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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一乱起彭城祸患,二人奔卷加争斗

陈到见傅炳和那个家丁都进了这破旧屋子,便走到门外,仔细瞧了瞧,心道:“看来这里就是白毦兵的一个大本营了。果然隐藏的不错啊,这里占地不小,却丝毫不引人注目,而且周围入口众多,就算有人出入也不容易被人发现。”又有些担心楚晴这么爱凑热闹的会不会也去到了城西北那里的什么比武娶亲之处。便举着被包裹住的白毦金枪,跟着傅彤追去。

黄方的劲道刚猛不已,邓泰虽然力气也不小,但是次次相撞他都会落入下风,和他硬碰硬顶了二十多下,邓泰顿时觉得力气不加。傅彣因为刚才消耗了不少,又见邓泰主动要求正面硬上,便在一旁突击。黄方双臂的兵刃拳各自伸出无数刀剑,等傅彣的长枪刺出,便伸出兵刃缠住她的枪尖,使她帮不上任何忙。

邓泰知道硬拼不是办法,只得改以巧劲弹开黄方的兵刃拳,但是身子却不断被黄方逼退。眼看着也要和刚才那个手拿铁锤的汉子一般被推下擂台,黄方却看见了邓泰身后一脸紧张的楚晴,大喜道:“你这个臭丫头也在啊!很好,你逃不掉了!”忽然想起来陈到,连忙向四周看了看,并未看见陈到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邓泰见他要对楚晴不利,喝道:“你休想!”左臂画戟上挑,朝着黄方的脑袋挑去。

黄方脑袋微微一仰,右手兵刃拳里突然弹出一条绳索,向前一转捆住邓泰的左臂,向后一甩,将邓泰朝着他身后丢出。邓泰手臂力气不加,无法使画戟再保持住最初的方位,这画戟一下将黄方的黄色头巾挑落,他自己也别扔了出去,左手画戟也已脱手。

傅彣一看,向前踏出两步,同时身子前倾,以左脚为轴在空中踏出一小步,右手持枪一枪朝着黄方腰间刺去。黄方见她的距离拿捏得相当准确,也不敢托大。本想直奔楚晴而去,便先用右手兵刃拳中弹出的长剑撞开傅彣的长枪,大踏步朝着楚晴冲去。

傅彣只觉单手握枪的手臂一麻,险些坚持不住姿势就此瘫倒,只能先退后两步,身子也颤动起来。本来她对邓泰还有些轻视,她在台下其实就注意到了他和楚晴,看起来他行事轻浮做事有些没谱。但是这时才知道,邓泰刚才硬顶黄方那么多下有多么艰难,就是自己,恐怕出全力也难以抵挡这么久。要知道邓泰虽然年纪轻轻,却也是典韦亲自训练出来的精英,所禁受的训练强度也是达到了白毦兵顶尖水准,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

楚晴见黄方朝着自己扑来,心里惊慌不已,但也知道此刻除了自己,根本依靠不了别人,向前一扑,撞在擂台的边缘。而黄方扑的太猛,一下撞进人群之中,将那几个公子哥尽数撞倒。众人对他本来就很是不满,见他居然还在台下动手,更加喧闹起来,一起朝着他这边挤了过来。楚晴便趁着这个机会绕着擂台跑了起来。

黄方回身一看,叫道:“哪里走!”一把将缠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公子哥推开,弹出左手兵刃拳上的绳索追向楚晴的后背。楚晴本想爬上擂台,听见声响连忙就地一趴,这绳索一下插进了这木质的擂台之中。这擂台高达近六尺,楚晴想一下爬上去本就不易,一看这里插了一条绳索,立刻踩着它爬了上去。黄方用力一拔,“砰”的将绳索抽出,但是楚晴已经爬了上去,他立刻飞身又向上追去。

傅彣闪身挡在楚晴身前,冷声道:“这位先生,你是来我们的擂台上挑事的,那就都朝我们来,何必为难这个姑娘?”邓泰也举着一把画戟走上前来,道:“不错,你一个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真是丢脸至极!”

“呵,你们和她又不认识,多管闲事做什么?”黄方道:“傅姑娘,我本来确有真意求亲,但是这臭丫头和我有深仇大恨,今日你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吧!”就要上前动手。傅彣横起长枪拦住他道:“你是真心求亲?从你上台之后的举动,我根本看不出一丝求亲的意思,你这个借口恐怕不好吧?”黄方笑道:“傅姑娘,这就是你们不懂了吧,我只是想展现更高超的武功,这样更能得到你们的认可。我这些兵刃的毒性不高,是不会出人命的,再说了,只要比试一结束,我自会给你们解药。你们真是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啊。”

“胡??????胡说??????”卢忠原本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就是担心毒性更快的发作,听他这么说,奋力挺起半边身子道:“鬼才会信你这般胡诌八扯!我看你就不是真心来求亲的,而是来挑事的!”傅彣见他身子虚弱,连忙来到他身边道:“师弟,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卢忠还未回话,黄方先笑了起来,道:“我本来因为探查到了你们的秘密,想要得到你们的帮助,这才来求亲的,不过你们既然??????”

“闭嘴!”、邓泰、傅彣和卢忠齐声喝道。楚晴有些奇怪的看着邓泰,小声道:“阿泰,你这是干嘛啊?”傅彣和卢忠也都诧异的看着他。黄方也不解道:“咦,你们不是一伙的才对?莫非,你是他们派出来的人?”邓泰连连摇头,道:“不不不,你实在是太愚蠢了。我和你一样都知道他们的秘密,但是他们的秘密是好的、正义的,所以我要维护他们。”

“什么?”卢忠喝道:“连你也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傅彣心里也很是奇怪,道:“邓公子,你??????你知道我们?”黄方见他们还在这里浪费口舌,不悦道:“浪费时间干嘛?不管你们认不认识又是什么关系,这个臭丫头我得先带走!”

“痴心妄想!”邓泰喝道:“晴儿姐可是我姐,你要是想伤她,得先过我这关!”将楚晴揽在身后。黄方一看,不禁失笑道:“就你手中这柄破画戟,也想英雄救美?如果是陈到那厮在,那还差不多。”他话虽这么说,但是也挺怕陈到真的就在附近,不想多费时间,就要抢先拿住楚晴。

邓泰刚刚道:“若是大哥在,你敢这么猖狂吗?”黄方便已上前,弹出铁索来扣楚晴。邓泰一戟击出,果不其然替楚晴挡住了这一绳索,黄方用力一甩,企图再一次将他甩飞。邓泰此次双手一起用力抓住画戟,反倒要将黄方拉过来。黄方没想到他全力出手力气居然这么大,又甩出另一条绳索,扣住邓泰的右肩,他再一用劲,邓泰便拉扯不住,被黄方向前一扯,往前扑倒在地。

傅彣并未相助,而是逼前来攻黄方逼他收手。黄方向后一跳,猛然落下擂台,这绳索长度有限,邓泰刚想爬起身就又被前拉一把,又摔了一跤。傅彣追到擂台边,一枪向下砸落,不料黄方全然不躲,一拳向上回去,“咚”的砸在长枪的枪杆之上。傅彣只觉手腕麻痹不已,向后退出数步。黄方在地面一借力,又弹上擂台,一脚朝着傅彣踢去。傅彣刚刚缓了不到一口气,只能横枪抵御,又被他踢得向后直退。

楚晴尽力向前,推在了傅彣的后背帮她控制住身子。黄方见他们仨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得意道:“你们还挣扎什么?尤其是你傅姑娘,他们与你有何干?何必给自己惹麻烦?”傅彣道:“这不是惹麻烦,你攻击我们在先,邓公子相助我们在后。不论从哪方面讲,我都不能看着你行凶!”

黄方摇摇头道:“别以为你爹和你哥本事不低我就会怕了你,若是你不识时务,我连你一起杀!”他知道拖得越久就对自己越不利,见傅彣没有立刻回话,当即出手想先将她打倒。

只听身后远处一声厉喝响起,紧接着响起一阵马蹄声。伴随着上千围观人群的惊叹声,傅彤纵马疾驰而至。卢忠一看,长叹道:“老大,你怎么才来啊。”毒性发作直晕倒过去。黄方回头瞄了瞄,知道傅彤的身份,毫不停留,对着傅彣连续打出三拳。傅彣不和他拖着,向后不断退避,同时一枪投出,直奔黄方颈部刺去。黄方微微一偏头,躲过长枪,一拳打中傅彣的小腹。他到底还是忌惮傅彤和傅炳的实力,不敢真的打伤她,只用了三成力。傅彣“哎哟”一声,向后一倒,却被楚晴趴着的身子一绊,头朝下撞在了擂台上,额角立刻青紫了一大片,还渗出血来。

黄方正要拿住楚晴,后面傅彤一把接住了傅彣掷出的长枪,他大步踩在马背上向前一跃,从众人头顶直来到擂台上,对着霍黄方的后背一枪刺去。他这一枪势大力沉,而且速度奇快,黄方清楚感到了后背一阵杀意,顾不得抓住楚晴,反身一拳打在枪尖上,只听“蹦”的一声,将长枪顶开。

傅彤顺着长枪转了一圈,借力前冲又朝着黄方刺去。黄方叫道:“好手法!”双拳各自弹出一把钢刀,回身和傅彤交起手来。

楚晴爬到傅彣身边,见她正半闭着眼捂着自己的额角,有些担心道:“傅姑娘??????你没事吧?”傅彣摸了摸伤口,“哎”了一声道:“还好??????只是出了点血而已。姑娘,他是冲你来的,你还是先走为妙。不然不知这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楚晴点了点头,起身对邓泰道:“阿泰,我们先撤吧,不然这黄方是不会罢手的。”

邓泰看了倒在地上的傅彣一眼,坚决道:“要是我们跑了黄方这厮可不是要翻了天了?今日就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才是!他打伤了人,怎么样都得付出代价!”捡起另一把画戟,冲过去要和傅彤联手。

黄方冷哼一声,不等邓泰靠近就又弹出绳索,那绳索末端的铁环又扣住了邓泰的手腕。邓泰猛一甩手想将绳索甩掉,黄方又甩出另一条绳索打在邓泰的膝盖。邓泰没想到这绳索打人还这么痛,强忍住没叫出声来。黄方突然旋转身子三圈,骤然来到邓泰身前,一脚踢在他身前画戟上,画戟向后倒撞,刮了邓泰下巴一下,又把他撞倒在地。

傅彤见他这么多招,心下警惕,向后跃出一步,身子隐约挡在了傅彣和楚晴之前,不给黄方进逼的机会。黄方也看出了他的站位意思,道:“你小子不但功力非凡,意识也很出众嘛。你是那个神秘组织的核心人物吧?”

傅彤还未说话,旁边趴在地上中毒的那四人就有人说道:“那是当然,老大可是我们的‘最强少年’,又岂是你能相比的?”

“哦?”黄方笑道:“少年是怎么回事?怎么看你都是个成年人了,这小时候的名头你也拿出来炫耀吗?既然是最强,那我就杀杀你的威风!”将兵刃拳的所有刀枪一起弹出,朝着傅彤攻来。

傅彤冷声道:“以前的名号而已,不值一提!”一枪扫中黄方右手兵刃拳前端,同时向后退出。岂料黄方双臂一合,那杂糅在一团的兵刃顿时将长枪卡在其中。傅彤深知这长枪枪杆并不够硬,奋力想将长枪拔出,黄方双臂向上一挥,“咔嚓”便将长枪劈断,仅剩下半截枪杆还留在傅彤手中。

“嘿嘿,看你这次还怎么打!”黄方见傅彤没了兵刃,更加肆无忌惮,对着傅彤的脑门重重出手。

傅彤临危不惧,一把将枪杆丢出砸向黄方的面门。黄方不得不停手将枪杆击飞。此时傅彤已经后退拉着楚晴和傅彣退到了擂台另一端,黄方不屑道:“你再怎么跑也都是没用的!把这臭丫头给我交出来!”

傅彤正打算带着楚晴和傅彣率先脱险,没想到旁边受了轻伤的邓泰却不愿就此逃避,又作势要冲上前去。傅彤连忙在他身后喊道:“喂!不要恋战,现在我们打不过他,带着这位姑娘先脱身才是!”邓泰哪里肯听,回头道:“要走你走,我拦住他,你快走啊!”傅彤心道:“怎么这么不识情理?”正要带着她俩离开,陈到的声音忽然响起:“黄方!你哪里走?”

傅彤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见楚晴一脸喜色的高声道:“叔至哥哥!快来收拾掉这个坏蛋!”知道有救兵来到,抽出腰间的一把短刀,准备找寻时机动手。

陈到不敢和傅彤之间的距离过近,便一直远远地跟随,后来因为傅彤跑的太快,险些跟丢。陈到这才施展“破空浮云”向着吵杂的方向赶来。没想到一眼就看见了黄方,从那双兵刃拳就看出了他的身份,陈到心道:“不知他又是从哪弄来了这玩意,虽然他败给过柳掌门,但还是不可小觑。”纵身跃上擂台之上、黄方的身后。

黄方听见他的喊声就暗叫不妙,连忙回头笑道:“陈到啊陈到,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陈到冷哼道:“当然记得!若非是我一念之仁,又怎么会让你又逃出来为非作歹?上次是我的错误,这次决不能再放过你!”

“我呸!”黄方道:“有本事你就真杀了我,我倒要看看,你杀了我,到底还能不能知道当年究竟是谁杀光了你的家人!哈哈哈哈,到时候你自己去找老天报仇去吧!”他吃定了陈到因为这个不会杀自己,倒也是肆无忌惮。陈到怒道:“你自己说过,若是再让我抓住,自当说出那人的身份,不许违背!”一把将包裹住白毦金枪的布匹扯掉,挥枪朝着黄方刺来。

黄方见他出手奇快,赶忙挥拳挡开这一枪。陈到身子一转,已来到他身边,“嗖嗖嗖嗖”接连刺出四枪。黄方并住双臂在身前一挡,直发出“砰砰砰砰”的碰撞声。黄方却只觉双腿向后滑出了不短的距离,再一看两把兵刃拳,上面竟然都留下了深深的划痕,心里不禁骇然:“他这刺击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四枪的速度,我最多只能打出不到三拳。而且他这兵刃也太锋利了吧,若是被他刺中,那我是非死不可啊。”抹了抹脖子上流出了冷汗,道:“陈到,你这兵刃倒是厉害啊。”

陈到道:“多说什么?你这兵刃拳也坚固得很。但我今日必须抓住你!”双腿发力,身子在空中倒翻一圈,正好来到了黄方身前两步远的位置,白毦金枪顺着手臂的方向刺出,一枪直奔黄方的咽喉而去。

黄方一拳打在金枪之上,骂道:“你这不是要抓我,是要我的命啊!”另一拳朝着陈到脑袋打去。陈到左拳同时拍出,“狮蛮功”的“蛮气拔山”骤然发出,重重击在他右手的兵刃拳之上,那兵刃拳带着他的手臂向上一击,撞在他的下巴上,将他打得也翻了个跟头,向后一倒,摔在擂台之下。

观看的上前百姓见状,全都喝彩起来。傅彤、傅彣和邓泰也都暗暗赞许,楚晴更是高兴地活蹦乱跳起来。黄方双拳猛击地盘,将身子反弹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看着陈到充满杀意的眼神,不禁有些怯了,道:“你比我厉害,那我今日便先不奉陪了!”转身就跑。傅彤一看,挥刀赶到擂台边上道:“别想走,给我站住!”挥刀追了下去。陈到也跟在他身后。

黄方回头一看,将右手向后一指,“嗖”的射出两支劲弩朝着两人飞去。傅彤向前一扑,将身体擦碰到地面,几乎是贴着地板向前划出一段距离,反倒和黄方拉近。陈到担心伤到周围的百姓,不敢闪躲,等两支劲弩靠近,挥枪接连将他们击落,但此时自己离两人的距离都被拉开。

周围那些百姓本来还想帮忙挡黄方一下,但是见他发出的劲弩之后,谁也不敢再阻拦,争先恐后的闪开一条路来。陈到施展出“破空浮云”和“顿所诀”不断拉近两人的距离。但黄方不断发出暗器攻击,傅彤又不抵挡只是闪躲,陈到就不得不在群众的惊呼声中,将暗器击飞,再向前追击,这样一直拉不近与两人之间的距离。

黄方心里暗暗得意,心道:“你们这样一直追不上我,等到了我的地盘,不论你们有多厉害,都有你们受的!”忽然发现自己两把兵刃拳中的劲弩都已用光,不由得又惊出一身冷汗:“陈到这厮跑的太快了,恐怕跑不过他啊。”想到这,他忽然对着旁边一个百姓一拳扇了过去,同时伸出一把长剑划在了他脸上。这个中年人大叫一声,向后便倒。周围其他百姓见了,全都惊呼起来,各自乱跑。

傅彤和陈到追出两步,前面的道路就被慌乱的百姓人群冲散。傅彤大骂道:“狗贼!为了脱身居然伤害无辜百姓!”陈到看了看四周,道:“不必担心,追的上!”倒转枪头,找到前方一小段空隙之处,将枪杆伸出左右敲打,将即将挡住前路的百姓扫开,紧接着他施展起“破空浮云”直追出去,就这样拉近和黄方之间的距离。傅彤也想跟随,道路却又被那群混乱的百姓挡住,使他在人群中又是举步维艰。

黄方冲出人群本来正在得意,忽然陈到也从人群中的缝隙之中钻了出来,一枪来戳黄方的屁股。黄方没有防备,被他一枪撞得向前扑倒。陈到道:“若是枪头,你已经没命了!”又一枪杆打在他腰上。黄方刚想站起,就又被他打倒在地,他猛一翻身,回身甩出一把长刀朝着陈到飞去,趁着陈到抵挡的时候,拔腿就跑。

陈到一枪击落长刀,道:“我看看你到底还有多少兵刃可扔!”黄方听了,回头一笑道:“好啊!光是这一条,你就防不了!”甩出绳索扣住不远处的房屋,紧接着收缩绳索想迅速将自己前拉。陈到连忙提速,一枪刺向他的后腰,但是终究还是差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黄方飞出。黄方等着力道足够撑住自己便松开绳索,将他向前一荡,落在了陈到前方几丈远的地方。

陈到不愿放弃,正要继续前追,黄方却先大叫一声,他不知为何屁股又突然一痛,仿佛受到重击一般将他强行击倒在地。陈到岂会放过如此良机,长啸一声,施展“破空浮云”迅速赶到黄方身后。黄方正四面寻找是谁攻击了自己,没想到陈到的攻击竟会来的如此之快,连忙将右手兵刃拳向上一挥。

陈到这一击“蛮啸苍穹”已是毫不犹豫的向前劈落,白毦金枪的枪尖直挺挺的砸在黄方的石制兵刃拳之上。只听黄方的大叫声伴随着破碎声一起响起,黄方右臂的兵刃拳竟被陈到这一击打碎,他右臂也兀自遭受重击,小臂的骨头被一击打断。

黄方全力收回右手,护在自己的心口。傅彤此时也远远看到此景,喜道:“快,先留他活口,把他抓住。”陈到一枪指着黄方道:“今日你跑不了了!还是主动束手就擒吧!”黄方嘿嘿一笑,道:“我若是被他们抓了,那是非死不可的!告诉你,若是我死在他们手里,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你心中的疑惑!来啊,你让他们抓住我啊!”

陈到怒道:“你休想以此来要挟于我,对你这种不守信用、不仁不义之辈,何必留情?你是自己找死,是什么结局,人家自会评判!”“哈哈!”黄方笑道:“好啊,告诉你,我黄方还真的就是这种小人!怎么着?老子就是死也绝不告诉你,哈哈,你是不是很愤怒,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那个臭丫头已经被我盯上了,你若是没有看好她,那你就自己给我小心点,不要被我??????”陈到听他狂妄的嘲讽,心里本就气愤难忍,见他居然还对楚晴有轻薄之意,气的吼道:“混账东西!”一枪扫出打在黄方左臂的兵刃拳之上,将他向后抽出一丈远。不料这居然是黄方的计谋,就是要激怒陈到击飞自己,好让自己脱身。这一击没有打碎兵刃拳,让黄方抓住时机,甩出左手兵刃拳上的绳索,扣住了前方高楼的楼顶,又将他拉了过去。

陈到这才明白上了当,眼看着黄方踉踉跄跄的落进枪前方的小巷之中,连忙追到小巷口。只见小巷里来来往往的走着好几十人,根本找不到黄方的位置,此时傅彤也跑了过来,见没有了黄方的踪影,他瞪了陈到一眼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什么?帮他?我没有啊?”陈到很是无辜。傅彤道:“你本来已经将他击倒,却在关键时刻将他击飞,帮助他脱身,你说这不是帮他是什么?你真的和他是敌人而非队友吗?”

“怎么可能啊?”陈到辩解道:“我和他本来就是敌人,他还曾想杀了我和我的朋友,我又怎么可能帮他呢?只是??????只是他刚才激怒了我,我一时间没有控制住情绪,这才打了他一下,没想到居然让他给跑了。”

傅彤却不怎么相信,道:“狡辩!”转身便走,陈到连忙追过去道:“我??????我没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一起走回擂台。

楚昭和穆康站在暗处,楚昭道:“穆前辈,您刚才都让我出手了,那为何不现身去吧黄方给抓回来?”原来刚才突然一击将黄方打倒是楚昭用“弹指神通”所致。

穆康道:“咋们想要将黄方抓住,那就必定会现身。让叔至知道我们在暗中帮他先不说,傅彤这小子也会知道。若是让白毦兵里傅炳他们这群老东西知道了,不会真正认可叔至的。黄方这厮本领不低,这次傅彤已经见识过了,若是叔至能够亲手抓回黄方,这才能真正得到白毦兵的认可。所以,这次我们只是放黄方回他老巢养着,等到时机到了,再帮叔至把他抓出来罢了。”

“哦。”楚昭点头道:“原来如此,穆前辈,您可真是有心了。”穆康笑道:“你以为只有你想帮叔至吗?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徒弟,这棘手的差事也是我交给他的,我总该给他写帮助吧?小昭,我其实挺不明白的,你明明那么爱叔至,你们也有一年时间没有真正见面了。你为何就是不愿意见他呢?你以为因为你妹妹叔至就会不敢面对你?不会的。”

楚昭听了,正视着穆康的眼睛道:“穆前辈,叔至哥哥面对感情是完全不会选择的。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他对晴儿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真正的情感。这情感与我和他之间甚至没什么不同。既然晴儿和他在一起也一样能给他带来幸福与快乐,那我又为何要去给他徒增烦恼呢?穆前辈您是知道的,若是我去找他们,或许能够帮助他一些,但是一定会让他很难堪的。我??????比起让他难堪,我还是选择让自己承受一些痛苦吧??????”说罢,她顿时潸然泪下。

“哎??????”穆康抚摸着楚昭的脑袋,道:“好孩子啊??????叔至能有你这样的好姑娘,那是何等的福气?小昭你放心吧,你的一片苦心,我一定会让叔至知道的。”楚昭连忙摇头道:“穆前辈您可千万别让他知道啊,这样??????我不就都白费了吗?他知道这些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穆康苦笑一声,道:“他不知道这些,不见得对他就好。小昭,我和崔媛已经是悲剧了,我不想让悲剧也发生在我徒弟的头上,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等陈到和傅彤回到擂台之时,傅炳已经带人将中毒已深的卢忠和四个随从一起带回去救治,同时把楚晴、邓泰和傅彣也带了回去。陈到不知其意道:“傅先生,为何??????要把我的伙伴也都带走啊?”

傅炳看了看他,忽然发现了他手中的白毦金枪,立刻抓住他的手臂道:“你手中的长枪是从哪来的?”陈到知道他的身份,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或不安,放松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长枪,这是白毦金枪,乃是我师父给我的。”

“哦?”傅炳念念有词道:“你师父?那我知道了??????”傅彤低声跟他说了一通,傅炳忽然又把眼一瞪道:“小子!就算你师父厉害又如何?我们白毦兵里伤了六个人,你却把伤他们的元凶放走了?该当何罪?”

“这??????”陈到摆手道:“不是??????我不是要放走他??????是他自己逃走的??????而且,他是我的敌人,他还曾经企图杀了我和我的伙伴。”

“你的敌人?”傅炳冷哼一声,道:“既然是你的敌人,那你还放走他?我们受伤的六个人里,有五个都中了你那什么‘敌人’的毒,你若是不能立刻将他抓到。我们这五个人就会异常危险,而这你的‘敌人’脱身就是与你有关,你若是不能抓他回来救我们的人,那对你的伙伴,我们恐怕就不能客客气气的了。”

“什么?”陈到瞪大了眼睛,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啊?我们可是来帮助你们白毦兵的,纵使我??????我犯了错误,你们也不该迁怒于我的伙伴啊?你们要杀??????杀我好了,放了他们俩行么?”

“别废话!”傅炳丝毫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道:“你可是我们白毦兵里重要人物的徒弟,若是杀了你,我们可没法跟他交代!给你三天时间,必须把那个行凶之人抓到,否则,你也别怪我们不讲情面!”说着,带着傅彤拂袖而去。

“可是??????”陈到见傅炳似乎根本没有再理睬自己的意思,不禁握起双拳,心道:“没想到这白毦兵里的人居然是这样的!真是混蛋!抓人就抓人,黄方本就无恶不作,就算他是唯一知道领头人的身份的人,为了晴儿和阿泰,也必须抓到他。”想到这,他立刻返回客栈,骑着泰乌云四处搜寻起来。

傅彤也没想到傅炳会这么做,看着陈到也没追上来,奇怪道:“爹,为什么??????”傅炳一摆手道:“这小子傻不愣登的,我说的这么无礼的话也不反驳。哎??????不知他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够得到穆康贤弟的认可。”

傅彤一听,道:“原来是您常常提起过的穆康叔父的徒弟,怪不得他武功高强。昨天我在城外击杀宁聚之时,便见过他,当时我不识得他,还跟他们说为了安全不要进城呢。看来,还是我眼力见不好啊。”

“武功高强吗?”傅炳喃喃道:“他既然是穆贤弟选中的人,他就不能仅仅是武功高强。他既然是穆贤弟选中的,那就是我们白毦兵未来的领袖,若是光会武功不会领导那又有何用?丹平,此次我跟他这么说,就是想看看他的本事。他也就两个伙伴,如今都在我们府上,如今看看他只有一人,如何能够抓到那个作乱之人。若是真能得手,那就证明他的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若是不行??????”傅彤瞪大了眼睛,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却只听他叹了口气,道:“唉??????就是不行,也得好好培养他啊。”

“为什么?”傅彤不解道:“爹,如果他真的不足以领导我们白毦兵,那为何还要拘泥于他,而不去寻找一个更合适的人选呢?”

傅炳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是觉得你比他合适吗?你是将才,不是帅才,或许我们白毦兵也不需要帅才来领导。但是丹平,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我们白毦兵五千人马,包括你我,没有一个人真正适合统帅我们所有人的??????没有人??????”

“唉??????”傅彤也很是落寞,道:“好吧,爹,就算这个陈到真的本事不够,我也一定尽心尽力的辅佐他。”傅炳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其中没有着一丝杂念,对他也很是放心,道:“好,有你这个心思,将来白毦兵不愁不发扬光大。对了,他的两个伙伴就让他们先呆在府中,好生款待着吧。”

傅彤点了点头,道:“可是??????卢师弟他们似乎中毒不轻,若是找不到今日这个挑事之人,恐怕不好办啊。”傅炳也觉得有理,道:“我会秘密派人调查此人的行踪,不会被陈到知道的,你放心好了。白毦群雄或许无法撼动全天下,但是要颠覆小小徐州,无需耗费太大力气。”

陈到搜寻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有关于黄方的一点头绪,他情绪万分低落,垂头丧气的牵着泰乌云在漆黑的道路上走着。

正当他疲惫不堪并且烦恼不已之时,身旁居然响起了每秒的乐声:“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陈到忽然精神一振,他非常清楚歌声的主人的身份,转头一看,一身黑衣的楚昭正靠在旁边的墙上,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陈到只觉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松开泰乌云的缰绳就要上去和她相拥。楚昭却一抬手拦住他道:“叔至哥哥,现在可不是时候啊,先想办法处理完眼前的事情再说。”

陈到心中的理智终于压过了情感,殊不知楚昭也是如此,若非她坚定的内心,恐怕早就上去和陈到诉说自己对他的思念之情了吧。陈到哽咽了一番,喃喃道:“小昭,你??????你说得对??????但是我??????”楚昭将食指放在陈到嘴唇之前,低声道:“嘘,叔至哥哥,听我说??????”吟唱道: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

用玉绍缭之。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

妃呼狶!

秋风肃肃晨风飔,

东方须臾高知之!”

陈到知道这歌谣的意思,刚想说话,楚昭又捂住他的嘴道:“叔至哥哥,小昭相信你与故事里的人是不一样的。但是记住,现在晴儿才是需要你保护的,我有办法找出那黄方。现在你要做的不是继续费力的找他,而是立刻回去好好休息,若是不能养精蓄锐,你就是找到了他那也抓不住,岂不是害了自己?”

陈到连连点头,道:“那小昭,你和我??????”楚昭摇了摇头,道:“小昭相信叔至哥哥的真心,叔至哥哥难道不相信小昭吗?”陈到连忙道:“不不不,我完全??????”楚昭这就笑道:“那就是了,明日辰时我会在你的客栈门口等你,和你一起去抓那黄方。叔至哥哥,你可千万不要晚了。”说着施展轻功,翻过旁边的围墙而走。

陈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痴痴地在原地站着,过了许久一动不动,一直不能自己。知道泰乌云舔了他好半天,他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泰乌云道:“乌云,你倒是说说,为何上天要这般戏弄于我,使我和我爱人终究不能在一起?”

泰乌云自然不能回答他,只是不住地晃脑袋,陈到看着它的动作,忽然惊喜的叫道:“是啊,是我理解错了,也许??????上天并不是这么想的!”不再被心中的阴云所困扰,它的心情也就舒畅起来,带着泰乌云一路返回了客栈。

次日,陈到老早就穿戴整齐的牵着泰乌云在客栈门口等待。等了不久便看着楚昭慢悠悠的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只见她不再是昨天的一身黑衣,而是穿戴整齐,一身浅青色长袍,显露出她那杨柳细腰和玉骨冰肌。陈到已有一年多没见过她这般装束,看得不禁痴了,喃喃道:“小昭,你还是那么美。”

楚昭俏脸一红,道:“行了,叔至哥哥,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你把昨日那事的情况详细的跟我说说吧,这样我好想出办法。”陈到道:“咦,原来你不知道情况啊,这??????现在想还来得及吗?只??????只有三天的啊。”

“放心。”楚昭道:“小昭的智慧你还不放心吗?再说了,这徐州城就这么大,有我们两个人,要找一个坏蛋,根本就不算什么难事。”

陈到心道:“真的吗?我们两个是不是还是少了点?”还是把昨天的经过都说了一遍。楚昭思索了一番,道:“叔至哥哥,这黄方的手臂受到了你的重击,肯定是手上不轻,光凭他自己想把伤养好,恐怕没这么容易吧?所以,他必定会找好的大夫来给他治伤,这也是我们找他的突破口。”

“对呀。”陈到一拍脑门,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小昭,还是你聪明。那我们就快点去找那些有名的大夫吧。”楚昭微微一笑,道:“好啊,叔至哥哥,我已经打听过了,在城北有一个徐太医,医术全城闻名,我相信如果黄方想要快速疗伤好,十有八九会去找他的。”陈到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城北,黄方这次肯定跑不掉。”

两人又一次一起坐上了泰乌云的马背。环着陈到的腰部,种种回忆再次涌上楚昭的心头,她心里感慨万千,虽然嘴上不愿承认,但内心依旧希望着现在的时刻能够无限进行下去,永久不会停止。陈到也是如此,这种感觉是无比的熟悉,这承载了自己在全家灭门之后唯一的快乐幸福感觉是那么的美好,却又那么的短暂,仅仅两年就断绝开来。陈到也希望泰乌云能够走慢一些,他自己也扯着缰绳限制着泰乌云的速度,但是走得再慢,终究也会到尽头。过了许久,楚昭抬头看了看道路,极不情愿的说道:“到了??????我们到了??????”

陈到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和楚昭一起下马。楚昭道:“叔至哥哥,你昨天用白毦金枪打伤了他,想必他对你这金枪必然是熟悉,你还是不用带着它了。若是被他发现让他提前溜了就不好了。而且你看,这里这么多人,金枪太长了,也不适合施展。”

陈到仔细看了看,只见这徐大夫的府外排了老长的队伍,大概有百十来人,便用白布重新将白毦金枪包裹住,又道:“对了,这白毦金枪他也认得,那??????是不是把白毦剑也得放下?”楚昭听了,也有些担心道:“叔至哥哥,没有白毦剑,你对付黄方会不会有些困难啊?听你所说,他那什么兵刃拳好像并不好对付嘛。若是捉到了他却伤了你或是什么百姓,那可真是不值啊。”

陈到心道:“伤了我倒是不打紧,但是伤了无辜百姓就不值了。”但还是安慰楚昭道:“小昭,你放心好了,这黄方武功并不高,我就是光凭我的拳头,也可以把他给抓住。”楚昭却摇了摇头,道:“他毕竟也曾经是那什么天魂军团的团长,也非等闲之辈。叔至哥哥,在面对这种成名高手之时,千万不可托大。这样吧,我拿白毦剑,你拿神锤鞭,你用神锤鞭法,想要搞定他应该并不困难吧。”

“哦?”陈到道:“可是神锤鞭是神锤帮帮主的武器,怎能??????”楚昭却将他的白毦剑收回,同时将神锤鞭硬塞进他手里,道:“叔至哥哥,我是神锤帮帮主,难道你就不是了吗?你又不是不会神锤鞭法,我只用师父给我的九节鞭法,也照样能收拾掉他。对了叔至哥哥,我们这样分工,这黄方定然有手下相助,否则他不敢托大去擂台挑衅,也不敢来治病。所以你要装扮一番,同时先关注,有哪些人不像是来看病的,一直在东张西望面色警惕,那他们肯定就是黄方的手下。你先想办法收拾掉他们,再想办法对付黄方。”

陈到挠了挠头,道:“小昭,那你呢?”楚昭道:“黄方是个精明的人,一定会留手下在门外。我找出这些手下将他们逼走,但是我不会击杀或是抓住他们,留着他们跑回他们的老巢。叔至哥哥你想想,若是我们替白毦兵他们找到了这黄方的老巢,若是还不能将黄方给一锅端了,那岂不是他们的问题了?”

陈到点了点头,又摸了摸楚昭的头,笑道:“小昭,你想的可真周到,但你可得小心点,别被他们伤着了。”楚昭也道:“叔至哥哥,你也小心啊,记住我嘱咐你的,千万别忘了。”两人相视一笑,楚昭便帮陈到戴上了自己准备的草帽和黑面罩,两人一起分头行动。

陈到在队伍之中不断的寻找,果然发现了右臂上缠满了纱布的黄方,正捂着右臂四处张望,似乎在担心着什么。他身边站着两个壮汉,两人的右手都是按剑不发,也在警惕着什么。陈到一眼就知道了他俩一定是黄方的手下,心道:“”便没有直接行动,而是听从楚昭的话,开始寻找其他黄方的手下。

楚昭靠在旁边房屋的墙壁上看似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其实也在不断观察着四周的人们。周围在徐大夫府周围路过过的人都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在排除了一个个敌方人选之后,她将目光击中在了两个粗布衣裳的青年汉子身上,心道:“此二人的装束并不起眼,表情看起来也很是平静,但是动作却不正常。他们的手为何紧紧抓紧裤腿?上衣口袋里那么鼓,很有可能是藏有兵刃或是暗器,可千万不能大意了。”悄悄在地上捡了几粒石子,放在口袋里,然后躲藏在了一旁的拐角暗处。

她对准了那两人身边的墙角,忽然一招“弹指神通”弹射出去,撞击在了那墙壁之上。两人听见声响,原本快要闭上的双眼忽然睁的明亮,右手几乎同时伸进了口袋之中,四处查看起来。楚昭微微一笑:“果然有问题,你们以为你们装的很像,但终究还是有破绽。”便想着如何逼走他们。

陈到也观察到了楚昭所为,看着那两个青年对视一眼之后,又若无其事的靠在墙上,心道:“看来他们也是黄方的手下,该怎么对付他们才是?我就是再厉害,也不能在府内府外一起阻拦他们。”忽然,又是一阵声响,楚昭接连打出几粒石头,全是朝着那两个青年而去。他俩开始还不断寻找是谁在动手,但是却被打着一阵生疼,再加上周围排队的人全都朝着这发出噪音的方向看去,两人不禁感到一阵尴尬,摸着墙壁朝着另一边退去。

陈到一看他俩退开,心道:“行啊,我先收拾掉你们,以免你们再回来坏事!”却忘记了楚昭的话。

楚昭正准备翻墙前去追踪,却发现陈到追进了那条小巷子之中,心里暗叫不妙,连忙追了过去。

那俩人忽然看见一个蒙面人缓步跟着自己,连忙小跑跑出小巷。陈到等他们出去,立刻施展“破空浮云”加速冲出小巷。他刚刚露头,那两人却守在路口,一人一棍朝着陈到迎头打来,陈到不由自己的甩出神锤鞭,一击将两把铁棍击飞,同时他一脚一个,将两人全都扫倒在地。

那两人速度倒是不慢,刚刚摔倒便一起向后一翻,企图拉开距离便立刻起身。陈到哪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不等他们支撑好身体便来到他们身前,一鞭一个又把他俩打倒在地。

“你想做什么?为何攻击我们?”一人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得赢他,便装作无辜的问道。另一人却不信邪,奋力想再起身。

陈到一脚将这人又向后踢倒,笑道:“我还没问你们为何先伏击我呢,你们怎么还先问我了?说,为何伏击我!”

“你??????你一看就不是好人,还蒙着面带着草帽,肯定是心怀鬼胎,还跟着我们。你??????刚才拿东西丢我们的是不是就是你?”那人狡辩道。陈到摘下黑面巾和草帽,道:“我是不是好人,也是从不同人出发中得到的。你们是黄方这混蛋的手下,又如何会认为我是好人?说,黄方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替他卖命?”

那又被陈到踢倒一次那人道:“你果然就是打伤黄先生的人!看来你是决心要和我们为敌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拼命吧!”就又要起身,另一人却拉住他道:“且慢!你是谁?我好像认识你。”

陈到却不认得他,用神锤鞭指着两人道:“我认识你们吗?你们可别想拖延时间!”那人却坚持道:“我一定见过你,我们家将军也肯定认识你。他??????他叫胡政。”

“胡政?”陈到思索一阵,忽然想起了之前曾在元氏县的经历,点头道:“不错,我知道有这个人,你们是他的手下?”两人都点了点头,陈到便放下神锤鞭道:“既然你们是胡政的手下,为何要帮助黄方?你们可知这是助纣为虐?”

两人都露出迷惑的神情,道:“黄先生是我们的客人,他的本事不小,还帮助了我们的主公。所以我们的主公便收留了他,他透露说徐州有一个神秘的军队阻止,其战斗力极强,可能会被吕布所用来对付我们主公。所以我们主公便派我们不少人跟着黄先生来调查此事。”

陈到眉头一皱,道:“你们的主公居然被吕布所威胁?他是谁?”两人齐声道:“刘备刘豫州。”陈到喃喃道:“是他?那好,相信他也是个识大体之人,你们立刻回去告诉他,这黄方乃是大奸大恶之徒。你们若是听他的话,只会害了更多的人。快走!”

两人听了他命令般的口吻,有些警惕的起身,见陈到果然没有任何举动,又一起转身看了一眼。陈到不悦道:“还愣着干嘛?快回去报告啊!”、两人这才拔腿就跑。

在一旁屋顶上观看的楚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道:“叔至哥哥,你还是太天真了,他们就是再傻,也不可能就这样回去找他们主公的。行吧,反正他们一定会回他们的老巢,我这就去跟踪他们,倒也算是按照我们的计划发展。”便从屋顶上跟随二人。陈到目送着两人消失,便又转身回到了徐府边上。

徐大夫又工作了大半天,不禁觉得腰酸背痛,便借着上茅房想到后院走走。忽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他身边,戳了戳他的肩膀。徐大夫根本不认识此人,也不知他是如何进到他的府上,吃惊道:“你??????你是??????”黑衣人做出“嘘”的手势,道:“别紧张,我不是来害人的,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徐大夫不解其意,道:“为什么要帮我?我有什么好帮的?你说治病救人吗?那不必担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黑衣人摆了摆手道:“若是治病的问题,我也帮不了你。但是你这里的病人之中,有残忍的杀手,若是你的话不如他意,他会把你杀了,然后在你府上大开杀戒。”

“有这么夸张吗?”徐大夫看着这黑衣人,大概也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年纪和自己相仿,不像是个会乱开完笑的人,于是道:“不会有什么随便杀人的人吧?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黑衣人嘿嘿笑道:“杀人偿命?现在这个时代,你还觉得杀人会偿命?那董卓不是应该在他进京作乱之前就死了?记住啊,此人心怀鬼胎,还杀了不少人,你若是救了他,会害了更多人。而这比债到头还还得记在你的头上。那你现在救了在多的人,都是没用的。”

徐大夫这下有些担心起来,道:“那怎么办?难道你要杀了他?”黑衣人摇头道:“那倒不至于,但是必须得把他关起来,至少得保证他不会伤人才行。”徐大夫这才有些安心,道:“那你打算怎么做?我得先说明,不论你用什么方法,不能伤害我府上的人,也不能伤害外面的病人。”黑衣人拍了拍他,道:“好,这还不简单?我不杀他,也不会让他杀人的。我们就这样做??????”低声跟他说了起来。

徐大夫再次出现之后,却点名要黄方先来看病。黄方心里疑惑不已:“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又不认识他?这其中必有缘由。”便推脱道:“不了不了,我排的也快到了,就先等等吧。”对身旁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便有一人跑了出去跟外面那两人对号。

徐大夫却坚持道:“不不不,这位先生,我看你的伤势很重,若是不现在立刻治疗,肯定会有很重的后遗症的。我可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还是请你先治病吧。你前面这几位先生应该也不会有太大意见吧?”黄方身前排着的几人不是被徐大夫治过病,就是对他十分尊敬,立刻一起答应,都邀请黄方先来看病。

黄方越来越觉得不对,还是推脱道:“不了不了,其实我不急的。”装作徐大夫随从的黑衣人对徐大夫低声道:“他警惕性很重,看来你得再强硬一点。”徐大夫却觉得不妥,道:“我觉得他看起来不是个坏人啊,挺有礼貌的。”黑衣人无语道:“若是长得好不是坏人,那这世上的坏人肯定是少之又少。你听我说的做准没错!”

徐大夫只好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让你快来你就来,哪来这么多废话?难道你以为我徐某人医术不精治不了你的病吗?”黄方正焦急的等待跑出去的那个手下,听他这么说,倒也不像是有什么阴谋,但他还是谨慎起见,赔笑道:“不不不,我对您的医术很是??????”话还没说完,前面那几人反倒转身道:“哎人家徐大夫对你好,你怎么还不领情呢?快去快去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强行将他推到最前面坐下。黄方和另一个手下也都没有办法,只好都坐在了第一排。黄方心下警惕,将兵刃拳的顶部对准了桌子,也就是徐大夫的方向,以防他真有什么异动。

徐大夫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对兵刃拳很是好奇,道:“咦这位先生,你左手套着的这个石头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啊?”黄方很不耐烦道:“没什么?你一个大夫强迫我就算了,还问与我病痛无关的干嘛?快看病吧!”徐大夫心里很不高兴,道:“好吧,那请问你的右手这是受了什么伤?伤了多久了?”

陈到在外面守着,正在思索该如何抓住黄方和他的两个手下,忽然看着他一个手下迅速跑了出来不停地张望,心道:“这是怎么回事?里面出事了吗?”只见那人没看到之前那两人,跑到那拐角处又看了看,立刻想要往回跑。陈到立刻明白过来:“想取得联系?没这么容易!”拔出神锤鞭突然出手,一个大踏步拦在他的跟前。

这个壮汉一看他这副架势,立刻拔出钢刀道:“什么人?想挑事吗?”周围排队的百姓们一看俩人这副模样,全都吓得四散奔逃,剩下几人全都拥进了徐府里。

陈到道:“你也是来自元氏县的吧?听我一句劝,离开黄方,不要助纣为虐!之前那两位小兄弟已经认错离去了,你还是也走吧。”这壮汉根本不信,道:“你说两位兄弟认错离去了?那为何不来找我?不会是被你害了吧?我可不信!”挥刀朝着陈到看来。陈到只觉此人虽然力气不小,但是速度却缓慢不已,一招“原定式”鞭法扫了出去,正中此人手臂。这壮汉大痛,连忙丢了钢刀向后退避。

陈到已有许久没有使过神锤鞭法,此次出击倒还有些生疏,力道和方向控制的也都不太好,但是因为此人武功太差,还是不费力气便将他击伤。这壮汉倒也不鲁莽,捂着手臂道:“你这人倒是挺喜欢攻人手臂的,看来黄先生的伤也是你害的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是吕布的手下吗?”

“呸!”陈到道:“吕布这种反复小人,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手下?”他虽然并不算了解吕布,却也听说了他的种种事迹,比如为了利益先杀丁原再杀董卓的劣迹,让他对吕布颇为不齿。这壮汉却并不相信,道:“你如此辱骂自己的主人,若是让他知道,你不会好过吧?你还是把嘴巴放干净点,说,你是不是吕布派来的?”

陈到不想跟他过多纠缠,道:“我本来就和吕布没有任何关系!你少在此胡说八道,你若是现在离去,我不会为难你,但是若是还执迷不悟要帮助黄方干坏事,那我可不会对你客气!”壮汉冷笑道:“我也没打算对你客气!”忽然从怀中抓出一把粉末,对着陈到一把丢出。陈到反应灵敏,见他将手伸进怀中就有了防备,一招“晴天霹雳”向前一拳打出,将粉末尽数反击到他身上。

这壮汉的身上顿时散发出一阵黑气,转而惨叫起来,翻倒在地上不断地打滚。陈到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连忙凑近道:“怎么回事?你用的这是什么药?”壮汉一边挣扎一边哀嚎道:“黄先生??????黄先生说这是迷烟,能够抵挡住敌人,但是不会伤到对面,可是??????可是这??????啊??????”陈到心下大怒:“黄方!你居然连自己的手下都欺骗,你还是人吗?”眼看着这壮汉的身子居然开始剧烈的灼烧起来,陈到只觉一股热流朝着自己面门卷来,连忙躲开。这壮汉不住地翻滚大叫,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陈到抢过一块木板对他的身子不住地拍打企图帮他止住痛苦。但这药物又不是火焰,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陈到拍打了一番之后,这壮汉居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到吃了一惊,丢开木板一看,自己这壮汉浑身的皮肤都已呈现黑色,瞪大双眼露出恐惧的神色,盯着陈到不放。陈到虽知道他已死,却依旧发颤不已,暗暗道:“你虽然被黄方所蛊惑,但到底还是我们元氏县的士兵。放心,我一定杀了黄方为你报仇!”转身往徐府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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