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从医院回到家时,看见门口挂了白幛,便连忙跑进了屋里。
“老爷,夫人她,她没了。”
宋书锦心如死灰眼泪一边落着一边烧着纸。
她终是没有来得及跟许慢一起走,第二日对着母亲的遗像眼泪也流干了。
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一连沉睡了好几日,差点急死了宋妈。
秦澈出钱厚葬了母亲,父亲答应了他的求婚,宋书锦拖着踉跄的身子从床上下来时又倒在了地上,宋妈连忙就跑来扶她。
许慢没有等到宋书锦的身影,但汽船已经开了,友人生拽着他上了船。
许慢恋恋不舍的望着那棵早已经看不见影子的合欢树一个人发呆。
有人拿了一本西洋书在翻看,身子斜靠在船头的栅栏上,许慢眸子里的光一点一点暗了下去。
“你怎么了?”
“她终是没有来?”
“谁?”
“我心里那个人。”
友人听他提起过那个女孩,只是不知道她在他心里的位置竟这般重要,突的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便转身进去了,只留许慢一人静静的望着蔚蓝的海面。
看似平静的海面终究也是会泛起涟漪来的亦如他此刻的心情。
宋家在一夜之间没落了,宋书锦也再不是当初那个不经世事的千金小姐了,一切都变了……
宋书锦拗不过宿命的安排,终是在父亲的逼迫下嫁给了秦澈,纵使她心不甘情不愿又如何?
秦澈来宋家祭拜时,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袖子上缠着白布,宋书锦跪在母亲的牌位前一眼都不愿多看秦澈。
她恨他,若非是他,这一切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番模样。
秦澈想扶宋书锦起来,宋书锦回绝了他,自己扶着地上铺的玉团站了起来,她面色如同死水一般沉寂,转身与他擦肩而过。
“你就这么不愿意嫁给我吗?”
再宋书锦左脚即将迈出门槛时秦澈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从她身后传入了耳中。
宋书锦只当是没听见,继续迈开自己的步子走了出去。
秦澈替宋母烧了三根香,转身追了出去。
“只要你肯嫁给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宋书锦苦笑了一声,她突然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的遗言,眼泪便落了下来。
“要我嫁给你也可以,我要你替我拿回我母亲的传家宝。”
“好,这你放心,等你我拜堂之后我一定将它送到你手里。”
宋书锦随后便晕了过去,当她醒来时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已经死了。
当真就如同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全然像是与过去断了关系,从此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活成了她最不甘心的样子。
最后一次,她为了母亲,不情不愿的上了秦澈的花轿。
秦家的场面很热闹,秦澈的派头也很足,宋书锦却只当那一声声的鞭炮如同炸裂在心口的疼痛,不言不语,不喜不悲。
她们的婚礼是传统的中式婚礼,宋书锦穿着红色的嫁衣,盖头下却是一副冰冷恍然的神色。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