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楚溪,醒一醒,我是雯雯。”正在彷徨无助中雯雯和胡杨磊子熟悉的声音传来,还有一双温暖的手在轻抚自己的脸颊。楚溪用力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熟悉的面庞顿时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哭了良久,在雯雯她们的安抚中楚溪渐渐平息情绪哽咽着回忆着梦中的情景:“吓死我了,你们刚出去一会儿就有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女人进到房间里来,叽里咕噜说了好些奇怪的话,还伸出手来想来抱我。而且她说话的声音和我中暑时听到的说话声是一样的。”说完心有余悸的望了望门口。
“没事了,没事了,做了个噩梦而已。醒了就好了。”胡杨揽着楚溪轻声的安慰着她。
“胡杨,你们不知道,这个梦太真了。”楚溪靠在胡杨怀里哀怨的说道。
“有多真,比珍珠还真吗?”磊子又来插科打诨调节着紧张气愤。
雯雯听了楚溪的讲述又见她疑神疑鬼的举动,不禁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怜巴巴的望着磊子犹豫的说:“磊子,我被楚溪说的也有点害怕了。”磊子见状哭笑不得,无奈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这有啥好怕的,不就是个梦嘛。也有可能是下午听了勒尔曼大叔讲的故事的原因。楚溪是没休息好有点神经衰弱,你跟着起什么哄啊!”
被磊子数落了一通后雯雯也发觉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怪不好意思的转过去拉着楚溪的手关切的问道:“现在好点了吗?要不要吃一颗安眠药好好睡一觉。”胡杨也觉得这是个办法,安慰楚溪到:“可以吃一颗药帮助睡眠,这两天你都没休息好,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好的。但是我没睡着之前你们不准走,我有点害怕。”楚溪疲惫的点头同意胡杨的建议,随即又提出了霸蛮要求。磊子也难得地顺着她说:“好、好我们不走,用阳刚之气帮你镇住妖魔鬼怪。”
她的确感到太累了,这两天简直过成了一本名著《悲惨世界》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吃过药楚溪先躺下了,胡杨和磊子、雯雯边聊天边用手机打麻将。楚溪听着他们三人的声音伴着药效慢慢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楚溪被呛醒,眼前弥漫着黄褐色的沙尘,耳边一片厮杀声响起,刀光剑影看不清楚前方的情景。似有千军万马,可是自己又孤立无援,茫然无措。
“胡杨,雯雯,磊子,你们在哪里?”楚溪害怕极了,分辨不出这是何时何地,只能焦急的放声大喊。声音里透着恐惧的颤音。“兰娜,我在这里,快跟我走。”彷徨无助中耳畔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一双手伸过来就要抓住自己的手了。“啊!走开!”一声大喊,楚溪把自己喊醒了。房间里一片漆黑,雯雯在旁边的床上熟睡着。原来自以为的尖叫是在梦里,现实中一点响动也没发出。
楚溪在黑暗中和衣靠在床头,伴着雯雯安稳的鼻息声回忆两天来的经历,这次新疆的旅行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忽然她想起了什么赶忙从防晒衣的口袋里翻找出那块魔鬼城捡到的石头握在手里,让那沁凉的感觉使心静下来。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好像桩桩件件都是从这块石头开始的。可是一碰到这块石头所有奇奇怪怪的现象又都消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溪突然不寒而栗,她个无神论者从不相信鬼神的存在。但是此时,她觉得自己是招惹什么东西了。灵异事件出现在自己身上了,
第二天天气非常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楚溪胡思乱想了一晚上,已经心有忌惮对接下来的行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楚溪在后排楞楞的盯着窗外发呆出神,大家都认为她是没休息好精神不济也都不去打扰她。
渐渐的车开出数百公里远离居民区,四周是已是荒凉的沙漠戈壁,数百公里,绵阳如云。驰骋在广袤无垠的公路上,磊子心旷神怡开始放声高歌:“这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啊!……”“呕、呕……”楚溪突然不合时宜的干呕起来,洪亮的歌声占据了前排的两位男士的耳朵,未发觉后面的情况。雯雯赶快找出一个塑料口袋递给楚溪,一只手轻拍她的背,另一只手使劲敲打磊子的头道:“停车,快靠边停车,楚溪想吐。”磊子听闻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急忙打转向灯靠边停车。胡杨跳下车绕到后面扶着楚溪下车蹲在公路边,雯雯紧跟着下来递过一瓶水给她漱口。磊子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一脸歉意的对楚溪说:“楚溪,我唱歌那么难听吗?把你都唱吐了,对不起啊!以后我再也不在你面前唱歌了。”
雯雯听了他这个无厘头的道歉哭笑不得,扭过头严肃地看着他说:“楚溪她这几天身体不好,你把车开那么快她能受得了吗?”“好,我保证,等会慢慢开,坚决不超过100码。”磊子听了雯雯的话诚恳的保证到。
“快看前面,那是什么?海市蜃楼吗?”突然胡杨惊奇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楚溪也好奇的抬起头,顺着胡杨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前方遥远的沙漠里,突然出现一片古代宫室、台观、城堞、人物、车马,冠盖等景象。一名骑着白马的红衣女子款款向他们走来。女子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只见她边走边向大家招手。耳边传来阵阵声响,似风声又似人语响,待要凝神去听,又寂静一片,如梦如幻。正当大家对这奇特的景观啧啧称奇时,坐在路边的楚溪突然站起来,满脸悲切的神情,眼眶里饱含着泪水,双手向前伸出,慢慢的走向远处空中骑马的女子,口中喃喃自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楚溪,你在干嘛?”大家被楚溪怪异的行为惊呆了,胡杨呆呆的看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惊恐的大喊一声冲上去阻止她。楚溪对胡杨置若罔闻,继续向前走去。此时她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喊她,引导她:“兰娜,归来,归来吧。到我这来,听话。”
胡杨一把抓住楚溪把她往怀里拉,但此时的楚溪异常的固执,对抗着胡杨的拉扯扭动着身体挣扎。一阵大风吹过,卷起一柱黄沙悠悠升空,眼前的景象全然消失,依旧留下满目的苍凉。被胡杨拉到怀里的楚溪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四肢发凉,身体慢慢下沉陷入了昏迷中。
“楚溪,楚溪,醒醒。楚溪,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摸着楚溪渐渐发凉的皮肤,三人陷入慌乱中。“快送医院。”磊子边说边上车颤抖着手指在导航里搜索附近最近的医院,胡杨和雯雯则迅速把楚溪扶上车,风驰电掣的向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急诊科的护士手脚麻利的按照常规处置把楚溪搬到病床上建立了静脉通道。胡杨在医生办公室对主治医生讲述发病情况,磊子和雯雯在病房内守着楚溪。看着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楚溪他两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位护士走过来,递给雯雯一个东西说:“你们是病人家属吧,这是从病人口袋里掉出来到现在交给你们保管。”雯雯接过来一看,是在魔鬼城讲的那块石头,向护士道了声谢谢后拿在手里无意识的摩挲着把玩,和磊子讨论着楚溪此行的状况。
谈话间磊子觉得有人在看着他们,猛地一抬头发现对面的椅子上有一位穿着民族服装的维族大爷深邃淡蓝的眼睛一道凌厉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他们,看到磊子抬头对视也不慌张依旧盯着他们看,反倒弄得磊子手足无措的。过了半晌,大爷起身走到他们面前,伸出手操着生硬的汉语对磊子说他看看那块石头。雯雯看着大爷异域长相有些害怕,犹豫着该不该给他看,便回头看看磊子用眼神询问他,磊子想了想没觉得其中有啥要害便点头示意雯雯可以给他看看。维族大爷接过石头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又望了望楚溪突然伸手去把她的脉搏,吓得离床最近的雯雯赶快扑过去护住楚溪,磊子也一把抓住大爷的手制止他接下来的行动并呵斥到:“你要干嘛?一把年纪了放尊重些。”
大爷不急不慢的拂去磊子的手说:“年轻人,不要紧张。我不会干什么的,你们的朋友不是病了,是中邪了。”
“啊!不可能!”雯雯听了这话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
大爷不理会雯雯的反应,把石头交到磊子手里继续对他说:“快把这块石头给你朋友带上,它能防止灵魂出窍,让你的朋友清醒。”磊子木木的接过石头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一个小护士走进病房,刚好听见维族大爷对磊子说的话,生气的呵斥到:“哈迪尔大爷,今天又喝多了吧。跟您说了多少次了这是医院,不准宣传您那封建迷信思想。再这样就不准您来陪护了。”
“你不准我来,那我还乐得自在,家里就我们两个老东西,我不来你们帮我照顾老婆子也行啊!”哈迪尔大爷起身走回老伴病床旁,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嘀咕着耍起了无赖。“原来是个酒鬼。”磊子暗笑自己刚才居然还有点信了那个老头说的话,雯雯此时也一脸嫌弃的恨了哈迪尔大爷一眼不再理会他。良久,胡杨回来了,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楚溪,握着她冰凉的手沉默着。“医生怎么说?”雯雯上前询问医生的安排。“现在还不好说,等检查完了再给出结果。而且这里的医院太简陋了,医生建议我们检查结果出来后尽可能回内地治疗。”胡杨的声音里透着疲惫。“那是肯定的,我们那医学院的技术是全国出名的。”磊子激动的附和道。
入夜了,病房里的病人都已睡了,空旷的走廊里只有胡杨、雯雯、磊子三人坐在简陋的木条长椅上打瞌睡。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惊醒了胡杨,他睡眼惺忪的抬起头看见是一位大爷从外面走进来,应该也是病人的陪护吧。他没做他想歪头准备继续睡。
“小伙子,你是那位姑娘的朋友?”没想到大爷主动来和他打招呼。胡杨不好意思不理大爷,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他点点头。“我跟你说,”大爷边小声说边四周打量了一下“你的朋友不是生病了,是身上有东西。我下午跟他们说了他们还不信。“大爷说完用手指了指磊子他们。“有东西?什么东西?”胡杨感到莫名其妙。“有脏东西”大爷继续神秘的说道。“脏东西?她都两天没吃饭了,不是吃到脏东西了。”胡杨没反应过来大爷说的话,以为他指的是吃东西不卫生。
“不是那种脏东西,是那个脏东西。”大爷的汉语不太灵,说的胡杨稀里糊涂的。一旁的磊子被说话声吵到了,伸了个懒腰,吧唧吧唧嘴、揉揉眼睛模糊看到和胡杨说话的大爷瞬间清醒了,戏谑地说:“怎么又是你,下午才被训了现在又来宣传封建迷信思想。”
“哦!小伙子,那个女娃子还年轻不懂的东西还有很多的,不用和她计较。男人嘛要大度,大度一些。”哈迪尔大爷说完摆出一副豁达的姿态顺势在胡杨对面坐下。
胡杨看着两人熟络的样子,不禁调侃磊子说:“喂!兄弟,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在新疆还有朋友,还是个忘年交啊。”
“切,谁和他是朋友。这个老头下午就在楚溪床旁胡言乱语了半天,被护士训了一顿。现在又抓着你开始胡说八道了。”磊子三言两语道出了事情的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