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相中罗辑之后,吴队只身一人前往平县,试图摸清他的老底。
这次调查竟然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很多,或者说几乎是没遇到什么麻烦,这也多亏得这小子也算是当地名人。
几次辗转,吴和光顺利和当地与罗辑最亲密的人,也就是孤儿院的院长搭上了关系。
吴和光很谨慎,从来没有在院长面前提及任何与罗辑相关的事情。他在等,等对方主动提起。
就像是桃李满天下的老师,总会跟别人吹嘘几个自己得意的弟子。而院长也是一样的,他迟早会跟别人提起从自己孤儿院中走出的那些优秀的孩子。
而罗辑必然就在其中。他那浪子回头的故事,高考失败的遗憾。院长没有理由不跟别人感慨一番,尤其是在酒精的刺激下。
可是他以院长喝过三次酒,三次都没有。
其实吴和光不主动询问罗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在侧面试探。
虽然说现在还没有查到任何关于罗辑的背景,身世的消息,这个少年看起来真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孤儿出身。但是作为在吴河光这个层面的人来,他不得不谨慎:罗辑是不是某一个势力,或者是某一个家族在暗中培养的棋子。
如果这个人院长至始至终只字未提,要么就说明罗辑对他来说不值一提,要么就是,罗辑有什么不能随便跟别人提起的理由。
不过,在吴和光即将起疑心的时候,终于发生了变数。
吴队与院长的第四顿酒。
“老吴啊,”院长夹了一把韭菜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地说道,“我说你也别墨迹了,跟个娘们似得。你这犹犹豫豫都看了几天了,还没想好要领养那个娃儿吗?”
“诶,你还好意思催我?我中意的孩子你有偏不让?”吴和光埋怨着与院长碰了个杯。
“别,这我可帮不了你。”一杯白酒下去,院长扎巴扎巴嘴,“虽然你这人挺对我脾气,但是单身男性收养女孩,年龄必须相差40周岁,这可是国家规定的,嗝——”
“我当然知道这破规矩了,”吴和光一脸烦躁的样子,“要不是因为这破规矩,我干嘛要跑到这一小县城来?就你们这能领养小孩?”
“哎呀,小老弟消消气,是我说错话了哈,我先自罚三杯,”院长说完抄起瓶子就灌了三大口白酒下去,重重地眨巴几下,看来这量也够他受的,“我可不是说你有问题,老弟你的人品我是相信的,我只对事不对人啊。你想想,你站在国家的立场,是不是也得保护那些女娃儿啊?”
“理是这么个理,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啊?你说你好歹是一院长,怎么就这么没用,这山高皇帝远的你怕啥?”说到后面吴和光还气急败坏地拍了下桌子。
“哎呀,你就别为难我了?你就再看看其他男孩子嘛,男娃多好啊,再说了,传宗接代不都指望男娃吗?”
“切,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拿着个忽悠我。养男孩我哪养得起啊,一想到过个十年二十年给他讨个老婆,又是得买房又是得买车的,这不是找罪受。”吴和光往嘴里加了块肉,想到什么,又含糊的补了一句“再说了,我自己都找不到老婆呢。”
“哎呀,那是小老弟你眼界高。”院长摸了摸鼻子,劝了一句。
吴和光没有接话,双方都各自夹菜。一时间,气氛好像突然变凉了。
吴和光借着余光捕捉院长的表情:他有没有看出自己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