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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雁门关内遇吕布 春香楼里起冲突

清晨的偏关城头上,稀稀疏疏的坐着几十个裹着厚棉被的士兵,他们是负责夜间警戒的,由于前段时间鲜卑入侵并州,接着又是幽州的乌桓入侵,大汉北方的边关已经全部封关戒严,不准进入,偏关这边由于地形险要,平日中来往的客商本就少,这样一来,更见不到几个人了。这倒使得周边的野草很是繁茂,如果在春日里,还会有一片一片的鲜花争奇斗艳,当然,现在是冬天,鲜花是没有的,就连野草也只剩下枯萎的茎和叶还立在那里,一个个顶着晶莹的白霜在寒风中摆啊摆,似乎再来一股子风他们就要断掉,但其实他们这样立着已经很久了。

一株枯草上的霜突然掉落,似乎是被什么震碎,接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大片大片的冰霜掉落枯草,继而大地开始震颤,最后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城头的士兵已经起身,发出了示警的声音,城内也瞬间活了起来,一队队的士兵在队率的率领下开始集结。大汉的边军还是很优秀的。不过今天他们不需要战斗,因为来人持着的是大汉的赤色龙旗。

来人是李宣率领的五千匈奴精锐,之后在当天傍晚的时候,另外两千的辎重兵也抵达。李宣的部队是昨天的傍晚渡过黄河的,因此今天一早便赶到了偏关。相对此行的目的地雁门关,他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

大军休整一晚,第二次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发,他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到雁门关,这是命令,朝廷的命令,也是董卓的命令。董卓的命令是下给了贾诩的,这一点李宣在之前桥玄的信中已经获悉,由此也可以看出大汉官方传令的速度与私人传信的速度还是有差距的。

在贾诩走之前,李宣找机会与贾诩长谈了一番,没有什么担心的,贾诩根本不会效力于董卓,此次不过是担心董卓那低劣的军事才能葬送这八万汉军而做出的一个补救方式而已,根本性来说贾诩还是朝廷的官而不是董卓的部下。

倒是对于李宣,贾诩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安排,这让李宣非常吃惊,也激动不已,至于是什么,他们现在对任何人都保密,因此除了他们二人,没人知道。

雁门关,位于现在山西省忻州市代县县城以北约20公里处的雁门山中,是长城上的重要关隘,以“险“著称,被誉为“中华第一关“,有“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之说。与宁武关、偏关合称为“外三关“。而在大汉朝,那更是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入侵的绝对屏障,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关内的一侧地势相对平坦,利于防守和调动兵马。此时在这片平地上,数万汉军集结完毕,旌旗招展气势如虹,大军之前一个木制的高台上,一个满脸虬髯,身材壮硕的大汉,头戴金盔身披金甲,一双青蛙眼扫视着台下的将士。过得片刻,他缓步上前,来到距离边缘不知三尺的地方站定,右手虚压,台下立时安静下来。

“我也不多说了,乌桓人在我们大汉的幽州肆无忌惮的抢钱抢粮抢女人,身为汉家男儿,你们说怎么办?”

台下一片喊杀声,董卓冷冷一笑,再次大喊道:“杀光他们,把那些都抢回来!”

台下再次暴起呐喊的声音。在这如浪的呐喊声中,有一个五千人的小方阵却异常不和谐的静默着,他们没有随声附和,因为他们不赞同这样的说法和做法,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标准,这些标准是他们的几级将领灌输给他们的,外族入侵,杀光他们、赶走他们,甚至反击杀到他们的老巢也可以,但是抢回他们掠夺的东西,他们不干,或许在以前他们会这样,但是现在不会,因为那些被抢走的是他们的族人的东西还有他们的族人,匈奴人是不会掠夺他们自己的族人的,这样的人死后长生天是不会接受他们的,他们只能成为粪便一般的存在在草原上慢慢腐朽溃烂消失。不会有人记得他们,因为他们做了草原人民不可原谅的事情。现在那些幽州的汉人也是这样的族人,他们自己的族人,因为无论是他们的单于还是他们的将军都告诉他们,现在他们不只是匈奴族人,更是大汉人。

这个方阵紧邻的那个方阵却是呼声最高的,当他们中某个人无意中发现这个邻居气势低迷,这些个懦弱的匈奴邻居吓得都不敢开口了,这种想法便如同饭菜的美味一般传播开来,引起一片哄笑,是啊,他们是该害怕,如果他们敢做这样的事,他们也会得到相同的报复。

李宣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包括相邻方阵中那个身披铠甲巨型大汉,特别是他手中的那个武器,太特别了,以至于李宣只看了一眼便大概猜到了这个大汉是什么人,他是吕布,因为他手中的正是方天画戟。方天画戟是一种古代兵器名称,因其戟杆上加彩绘装饰,又称画杆方天戟,是顶端作“井“字形的长戟。方天画戟属于重兵器,和矛,枪等轻兵器不同,方天戟使用复杂,功能多,需要极大的力量和技巧,集轻兵器和重兵器功能于一身。一般使用方天画戟者必须力大,戟法精湛,才能发挥该兵器的优势,在熟练以后,可以和重兵器对抗,如骨朵,锤,镗等比拼力气。也可以和轻兵器,矛、枪、刀比拼招式技巧。故该兵器的使用者在战场上身体素质很高,很拉风,就如同现在的吕布,不过因为距离稍远,李宣也只能看到吕布的身材,至于样貌是否英俊帅气便不得而知了。

几次高级将领的会议开过之后,李宣对董卓军目前的领导结构基本掌握。此次的董卓军中有将军七名,六名是董卓的郡兵部将,包括偏将军张济和李傕,裨将郭汜、樊稠、牛辅、李肃,还有一名中郎将便是李宣。那六名将军对于李宣比他们高一级普遍存在不满,当然李宣这升职速度也的确容易让人嫉妒,但是人的际遇往往就是这样,倘若是一场大胜仗,那么有功劳的将领虽然也会升职,但那军功累计可是要难不少,反观这大败之中的胜利便更加难能可贵,何况李宣还都是以少胜多,升职快便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人的嫉妒心是不能单凭道理来解释的。

好在,李宣并不会随着董卓东征,他会与雁门关的守军一起留守在这里,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吕布也是雁门关守军的一员。

当日,吕布父亲吕良驻守五原郡,被鲜卑军围困,吕布便带着全家老小以及兼并的当地商家的几个织坊的织工一同前往太原郡避难。可惜,因为势单力孤,举步维艰,恰巧此时朝廷征召边军补充兵力,便花钱在军中买个低级军官。好在吕布自己武艺高强、勇猛无比,在鲜卑围攻雁门关的时候,几次出战都大获全胜,成功的将鲜卑军挡在雁门关外,朝廷于是对雁门关守军给予封赏,吕布也被提拔为校尉。此次本是想追随董卓东征,无奈朝廷不允许雁门关守军擅离职守,白白的错过了这个捞军功的机会,因而心中不痛快。此时,更是发现自己的队伍旁边竟然有一支军队,人数大概五千,各各昂首魁梧,一看便知道是支精锐部队,谁曾想竟然是一支匈奴军队。吕布心中那个气啊,当日便是匈奴兵帮着鲜卑军打下五原郡的,虽然父亲几番周折逃出了五原郡,但是也只能引咎辞职,过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吕布怎么能不仇视匈奴人呢?现在倒好,让自己和一帮匈奴人守城,他怎么能心平气和。

李宣不清楚吕布心中的想法,但是知道吕布这个人,史书上对他的描述太精彩了,以至于无论是哪个朝代都基本上评价很统一:勇猛、善变。对于这样的人李宣并不喜欢,也不打算招揽,他可不想步了丁原董卓刘备的后尘,还是让他去祸祸别人吧,等到了自己实力足够的时候,清理了便是,反正此时的李宣完全有信心以一己之力干掉他,在自己的那个计划中也已经将他排除在外,某种意义来说,他以及失去了公平竞争的资格,李宣完全可以认为凭借吕布自身的努力是无法超越自己选定的那些人的。

在雁门郡马邑,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已经完成了每日早晨父亲布置的刀术练习,尽管目前他也只是用木刀比划比划,但是那种气势已经远远超出了同龄人,他的父亲对此很是怀疑但也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解释,只好认为这孩子天生便具备这种成为猛将的才能。他的家族是聂壹的后人,为了避怨而改张姓,同时也开始要求子孙习武,因此家中男丁几乎都练习刀法,久而久之竟然也总结出一套不错的招式,只可惜没有什么出众的人才,因此这刀法虽然也是祖传,却也不过是防身而已,不曾想在这个叫张辽的小子身上竟然产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一招一式皆无懈可击,让人赞叹不已。

然而真正的原因他们都没有发现,那是几个月前,一个云游的道人来到了这里,打听到了张家有个叫张辽的儿子,便来观了观面相,果然是一个不凡的命格,想要收张辽为徒,然而张家世世代代都在马邑经商,与道教几乎没有什么交至,于是张辽的父亲便婉拒了道人的请求,道人也就离开了。在张辽父亲来看此事便就此结束了,但是在张辽来看,这其实只是个开始,因为从那一天下午开始,张辽总是在玩耍的地方能够遇到一个善良的道士,他会给自己讲些故事,故事中的主人公都会使用一种高深的武功惩恶扬善、行侠仗义、打遍天下无敌手,在张辽的一再追问下,道士答应教他一些,当然都是些皮毛,基本上就是些怎么呼吸、怎么使劲之类的,而且道士反复强调只有会了这些张辽才有可能成为故事中的主人公那样的豪侠。张辽天生便有着过人的能力,坚韧、勇敢是最突出的亮点,尽管道士教授的这些法门枯燥乏味,但是张辽却可以坚持不懈,渐渐地,道士已经将教授张辽武艺不再单纯的作为自己的一个任务来完成,已经掺杂了很多自己的感情在里面,这些让张辽武艺的进展更加神速,更加不可限量。

李宣对此是知道一些的,毕竟这些是自己的安排,他只是不完全清楚现在那些道士将任务都完成的如何而已。说不完全是因为有几个李宣其实是知道的,关张赵黄许典这六个人,他就很清楚,那一日如月带来的那几个道家老者估计正在提着那六人的耳朵给他们灌输一些上乘的内功心法,当然每个人都是根据他们的特点而特制的,例如关羽的速度、黄忠的敏捷、赵云的耐力以及张飞、许褚、典韦的力量,各自都有侧重点,李宣的本意便不是改变他们什么而是加强他们现在拥有的,让他们的武艺更上一层楼,也许就是那一点点内功的助力可以让他脱胎换骨,步入另一个崭新的境界,当然李宣是有选择的,就如同放弃吕布一样,他的这个助力不是为了让天下更乱,而是让天下更快的安定,因此这股力量必须牢牢掌握在他的手中,可以有效控制,这便需要甄别,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其实李宣的把握也不是很大,毕竟自己的依据也只有史书,但其实史书真正的可信之处有多少,很难说,不管怎么样这个险他还是需要冒一下,值!

雁门关内完全是一座兵城,但这不代表这里没有商业,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交易,有交易就有商业,只是因为人员结构不同,商业的内容也有所区别,兵城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里没有什么衣饰餐饮,因为伙食都在军中解决,至于酒,边军是不允许饮酒的,至少在明面上是不允许的,因此明面上的酒肆也是没有的,私下那是另当别论。兵城中有特别热销的产品,一是兵器,二是马匹,三是女人。兵器马匹毋庸置疑,军队便是靠这些来打仗的,特别是当你面对北方强悍的游牧民族是,兵器和马匹既代表了战功又代表了生命。至于女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兵城中只有男人,而这么多的男人你让他一直那样旱着也是容易出事的,因此军中对于军妓随军其实是赞同的,只是碍于世俗礼教,这样的事情又不好大张旗鼓的鼓励,也只能是很有默契的默认了了事,没有人愿意将这件事捅出去,毕竟那样得罪的可不只是那几个做皮肉生意的皮条客,更多的还是那些五大三粗的悍兵。

这一天从太原郡来了一批姿色不错的妓女,李傕便在青楼设宴款待其他一众将领,其中就包括李宣。

春香楼,一个俗气但是识别度很高的名字,只要见到这个名字基本不用人去介绍他的经营范围,人们便可以肯定这是一座青楼,就是这个青楼今日刚从太原买来了一批女奴充做军妓,将军妓的初夜交给驻军的高级将领也成为了这些随军青楼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因此今晚李傕他们的到来其实也是早已安排好的。在二楼一处宽敞豪华的房间内,李宣坐在右手上首位置,与今日的东家李傕对坐着,下面便是董卓手下的张济、郭汜、樊稠、牛辅、李肃。尽管这些人对李宣很是嫉妒,但是该要的礼仪还是一点也不能马虎的。今日到这里来的目的李傕等人也没有告诉李宣,只是说一场宴会,李宣拒绝也不太合适,当到了这里,心中其实大概已经清楚了,于是他主动起身与众人一一敬酒之后,便托言酒力不佳,要回去休息。这些人叫他来也不过是出于礼貌,这时听他要走也都是假意挽留一番,便同意他先走。

李宣微带酒意的走出房间,正要下楼的时候,听到一间房中传来女子的哭喊声,听那声音估计是一个不愿意就范的女子正在被老鸨惩罚。对于这样的事,目前的李宣也是无能为力的,这些被卖到青楼来的姑娘其实在李宣看来还不算是最可怜的,那些饿死家中而无人问津的姑娘在如今的大汉土地上比比皆是,相比较而言,这些青楼女子起码还可以活着,如果颜色较好,被一些有权有势之人看重赎了身的也是有的。李宣只是稍一迟疑,便继续下楼,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青楼的大门外突然出现了不和谐的喧哗声,好像是有什么人要强行进去,门口的护卫之类的不允许,双方口角几句,然后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了,门板向楼内飞入一仗还多,随着门板一起飞进来的还有门口的护卫。李宣不禁抬头看向那没了门板的黑洞洞的门口,夜空中的明月照射下,一个身高超过九尺的巨型大汉站立门外。

究竟来者何人,咱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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