不会说话之外,其他地方都栩栩如生。木偶似乎通晓人性一般见白芷醒了就从她身上跳了下来,往前走了一小段还转动它的木头脑袋看看白芷是否有跟上来。看样子这个木偶是想带她出去,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白芷只能选择相信这个灵动的小木偶。确认白芷跟上以后木偶又继续带路,每走几步还不忘回头看看白芷是否有跟上。
木偶带着白芷在迷宫中七拐八绕,白芷还是有些怀疑这个木偶真的知道路线吗。正当白芷疑惑的时候木偶带她找到了迷宫的出口,令白芷惊讶的是在出口等候她的竟然是谢大夫。
“谢大夫怎么会是你?”白芷有些困惑,但是令她更加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只见之前带她出去的木偶毕恭毕敬的走到谢大夫脚下俯下了木头的身子,谢大夫将木偶捡起小心的放入箱子中。
“谢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走吧,为了找到你还是费了些时间,剩下那些想必是出不来了。”谢大夫的语气也是十分平静,转身向前走去。
“剩下的那些?您是说这迷宫里还有其他木偶?不要了吗?那我们现在去哪?您有见过追风吗?您知道他在哪里吗?”白芷一瘸一拐的跟上谢大夫,虽然她脚不方便嘴上却怎么也闲不住,好不容易见到熟人就问了一连串问题。
亏得谢大夫生的一副好脾气,知道白芷腿脚不便也放慢了步伐:“你先随我回去休息,我不会伤害你,有些事情现在也不方便多说。”
白芷就这样慢吞吞的跟着谢大夫回去路上一言不发,好在谢大夫住的地方离迷宫不远。
“你的脚怎么样了?坐下我替你看看吧。”谢大夫让白芷坐在屋内的梨花木椅上查看她脚上的情况,“原本只是简单的扭伤但是现在情况似乎严重一些。”
“我总不可能待在迷宫等死吧。”白芷有些委屈。
谢大夫细心的在白芷肿起的地方敷上新的草药包扎好道:“饿了一天了吧,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
谢大夫转身进入厨房拿了几个馒头出来,白芷几乎感动的就要哭了。她道谢过后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真的是她吃过最美味的馒头了,谢大夫还贴心的给白芷到了一杯水提醒她慢些吃。白芷塞着满嘴的馒头含糊道:“谢大夫你有见过追……我哥哥吗?”
“那日他替我帮忙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不过他临走时有托我要好好照看你。”谢大夫又给白芷的碗中添了一些茶水,“你安心的在这里把脚先养好,我看你兄长气宇非凡,想来也非那池中之物,你大可不必担心。”
“谢先生你来这村子的时间比我们久,不知道你是否见过这个东西。”白芷想起了她从迷宫中拿走的戒子。
谢先生拿过戒子仔细地看了一下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应该是巫祝的东西。”
“巫祝的东西?那怎么会在迷宫之中?”
“据神女村的村志记载历代这戒子是巫祝历代相传的信物,是巫祝的权利和荣誉的象征。”
“我见过这村里的巫祝他没有这枚戒子,而他却能成为村里的巫祝这是为何。”
“据我所知这届巫祝乃是由村长直接选举出来,戒子有传闻是被那不知名的外乡人偷盗走了,所以某些村民特别仇视外乡人原因之一。”
“没有信物的巫祝,这里的人这么注重仪式感,他们会承认这个巫祝吗?”
“自然是有一部分人反对,但是他还是拥有巫祝血脉的人,而且上一届的巫祝也离奇失踪了。”
白芷和谢先生正在认真讨论,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三长一短,白芷紧张得顿时不说话了。
“不用担心是你兄长寻来了。”
谢大夫前去开门,来的人果然是追风。
“追风真的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白芷有些欣喜。
追风看起来有些疲倦之外并无什么大碍,他见白芷无事也变安心不少。
“那日我出门探查越想越不对,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已经不再了,找了许久想来也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便寻思着来看看,好在阿芷你没事。”
“你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这个村子真的太可怕了。”白芷也不想让追风有过多的担心转变话题,“话说你有见到神女吗?”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吧。”追风转而望向谢大夫,“谢先生在下拜托你的事情不知怎样了。”
“不负所托事情已经了解清楚了,人已经找到了,可惜已经变成一具枯骨了。”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都听不懂。”白芷完全不清楚状况。
“阿月你可还你的那对老夫妇说的话?”
“这个一般人不会刻意去记吧。”
“老婆婆说这巫祝传男不传女而老爷子却说这巫祝男女皆可传,他们二人之中必定有一个人在说谎。还有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进山怎么可能打到这么多猎物,这是疑点之二。”
“也许是他们之中有一人记错了,打猎的事或许是村子里的年轻人特意照顾的。”
“就算这些事都是意外,那你被抓走的事又要如何解释?为何我前脚一走你后脚就被人挟持走了?”
“这……谢先生追风托您的事情可否方便告知我?”
“白姑娘即便你不问鄙人也要将这事将于你听。”谢大夫看着二人道:“那户人家的女儿确实被选中成为神女的候选人,但在却在某一天中神秘失踪了。祸不单行的是她的爹爹也在那日上山列打猎的时候不行跌落山崖,噩耗接踵而至那老婆婆也得了失心疯经常胡言乱语。我来的这几个月替她看过,情况才慢慢好转。”
“那现在的冒充他老头子的人是谁?”
“这是这神女村的村长。”追风接话道,“从我们进村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不可能?按道理谢大夫来了这么久不该不认识村长啊”
“说来惭愧鄙人还真未见过村长真容,村子里的人有些排外,要不是左护法提醒,想来这个秘密还被蒙在鼓里。”
“等等你称呼他什么左护法?难道你是?”白芷有些不敢相信。
“不错他正是玄武堂的堂主谢玉,刚才我也确实确认过了。”
“在没有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不敢与二位护法相认还望恕罪。”谢玉行礼道。
“此事怨不得你,你可有找到雇主?”追风将谢玉扶起。
“不曾,我来的这三个月也一直在找他可他并未露面,只留下这一串生锈的铜铃,我每日在村庄中游走也不见有人来接应。”
“那我们接下来该再怎么办?”白芷有些不知所措。
“快快快将房子围墙来,里面的外乡人一个也别想跑。”
屋外天色已亮还带着些晨雾,村子里的男子们拿着农具将屋子团团围住。
“看来有些人是不想让我们安生了,既然如此不如出门迎接。”说完谢玉便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