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羽看了看久久不能平静的李莺莺,“方便的话,我想知道你兄长怎么娶到林翠翠的?”
于是,李莺莺说了一段离奇的遭遇。
李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殷实。莺莺父母一直以来在街道摆着小吃摊,李泉手巧也很勤快,在木匠店做工,莺莺刺绣非常出色,在布坊帮忙做衣服,小日子过得也是红红火火的。
两年前的一天,李泉送家具回返的路上,遇到了衣衫破烂骨瘦如柴的林翠翠正被一群孩童嘲笑欺负,遂起怜悯之心,就给了些铜板让她买些衣物和吃食。
不想晚上回家后发现她竟然尾随着跟回了家里,说是家乡遭了天灾,一家人只剩她一个人了,孤苦无依的,跪在地上求李家收留。
刚开始时,林翠翠很勤快,很得李父李母喜爱,见李泉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从中撮合两人成了亲。
李泉对林翠翠也很好,邻里之间都羡慕李家得了这么乖巧懂事的媳妇儿。
一心想着抱孙子的李父李母却没有等到大胖孙子,却是莫名其妙的越来越瘦,慢慢的虚弱的不能正常出门做生意了,请了好多大夫也好不了,最后瘦的下不了床了,不到半年就先后撒手人寰了。
然后李泉也开始瘦的厉害了,年前也彻底下不了床了,莺莺本来和其他做工的姑娘们住在布坊的,布坊的生意好,总有做不完的衣服,兄长卧床后才不得不回家住,顺便照看兄长。
林翠翠竟然不顾李泉身体,每日描眉画目的打扮的花枝招展,公然与张富贵勾搭在一起,还不停的撺掇莺莺给张富贵做外室……。
两年的时间,一个和和美美的四口之家转眼间就剩了个伤痕累累、孤苦伶仃的女子了。
尚羽安慰了一会李莺莺,劝她想开点。出来后就进了任金阑的房间,说了自己感觉林翠翠有问题,张富贵家里连死3个小妾也很不正常,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又说不出,想让天师过去看一看。
任金阑随尚羽走到街上,光线已经很暗,偶尔有酒店和客栈高高挂起的红灯笼散发出微弱的红光。好在两个人都是经常夜间出行的人,视线却不受多少影响。
先到了张富贵拐进去的胡同,在一户很阔绰的院子前停下,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大门两边,顶端是两个烫金的大字——陆府。
尚羽就有些愕然,傍晚时分看着应该是进了这个院子呀!难道张富贵没回自己家?
任金阑说这家阴气太重,有问题是不会错的,至于是不是张富贵家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又去了李莺莺家,任金阑稍稍看了看,就让往回走了,尚羽焦急的问:“天师可有不妥吗?”
“嗯!两处都有妖气。但我们不能随便闯进人家家里不是,明天再打听打听情况,得想个万全之策。”
“天师对妖气有几分把握?肯定是妖怪吧!”
“肯定是,回去再想想办法。”
尚羽不解的说:“既然是妖怪,我先把林翠翠干掉算了,省的她再害人,我感觉她就是个蜘蛛精,吸人精血的,我爷爷给我讲过的,书上也有记载,我怕弄错了,所以让你确认下。”
任金阑摇摇头,“郭林林也是妖,你为什么不杀?”
“那不一样,郭林林善良、孝顺,就算是妖怪也是个好妖怪!林翠翠都害3条人命了,不一样的。”尚羽不以为然。
任金阑就笑了,“已经害死3条人命了,暂时能威胁到的就只有张富贵了,我们为什么要替他消灾除害?他是好人吗?”
“肯定不是,他请我都不会去,不过多给银子的话,还是可以考虑的,毕竟我们有一大家子的人要养活不是吗?哦……,”尚羽有些明白了,“我们可以先不管,注意着就好,如果她要嫁给张富贵做了小妾,家里也是有个厉害的,反正都不是好东西,我们看着就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在县城杀人也不好,我们静观其变,如果她再次祸害好人家,再出手不迟。”任金阑也不隐瞒,说着自己的看法。
“还是天师想的周到,”任金阑的一番话说的尚羽五体投地。街道上很安静,尚羽就把早想对任金阑说的话一吐为快了:“天师,你住上房吧!门口太吵了,你现在就是我们的一家之主了,在你的安排下,我们家感觉都步入正轨了。”
尚羽一边走一边对任金阑说着,总感觉住在门口有些委屈了人家,像是看门的下人一样。
“住哪里都无所谓,那么多的女眷,我和林林在前面,尚羽姑娘在后面,家里才能觉得安全点,不必在意其他的,以前云游四海,现在已经非常不错了。”天师低头走着,认真的和这个只有16岁的女子说着话。
“尚羽是打心底佩服天师,为人处世大义凛然,又有侠义心肠,我们遇到天师真的是上天怜悯,我和初雪她们一样,也是个孤儿,现在感觉我有了依靠,有了家的感觉。”尚羽说着眼睛有了湿润的感觉。
任金阑默默的看着尚羽,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身女孩子的打扮,再加上伤感的话语,竟然让这姑娘有了楚楚可怜的感觉。
“姑娘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了,姑娘救了这么多人,还能花银两为大家建起这个大家庭,任某很是佩服,任某才疏学浅,大家能不嫌弃,让任某能为大家做些小事,已经心满意足了,姑娘莫要在多说,见外了。”
尚羽感觉有点互相吹捧的感觉,觉得好笑,咬咬牙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一次性说完吧,“这些话早都想说了,还是让我一吐为快吧,以后再不说了。天师为人处世尚羽佩服之至,哪里敢嫌弃,我是山间孤陋寡闻之人,有幸遇到天师,受益匪浅,其他的我不说了,天师以后就是我的亲人。”
“姑娘的父母出什么事了吗?”
尚羽简单的说了自己的身世,“爹娘十年前失踪了,唯一的爷爷两年前也走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原来在爹娘身边时没好好学本事,现在就是个二把刀,别人叫我除妖师我都不好意思应声,感觉对不起那称呼。”尚羽有些垂头丧气了,“要是让我遇到其他的除妖师,我一定拜师学艺,把本领好好的提升提升。”
“……”
不知不觉间回到了家里,各自回房,尚羽烧了热水,用小木盆一盆盆的端到楼上,竟有些汗津津的感觉,躺进木桶里,舒服到脚趾头了。
喜新厌旧的尚小黑,自从有了狸猫,整天与小猫玩的不亦乐乎。这会正搂着狸猫长长的赖在床上,一大一小都打着呼噜,床占去了大半,现在尚羽回不回来好像也不关心了。
明天必须要再做个床,不能再让他们挤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