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集结了所有的军队以及从北方南来的汝南难民共计军民十万人左右,开始渡江。
说实在的,在这个年代,将这十万人渡过长江绝非易事,可刘备是谁,他可是最能忍的一个英雄,硬是利用河边搜罗来的几百条小船,一船一船地将这些人全部送过了长江。
周泰和蒋钦看着眼前的情形,心中震惊不已,将如此多的人带过长江,不说这路途艰险,过去之后,吃什么啊?
要知道这船运和陆运是不同的,陆地上人只要过去,辎重也就跟着过去了,可这船运不同,每条船的载重量都是有限的,如果再按照这十万人的份额,向江南运输足够的辎重,没有十倍的投入,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但是这个问题,难不倒刘备。
刘备先令军队过河,之后便在河边筑起工事,直到确定没有敌人来袭之后,刘备才开始大规模的渡江,等到所有的军队都过了长江之后,刘备便下令大军沿着长江向东进发,很快两万精锐便抵达了一个叫秣陵的小县城。
这里有大山一座,草木茂密,横亘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
沮授眼睛一亮,对刘备道:“主公,可否容卑职上山一观?!”
刘备微皱眉头,随即回头看了眼身后那些已经隐隐显现出饥饿神情的百姓,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公与请快去快回,我军辎重不多,不能耽误太多时间的!”
沮授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吕蒙向山上走去。此时吕蒙已经成为了沮授的亲卫,保护沮授的安全。
刘备见沮授消失在密林中,便下令大军原地休息。
军队的阵容还是井然有序的,可是百姓的形象就有些差强人意了。他们有得原地坐着,有得斜躺顺卧,有得四处刨食,有得则木讷的呆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或者什么也不想。
不多时,不断有百姓从各处找来吃食,有水中的鱼虾,还有莲藕等等,百姓们竟然隐隐有不愿意再继续走的议论。
刘备眉头紧皱,扫了眼山上,看不到沮授等人的身影,回头对颜良道:“约束一下百姓们,咱们不能在这里停下!”
颜良此时正拿着士兵刚炖好的鱼给刘备送来,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主公,咱们是出来打仗的,这些百姓会拖累咱们,既然他们不愿意再走,咱们索性就将他们留在这里算了,到时候等打下了曲阿,派个人来召集他们,愿意去的自然会去,不愿意去的强求也强求不来啊!”
刘备想了想,觉得颜良的话也有些道理,可是他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些百姓,毕竟这可是数万的劳力啊。
就在这时,山上传来密集的沙沙声,不多时,几个人从密林中钻了出来,当先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沮授,只见他清秀的脸庞上,此时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枝叶、藤蔓和丝网,可是不见是好不悦,反而是一脸的激动和欣喜。
刘备不禁好奇地问道:“公与为何如此开心?!”
沮授抹了一把脸,毕竟还是不舒服,欣喜地道:“主公,此地便是刘繇的葬身之地。”
说罢如此这般的地与刘备开始谋划。
一个时辰之后,颜良率领两万大军开始东进,但是刘备、沮授已经周泰等人,都留了下来。
四天后,颜良的军队出现在了曲阿城外,得到探报的刘繇,早早地关闭了城门,采取了一种严密防守的姿态。
颜良军开始不断在城下叫骂,可刘繇只是不理。
这天夜里,颜良趁夜想要偷袭曲阿城,别刘繇识破,无奈退去。
第二日,颜良再次叫阵,曲阿城紧闭城门,不予理睬。
第三日,颜良军断粮了,每日三次定时升起的炊烟,今天没有出现。而颜良军也开始有气无力的后退。
刘繇派出了十几名探子,得到的战报几乎一致,他们的军中已经没有了辎重的身影,颜良军断粮了。
刘繇问计于麾下模式许邵,许邵说道:“既然大人已经经过核实,那么不趁着敌人军中无粮,军心涣散之时攻击,更待何时!”
刘繇在议事厅中来回踱了会儿步,然后停下,眼光中透出冷冷地杀机,开口道:“张英、樊能何在?!”
麾下走出两员大将,抱拳道:“末将在!”
刘繇沉声道:“命你二人各带两万精兵,追杀敌军!”
张英、樊能二人抱拳领命,正要离开,许邵开口道:“二位将军且慢,倘若敌军一击即溃,二位将军万万不要追击!”
二人狐疑地相视一眼,刘繇也回头看了眼许邵,随即恍然明白,沉声道:“就按许先生说的办!”
一个时辰之后,军队集结完毕,此时颜良的军队已经后退了十几里,张英、樊能立功心切,忙带着大军死命追击。
一天之后,两支军队在曲阿西一百里的地方遭遇,颜良军因为缺粮,军心大乱,可谓是一哄而散。
张英、樊能二人,正要下令追击,突然想起许邵的话,忙喝止了军队,另派数名斥候前去探查,同时拍一名信使,快马加鞭将这里的情况回报刘繇。
看着手中的战报,刘繇大喜过望,忙问许邵:“如今颜良军已经退走,先生,您看张英、樊能二人是追还是不追啊?!”
许邵看了看手中的战报,胸有成竹地道:“让二位将军今晚歇息,明日再追!”
刘繇虽然疑惑,可是他此时也只相信这许邵的话,毕竟这个人据说已经达到了半仙的水准,完全可以逢凶化吉。
于是点头命令信使道:“就按先生所说的办!”
就这样张英和樊能在原地驻扎休息,不再追赶。
“敌人不追了,这可如何是好啊!”颜良有些焦急地问杨凤。
杨凤说道:“沮先生倒是给了在下一个锦囊,要求在危难的时候拿出来!”
颜良被气乐了,没好气地道:“如今还不算危难之际吗?敌人如果不追来,咱们这些人便只能被活活饿死在外了!”
杨凤闻言,也认为有道理,忙探手入怀,将那个锦囊打开,颜良也不可以,立刻将大头凑了过去,与杨凤仔细一看,皆是大眼瞪小眼,不过具体该怎么做,上面已经写清楚了,可也有疑惑的地方,那就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当然此时也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颜良一挥手,众人散去,各自做各自的农活去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张英、樊能二人便分别点起麾下的将士,向着敌军逃走的方向追去。
当走到昨日敌军驻扎的地方,地上的情景让两位统领大感骇然,因为地上不满了陷阱。
张英和樊能不禁要为昨日的英明决断而庆幸,倘若当时自己鲁莽冲动地追击敌人,那么这些陷阱便不是如今的面貌了,那将是残忍血腥的一幕。
张英、樊能二人立刻命人清理陷阱,然后甩了大军迅速向颜良军追去。
张英见到了请示汇报的好处,起码是没有坏处,便早早派人去知会刘繇和许邵,问明下一步该如何应付。
不就,便得到了许邵下令全速追击的命令。
“许先生,为何昨日还说让张英、樊能停止追击,而今日却是要全速追击?!”刘繇疑惑地看着许邵问道。
许邵捋着颌下的山羊胡子,微笑着道:“昨日颜良军定然是得了命令才后退的,所以,他们必定会部下陷阱或者埋伏,来突袭我追兵,但今日不同,以张英和樊能汇报的情况来看,颜良军已经没有时间再继续耽搁了,他们必须要尽快找到食物,定然顾不得身后的追兵,因而卑职才下这样的命令!”
张英、樊能二人越追越佩服许邵的判断,此刻颜良军已经完全没有了章法,乱哄哄地一大片,向着西门狂奔。一路上别说偷袭的军队,就是陷阱,颜良军似乎也没有时间再来做,他们只顾着狂奔。
就这样颜良军的两万人在前面没命地逃,而张英、樊能二人则紧咬着不放,在身后狂追。
就这样一前一后、一个跑一个追地度过了两日,到第四日傍晚,眼前出现了一座土山,算不得高,但是只有一股雄宏之气。当然,张英和樊能二人是看不出来的。
看到眼里率军冲上山顶,隐于山林中。
张英、樊能大急,张英道:“樊将军,请你立刻带领所部人马,上山追击眼里军!”对于张英的发号施令,樊能虽然不服,不过此时即将见到胜利的曙光,樊能也就不与张英计较,咬着牙率军追上山区。
不多时,山上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嚎声,已经梆子的警示之声。
山下的张英一听,脸色大变,骂道:“上当了!”说罢,率领众军向南退去。
可惜没走多远,侧面的密林中密密麻麻地飞起了一蓬箭雨,洒向仓皇的张英军。
张英头顾不得尾,只管着打马狂奔,哪里管将士们死活。
当颜良等人清理了山中的樊能军之后,便调转箭头,对准了逃跑的张英,然后一声令下,将士们如同猛虎般从算不得壮观的土山上冲了下来,那气势,无人可敌!
刘备看着密林中躺满的尸首,在眺向远方,此时追击者已经变成了仓皇的猎物,在扬州大地上不断向东逃。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