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沉默了起来,这时,刘延寿低沉的开口了;
“大哥,你的意思呢,让他们走,还是留下?”
萧逸吃惊的猛一下抬起头来盯着他,旋即又快速的眯起了眼睛,那已成为了一条缝隙一样的眼中射出了寒光,他哑声道;
“你什么意思?”
刘延寿一点儿也不怕他,坦然一笑,盯着他,慢慢的说道;
“因为我答应了他们,若是我劝不下你,我就跟他们一起回临河县!”
萧逸眼中的寒光消失了。
他已修到凝气六层,那眼光已如实质的刀子一般,让刘延寿很是难受,所以这一松,他便立即感受到了。
他看到萧逸已将头扭向了一边,手臂在微微的抖动着,显然气的不轻,叹口气,他说道;
“大哥,要不,你去跟薜大哥谈谈吧,我嘴笨,劝不了你,但若是你仍是这样子的话,我刚才可不是跟你说着玩儿的!”
说完,他转身便要走,却又想到了什么,立即便回过头来又说道;
“哦,还有两件事情,一是有些人已开始拉帮结派了,再不小心,我怕有意外发生,另外,我答应过那几个兄弟,下午你要是还没结果,我就不等了!”
说完,他大步离开。
萧逸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离开,一声不吭。
他搞不明白,怎么这种事情竟像是突然发生的一样,事先没有一点儿征兆?
没错,之前是有些人说要离开山寨,可那不都是些没什么战斗力的老弱病残吗,所以大家都同意的啊,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等等,他还说有些人已经开始拉帮结派了?”
他立即便想到了诸威与吕常达,脸色又阴沉了起来。
他立即去山寨里巡视了一遍,并刻意的去看了这两人。
但他跟着就奇怪的发现,山寨中的兄弟们的确是三三两两的有不少人凑在一起悄悄议论,可诸威与吕常达却是在修练。
在看到他的时候,那些议论的兄弟立即便散开,或者抬头看天,或者假意找事作,总之是很害怕他的样子,他有些茫然,终于感觉到了一些不对。
这时,他想起了刘延寿之前所说的,让他去找找薜涛,跟他谈谈。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
他又楞住了,但他已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心里产生,这种感觉之前是王馨经常带给他的,而回来后已经有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恐慌!
他有一些恐慌,他感受到了,他在这山寨中就像个幽魂一样,没有兄弟,没有朋友,谁见了他都是一幅害怕的样子。
他又往前走,便看到了龙千山。
此时一大早上了,龙千山还睡的如头山猪一样,正惬意的打着呼噜,那嘴角还有一条亮晶晶的水线。
而他的床边地上,也就是他垂下的手旁边,竟扔满了酒碗酒壶,看样子喝了不少!
萧逸楞住了,龙千山的性格他可是熟悉无比的。
这家伙是贪杯,可在他的印象中,那是每次喝完酒之后便兴高采烈的,不是吹牛就是修练,总之要将那一身酒劲儿散完之后他才会消停。
“这是……”
萧逸喃喃的在心里念叨,一个不好的词语已在心头浮现,颓废!
他回头四顾,顿时便与不少正打量他的寨中兄弟们对上了眼,但一看到他,那些人都连忙扭过了头,并不敢与他对视。
萧逸又皱起了眉头,心中一动,不再观察了,快步向薜涛的房间走去。
薜涛正等着他。
“来啦,坐!”
薜涛微笑着说道。
萧逸眉头不展,坐下问道:“这些你都知道?”
薜涛一楞,奇怪的问道:“这些……大哥,你说的是哪些啊?”
萧逸盯着他,却见那白眼仁坦然无比,还真不像是知道他所说的情况。
无奈,他说道:“就是兄弟们都有离意,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们看到我,似乎很惧怕的意思,你……能跟我说说吗?”
“哦,这个啊!”
薜涛点点头,先应了个声儿,这才抬起头来,似乎在思考。
萧逸一见还真是有说法,也不着急了,皱着眉头看着他。
薜涛开口道:“天机不可泄漏,我只能跟你说,眼前这一切都是应有之意,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嗯,再有一旬,自有端倪。”
萧逸无语的看着他,但人家那白眼仁却也是一种极好的伪装,他丝毫看不出人家的心理活动,情绪变化。
薜涛老神在在,笑道:“大哥,自你我相识以来,瞎子可说过胡话?”
萧逸对这个自是清楚无比的,薜涛轻易不开口,但开口所说的最后却都是应验的。
他心中一动,不服气的问道:“你上次让我去北方,但现在……”
薜涛一笑,答道:“玉蝎国的军队还剩下多少,那玉蝎卫呢?”
上次被玉蝎卫打散之后,萧逸问他出路,他说应去北方,去了那里,便能找到答案。
萧逸一楞,还别说,之前让他心头烦燥的玉蝎军队及玉蝎卫,此时还真是烟消云散了,可问题是,现在让他烦燥的又有新的原因。
他不开口了,薜涛也不理他,已闭上了眼睛。
“你修的倒底是什么功法?”萧逸无话找话。
“呵呵,哪有什么功法,只是入静而已,说了你也不懂!”瞎子微笑说道。
萧逸歪了下嘴,心情却也好了一些。
左右无事,他便赖在这里不走了,看向门外,想起心事来。
没了玉蝎卫,玉蝎国的军队在他看来已如土鸡瓦狗一般。
他并不怀疑自已轻易便能对付,更别说现在还有王馨给他在军中弄了这么一出之后,再有林家的帮助,这已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别看现在山寨中没多少人手,但他深深知道,只要登高一呼,绝对是响者云集,他丝毫不怀疑这一点。
王馨说的对,眼下这困境,只是那些所谓的“兄弟!”们没有看到希望而已。
“怎么又想到她了,唉!”他再皱了一下眉头。
“现在的问题是,那镇海宗,还有这圣空岛……”
他眼睛眯了起来,不由的在心底叹了口气,王馨说的对啊,真正要对付的,是这些仙宗之人啊!
忽然发现又扯到王馨身上去了,他烦燥的斩断了这些想法,转头看向薜涛道;
“现在兄弟们要离开的事,你的意思是不用我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