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鱼凉笑了。
“没错，现在，我就是个魔鬼。”
艾弗尔蹙眉道：“阁下还没有回答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管得着？”
“对！”艾弗尔义愤填膺，嫩白的小脸儿气得通红，“凭什么把这里变成这个样子？阁下这样做，不是太过分了吗？”
“哦？”鱼凉瞳眸幽深，眉眼淌着意味深长的流光，“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愿呢？”
“……怎么可能，”艾弗尔嗫了嗫唇，“谁不想好好活着。”
“小家伙，倒是不怎么了解一万多年前的事情呢。”
堕天使的语气有些森寒，米迦勒猛地上前几步，将艾弗尔严严实实挡在身后，“路西法阁下，艾弗尔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
“好孩子，让开，”鱼凉眉眼含笑，嗓音却冷磁之极，“这小家伙既然这么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加诸他人，那成为这些黑雾的一部分，不好么？”
米迦勒：“……”
艾弗尔：“……”
丧心病狂！
鱼凉冷淡地收回目光，长睫微垂，清磁道：“德鲁小镇的人们，是不被神庇佑的。”
艾弗尔睁大了眼，“…你胡说！”
鱼凉似乎来了兴趣，淡淡道：“你不知道这里的人…都过着怎样潦倒的生活。”
“……”艾弗尔抿了抿唇。
“他们每天祈祷，挣扎着生存，残酷的严冬把他们所有的生机断绝。”
“高高在上的神明，没有听到他们的祈祷，他们在绝望中，慢慢地死去。”
米迦勒眼眸中滑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道：“可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被召唤到这里的时候，”鱼凉看了他一眼，眸色无澜，“就只剩下一个小孩子，这里的人们把最后的粮食都给了他…他得以生存。”
“你知道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艾弗尔大叫道：“谁知道你这是不是信口胡说！”
俊美矜贵的堕天使似乎没听见，自顾自道：“他说，你是神吗？求求你，救救他们，他们都想活着。”
艾弗尔的尖叫猛地哑了言。
“所以，”堕天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绯红唇角带着冷嘲的笑意，“我把这里变成了另一个地狱。在这里——他们可以好好地活着，再也没有严冬漫长，再也没有冰冷饥荒。”
艾弗尔愣愣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反驳。
因为她看到了浓浓黑雾中走出来的许许多多的人。
他们脸上都带着幸福快乐的笑容，没有光明的气息，可是那些小孩子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比光明更干净。
“可怜的小家伙，”鱼凉语气怜悯，活像个引人犯罪的大坏蛋，“要不要背弃你的神，跟着我？”
艾弗尔一个激灵，连忙退后两步，声音却不像刚才那样有底气，“…你休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