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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那样的情那样的爱不会再存在,丫头回去后失去记忆,舞倾城的记忆在凌若连日的照顾之下渐渐恢复。

原来他曾经短暂性忘记的是丫头,他以为在什么境况下都不可能忘记的女子……

舞倾城在师父面前询问再三,师父房前的木板被他跪的已经塌陷,最后师父终于说出实情,丫头是离魅宫的人,她迷路时被师父救下来的,以为这件事情能隐瞒下去,以后丫头能堂堂正正地在昆仑派下当弟子,为武林伸张正义出一分力,最后不能留的就是留不住,丫头的病只能离魅宫的人治,如此师父只得放手。

正义算什么?他连身边的丫头都不能好好照顾在这派里待着有什么意思?没有奋斗的目标他还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人人都知道最可能当派里新的继承人的舞倾城整天饮酒不问世事,已经把道义把责任丢的一干二净!最后过度的痴傻让他背着包袱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带着美好回忆又让人伤心的地方。

在他走的这些年,很多人已经忘记舞倾城这个人,他的名字随着时光和一位叫丫头的女子,消散地比风还快,两小无猜只是一场梦,到现在掌门师叔师父谈及此事还唏嘘不已,那么好的两个人,谁知道呢,几年之间,都失去踪影,他们的轨道各自发展着,似乎永远都没有交集……

“这就是你不记得的记忆,或者是很多人都不记得的记忆……”病床上的舞倾城和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不同,我看到他深色的眸子带着忧郁的味道,他看着我,我觉得他看的不是我,是那段失去的时光,舞倾城世界的唯一温暖。

“对不起,这么重要的回忆我不记得……”如果我能选择,我愿意忘记其他的记忆,留住这份,因为有个痴人在一直等待,等待着这份记忆的主人和他分享那段只属于他们彼此的故事,可我只能说抱歉。

“这些年来,我组织起魔教,原来的昆仑派里没有人知道,在世人面前我从不以我的真实面貌示人。”

“那在离魅宫,你不是……”

“那是因为我知道那是丫头,在丫头面前我不需要这样,因为是丫头……”舞倾城说到动情之处,咳嗽了几声,人只道是男儿负情郎,而我面前的是怎样的痴人?

“这些年来,我的希望就是能和丫头一起生活,一起谈谈那时候的时光,我想了很多,我一边发展手下,做着残忍的事,我一边在憧憬着未来能和丫头一起甜蜜的生活。一边是人性的沦丧,一边是心灵的渴望,丫头……这些年我的日子真的不好过……”舞倾城这一场病使他无比脆弱,因为脆弱他没有对我设防,他把心底的所有苦都说出来了。

“舞倾城……”我轻拍他的背部,一边安慰道:“我代替丫头对你说对不起。对不起她忘记了你们的点点滴滴,对不起在你努力想见她的时候她的心底已经装了别人,对不起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无法以丫头的名义给你慰藉……”

“又是这么多的对不起!那我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如果丫头都忘记了,那我的努力……我的挣扎都算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要发生之后的那么多事情!”舞倾城离开我的怀抱,受伤的手使劲地捶打着床板,手在木屑的刺激下流着细细的鲜血,新伤加旧伤,恰似他的心情,以为一切可以丢弃可以忘记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切给他的人生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什么!

已经无法忘记,已经无法丢弃,已经无法不去想!丫头……你在哪里?时光的隧道如果可以倒回,我宁愿活在记忆里,因为我知道丫头不会让我难过,不会让我入歧途……

“丫头!我要的不是对不起!我要的是回忆的继续……我需要那个与我两小无猜的丫头!”舞倾城抓住我的手,他的直视让我无法面对,我觉得我的灵魂出卖了我,如果不是灵魂被出卖,这么刻骨铭心的记忆,绝对不会被我忘记!

“我的魔教对于我来说又有何用?只是一个承载着希望最后希望破灭的证明!我已经失去丫头!彻彻底底!告诉我!你是不是丫头!是不是……”他发了疯一样质问,在那么激昂的质问面前,我显得太过无力,这种无力不止是愧疚,我想安抚他,可是我知道,他不需要我的可怜!他需要的是那个真正的从始至终从未改变的丫头!

“舞倾城,你冷静点!”我抓住他的两肩,希望我的举止能稍微让他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你告诉我怎么冷静!”舞倾城掀开被子,踉踉跄跄地下床,我紧张地去扶他被他扯开,“你不用管我了……”他沉默着打开花瓶里唯一的字画。

那字画上是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她笑的无忧无虑,笑的那么干净。那幅画的周围已经模糊不清,那泪水晕染开的痕迹,在我眼里为什么是最美的画卷!

“丫头……”舞倾城一声叹息,双手颤抖着抚摸着那画中人,他已经倾其所有来记住这个女子,他从来没想到最后的结局是他遇不到她,她忘记了他……

他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我自认深爱过,却不敢说我有这般深情,他的眉皱着,他的心紧闭着,他的世界关上了……

这一刻我妒忌那个被所有人遗忘只被舞倾城记住的女子,丫头……她是我她又不是我……我……该怎么面对……我曾经和已经造成的伤害,我拿什么来还……

我贴近那个深情的男子,双臂揽住他的背部,他的背好暖,曾经这背背过他一生都忘不了的丫头,他们看着彩虹,笑着走回家,他们患难过,在病魔前不离不弃,他们深爱过,虽然没彼此表白,他们的爱深深的埋藏在心底那个角落里,在寂寞的时候,在无人的时候,在无助的时候,那人是永远的支柱,那人是永远的港湾……

“丫头……”舞倾城的大手包裹住我的,那双手装的满满的都是爱,是沉甸甸的爱。

“倾城……”泪水滴落,晶莹地划过一道弧线,舞倾城,我知道了什么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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