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长说完立刻上前,将车门上方的反锁装置一拧,欧阳飞再次拉住门把手往旁边一掀,车门顿时打开,“快,上车。”
一名棒球少年放开珍熙,率先跳上火车,随即左手抓住车门内的把手,右手伸出车门,率先拉住珍熙的手,将她拖了上去,随即是盛京、抱着秀安的石宇……
众人一个接一个跳上车,此时车速已经微微有些快,越是后上车的人越艰难。
好在终究是全都上去了,欧阳飞暗暗松了口气,他的速度自然不是其他普通人能比的,最后将荣国送上车后,他这才纵身跳了上去。
等到所有人上来后,乘务长重新关上车门,而此时欧阳飞已经径直走向金常务,双手一挥,一枪托砸在他的脸上。
“嘭”
“唔……噗……”
“啊……”
金常务感觉自己的脸瞬间麻木,脑袋一懵,眼中金星飞舞,天旋地转,顿时扑倒在地。
下一刻,前所未有的剧痛传入大脑,他张嘴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随即凄厉的捂着脸惨叫起来。
一枪托砸翻金常务后,欧阳飞回身揪住乘务长的衣领,怒喝道:“人没上来完,为什么要开车?啊?”
欧阳飞此时是真的怒不可遏,看电影的时候他对这一幕就恨得牙痒痒,更别提此时他亲身参与其中,害得他差点任务失败,更差点害死这帮信任他的人。
明明有他的参与,他们已经提前很多时间下来,原本他以为应该能顺利上车,谁知道还是出现了这一幕。
这回连善良的盛京都没再为他们说话,任由欧阳飞发泄着自己的怒火,因为她与丈夫也是差点被他们害死的人。
“是……是金常务让开车的,我……我也不想……”
“放屁……”不待乘务长说完,欧阳飞便暴怒着打断了他的话,“他让开车就开车?他算什么东西?他让你去吃大便你吃不吃?你如果不想,谁能逼你?”
乘务长在欧阳飞凶狠的眼神注视下,哪里敢反驳他的话?战战兢兢的垂下脑袋,不敢与他对视。
欧阳飞见此,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他,不再理会,双目阴寒的重新看向金常务。
那金常务此时似乎已经适应了那股剧痛,见欧阳飞将目标放在他身上,顿时浑身一颤。
人在极度恐惧下,总是会做出一些出乎人意料的事,只见金常务突然指着欧阳飞尹尚华石宇及三名棒球少年叫道:“他们被感染了,很快就会变异。”
“你们看,他们身上有那么多血,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受伤?把他们赶走,否则这里所有人都要死。”
听金常务这么一叫,众人下意识的离欧阳飞等人远了几分,定睛看去,他们身上果然沾满了血迹。
这却是他们刚才在与丧尸搏斗的过程中,打杀丧尸时溅上去的血。
“你胡说,我们没有受伤,这些都是丧尸的血。”荣国等人听到金常务的污蔑,顿时一个个握紧了手中棒球棍,不善的盯着他。
然而车厢中残存的这些人都不是傻子,此时并没有发生原剧中,石宇等人为救盛京和秀安等人,从八号车厢一直杀到十三号车厢的事。
换言之,也根本没发生他们与金常务同流合污,将石宇等人拒之门外,最终害死了尹尚华与那个老奶奶的事。
人类有一个劣根性,当自己因从众心理而做错了什么事,伤害到别人的时候,内心深处会出现一种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莫名愧疚,此时人类就会给自己找各种借口来原谅自己,因为这样会让自己心安。
这并不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害他们,我是不得已才这样做的,不这样做大家都会受到伤害,而且大家都要这样做,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若苦主没有死,而找上来时,他们潜意识中那种愧疚就会变成一种莫名的恨意。
你为什么要活下来?为什么不去死?你活着岂不是随时在告诉我我错了?你活着就是不对的,既然大家都希望你去死,那你就应该去死。
此时他们就会变本加厉的去针对苦主,而将苦主真正逼入绝境,直到苦主毁灭。
如此一来,苦主没了,就没有人会再指责他们的错,他们也就能心安了。
这就像一些欠了别人大恩,却反而恩将仇报害死别人的人。
因为欠的恩情太大,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还,对方活着一天他就一天难以心安,所以干脆就害死对方,这样对方死了,他欠的恩情自然就不存在了。
原剧中那些赶石宇他们走的人,基本就是出于这样的心态,因为若不赶走他们,岂不是证明他们之前做的一切都是错的,都是没有意义的?
可如今并没有发生这些事,他们自然不会轻易受金常务挑拨,而且他们不傻,以欧阳飞的战斗力,且手中还有枪,连丧尸都被他杀了几十只,要杀他们这二三十个人还不是小意思?
还有尹尚华与那些棒球少年也不是好惹的,毕竟他们手里有武器,而且刚才一路杀过来,他们多多少少都杀了几只丧尸。
这些丧尸毕竟是人类所变,杀过丧尸后再杀人想必也没有什么障碍,若真的把他们逼急了,说不定这车厢中的二三十人还真不够他们杀的,所以金常务注定悲剧了。
“你们还在等什么?快赶走他们啊!再过一会儿他们就要变异了。”金常务见没人动,又疯狂的叫嚣起来。
欧阳飞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他没急着动手,就是想看看这些人会怎么做,如果他们真的受了金常务挑拨,他不介意杀光这些人,但结果还是让他比较满意的。
“他们如果受伤,要变异早就变异了,哪里还能等到现在?”
“就是,我刚刚观察过,被丧尸咬到后不到一分钟就会变异,可他们上车已经过去几分钟了。”
“对嘛!他们根本就没被感染,这个人太恶劣了,竟然这样污蔑别人。”
听着车厢内众人的议论,欧阳飞笑了,盛京等人则是暗暗松了口气,而金常务却是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