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画也是被拂笙的回话给弄懵了。
不是,大小姐,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很快,赵如画就反应了过来:“飞燕姐姐真是说笑了……欸!这位是哪家妹妹?”
说着,一个劲的使眼色。
奈何两人之间隔着两层帷幕,拂笙接收不到她的“秋波”。
许是知道自己的做法有点蠢,赵如画把话题转到了齐豫身上。
“这位不是哪家小姐,这是大皇子殿下。”拂笙把齐豫拉了过来。
“是吗?”赵飞燕古怪的看了一眼戴着帷帽的齐豫,“不知大皇子殿下这是仿着哪家姑娘的打扮?”
言下之意便是骂齐豫一个大男人跟个娘们一样。
女子上街戴帷帽戴面纱是为了清誉,你一个男子上街戴帷帽,可不就是跟姑娘一样嘛!
嘲讽技能max。
若是正常男人听懂了,肯定是要气得面红耳赤。
但齐豫不是正常男人啊,他是个智如幼儿的傻子!
“这是媳妇给我戴的,嘿嘿。”
傻里傻气的声音萌拂笙一脸血。
哇哇哇!她家小可爱好萌啊!锁起来!锁起来!
“媳妇?”赵如画轻笑,“大皇子殿下还未娶妻呢,不知哪来的媳妇,难不成是外面那些个红颜知己?”
显然,她并不认为齐豫口中的媳妇就是拂笙。
毕竟以前洛飞燕最讨厌齐豫当着别人的面叫她未婚妻,媳妇之类的。
那会让她感到丢脸。
而且齐国虽然是男尊国,一直以来都是男尊女卑的思想。
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但总有些是不属这个范围之内的。
例如齐豫和洛飞燕。
齐豫本身智力低下,虽尊为皇子,实则不如奴才,而洛飞燕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嫡女,货真价实的白富美,官几代。
洛飞燕再不喜欢齐豫,但那也是她明面上的未婚夫,还没嫁过去,未婚夫便有外室,是个女子都会暗恼。
哪怕知道那是个傻子,这种事情发生概率极小,但被外人说出口,总归会感觉丢面子。
若是原来的洛飞燕听了这话,齐豫必定少不了一顿毒打。
可惜了,拂笙不是洛飞燕,更何况,那帷帽还是她亲自给齐豫戴上去的。
拂笙笑吟吟地回道:“我家阿豫可是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才不会学外头那些个坏男人,那帷帽是我给他戴上去的。”
赵如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
这剧情走向怎么越来越偏了?
拂笙:“是啊?如画妹妹还有什么问题吗?”
赵如画:“没什么了,既然这般,如画也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如画便先行一步了。”
今天的信息量太大,她脑子有点乱,容她好好静静。
虽然看不到赵如画的表情,但拂笙觉得,一定很精彩。
“本殿也先回府了。”晋璟依旧一副仙人样子,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死硬的如木板一般。
“哎!慢着!”
赵如画与晋璟刚走出几步就被拂笙喊住了。
“飞燕姐姐可还有事?”赵如画转身问道。
而晋璟只是停顿了一下,便迈开了步子,快步离去,好似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拂笙笑得如沐春风:“如画,我身边的这是谁?”
赵如画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自然是大皇子殿下。”
“是啊,阿豫可是大皇子……”拂笙语调悠长,意味不明,但转而便是一声大呵,“赵如画你可知罪!”
赵如画吓得脸色一白,条件反射的跪了下来:“如画不知。”
拂笙故作激动:“赵如画你不过是一介太傅之女,见到大皇子殿下竟然敢不下跪行礼,莫非你是觉得自己与大皇子一般尊贵吗?”
听着拂笙的质问,赵如画咬紧牙关,隔着帷幕重重地朝地上扣了三首。
“如画不敢,只是一时没认出大皇子殿下罢了,还请大皇子殿下恕罪。”
赵如画心里憋屈得不行,谁都知道大皇子齐豫贱如草芥,人人可欺,别说是不行礼,就是像之前那般拳打脚踢,只要不传出去,谁都不会管这破事。
大皇子低贱,已然是达官贵族私下所公认的。
可拂笙不仅把这么一件事拿在明面上讲,还把其影响扩大了数倍。
藐视皇族。
这般罪名,十个赵如画都不够砍!
也亏得赵如画脑子灵活,第一件事是下跪求宽恕而不是傻乎乎地“据理力争”,说出一些利人损己的鬼话。
拂笙继续咄咄逼人:“刚开始没认出来,可后来本小姐已经介绍过了,为何赵小姐还是不行礼?我看你眼中就是没有大皇子殿下,可大皇子殿下是陛下的亲生儿子,连带着你就是眼中没有陛下!”
赵如画已是冷汗淋漓,背后早已湿了一片,“如画不敢。”
心下暗恼,这洛飞燕怎的如此对她!
好你个洛飞燕,待他日你丞相府日下西山,最好别落在我的手里,不然你看我不折磨死你!
手心软黏滑腻,传上头脑的刺痛感让赵如画保持着清醒。
“哼,看来如画妹妹的礼仪学得不是很到位啊!”拂笙冷哼一声,“我那倒有一位宫里来的教习姑姑,等会儿我就命人给如画妹妹送去,这几日如画妹妹还是好好待在府里好好学习规矩吧!”
别老是找我家小可爱的麻烦!
说罢,拂笙就像只战胜敌人的公鸡一般,挺着胸膛,得意洋洋地牵着齐豫转身离去。
“如画遵命。”
拂笙已然走远,在周围百姓奇异的目光中,赵如画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她面朝拂笙离去的方向,呆愣了些许时间。
隔着帷幕,没有人看见她扭曲的面庞以及流露怨毒的双眸。
十指又不禁缩紧。
嘀嗒——
嘀嗒——
一串串红珠子从她的指尖滑落,最后在地面溃裂开来。
洛飞燕!我赵如画与你势不两立!
拂笙眨眼:我们一直都是对头啊,谁叫你一直怂恿洛飞燕那样对她的小可爱!
“哼!”
赵如画甩袖离去。
在她原先跪着的地方,有两团小小的、模糊的血迹,它已经凝结成块,显然不是刚才滴落的血珠所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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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轩阁天字号丁房。
啪——
赵如画刚推开门,一只茶杯携带着热茶重重地摔碎在了她的脚下,滚烫的茶水渗过鞋袜刺激到了她的皮肤。
“啊!”她不禁大叫一声,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