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旗有些微怒,脸上却无丝毫变化:“夫人客气了,除夜深了些,哪里不是大大方方的拜访。将军不在,保护夫人也是我等职责所在。”
百合向来什么都比不上沈云旗,在别人眼里沈云旗是云,她便是泥都配不上的:“周恒的院子有六队巡逻士兵,轮流三队守着,他们只听从周恒和禁军首领的调遣,沈将军你掌管的是粮草后方,自是调动不了的,若是求见,将军不在,沈将军也是万进不来的,刚刚沈将军来时,并未见有人通报,可见沈将军是自己进来的,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帮沈将军调开了禁军守卫。有这个权利的只有两人,拂尘还在王宫里没回来。好用我说是谁吗?”
沈云旗脸上的怒火有些压抑不住:“是应勇帮我进来的。怎么想见你一面都不成吗?”
百合没说话,只是心里替吉雅不值,应勇心里的人一直都不是吉雅,而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当日应勇带兵偷袭库瓦,吉雅看着应勇离开,而应勇回头看的却不是吉雅,是沈云旗。
沈云旗喝了一口茶,身上带着戾气压人:“王晓婉,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你!”
百合也喝了一口茶,把心中怒火压一压:“我自比不得沈将军,能讨众人欢喜。沈家军的人,几乎都讨厌我,也不差沈将军一人。”
沈云旗还不能和她翻脸:“你从小就性格懦弱,优柔寡断,一遇见事情就知道哭,根本就配不上周恒。”
百合不是不敢惹怒沈云旗,只是不想,至少要给周恒留些面子:“配得上,配不上,不劳沈将军费心,我才是周恒的妻子,即使配不上,也只有周恒说得起此话。我从没见过分享别人丈夫的,说话还这么硬气。”
沈云旗怒急拍了桌子,茶碗震裂成几半,茶水尚温,洒了一地。站起身指着百合:“你……你”
百合不怒反笑,悠闲的喝着茶水。
沈云旗收敛情绪:“你在周恒身边多年,即无所出,也称不上贤良,如今你已是乱臣贼子之后,留下来只能牵连周恒,我劝你还是离开吧!”
百合笑的更开心了:“沈将军说笑了,我父是尚书省首辅,对周恒有救命、教养之恩,我十三岁随周恒入军营,照顾起居,十五岁结发成亲,侍候身侧,不知我王家女儿哪点对不起周家。周恒把命赔给我们家都不冤,况且,你也知当前局势,有子嗣后周恒会陷入困境,你是想害周恒?”
沈云旗诧异:“你恢复记忆了!”
百合抿着嘴乐:“你猜”
沈云旗脸变得铁青:“你从小娇生惯养,四体不勤,学问不高,不懂用兵、用人之术,遇事只知道哭和耍小性子,我多年来陪他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身上每一丝伤痕都还镌刻着。我一步一步辅佐他当上将军,接管沈家军,陪他熬过最艰难的时候,和最难熬的日子,凭什么我不能爱他,他不能娶我?”
百合逐渐收敛笑意,变得难过:“沈云旗,如若周恒不曾娶我,也就罢了!你试过和别人共同分享夫君吗?想来你很快就会感受到了。这是我们自己选的路,也包括周恒,吃亏享福全凭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