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兼职的事情他的前女友不知道。
否则也就不会给张子研看见了。
年龄大到可以做她爷爷的人，她就那样肆无忌惮的跟他们亲热。
是他们，而不是‘他’。
最叫他张子研恶心的是，那时候他们还没分手。
至于后来的事情……
据说张子研发现之后没吵也没闹，恶心的只顾着吐。
更可笑的是，他前女友那时候在他面前还若无其事的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什么这圈子就这样，她不做别人也会去做，甚至是那些不如她的人，因为愿意讨好老板，愿意付出就能踩在她的肩膀大红大紫。
起码她有演技，她大红大紫是应该的。
所以她愿意付出了，而就是因为如此，她红了。
她觉得那些不是潜规则，是她的努力让她得到了那一切，如果她以前也愿意的话，就不会走那么多的弯路。
而这个背后捧她的人呢，就是乐华的实际控股人，在影视圈可谓是元老级的存在。
所以，他痛恨潜规则是理所当然的，对乐华的反感与厌恶也都在情理之中。
但乐影就是偏偏把《暗月》的独播权卖给了乐华。
范琳说的没错，作为演员，出品方要把版权卖给谁从来都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事情。
然而一部电视剧的独播权，从来都是价高者得。
显然，乐华不是所有视频网站里出价最高的，拾光TV一家就比乐华多出了五百万。
昨天晚上得到各网站出价时，他基本已经确信了拾光TV会拿到，谁知早上一过来就看见了苏琪，问了下资方的人，才得知是乐华拿了独播权，苏琪以项目负责人的身份过来参加开机仪式。
剧组本身就存在不公平竞争，出品方的做法更是直接戳中了他最恶心的一点，换做谁都会炸，何况张子研心里本身就堵了一口气。
陆宝儿跟许痕的事情说完了，接下来自然就改轮到独播权的事情了。
不过，张子研的气焰也没一开始那么嚣张了。
来势汹汹的说人家潜规则，结果一个毕业院校就彻底打脸不说，还在陆宝儿身上碰了一鼻子的灰，至于资方的决定，他又有什么能力干涉。
不过，陆司言人既然在这儿了，就必然会给张子研一个交代，哪怕独播权卖给乐华的确是他有意促成。
所以，见张子研对陆宝儿的事情不再有意见，便示意徐魏把事先准备好的数据资料分发下去。
见每个人手里都有资料，陆司言稍稍正了正身子，眉眼微微敛着，缓缓道：“《暗月》独播权我之所以会选择跟乐华合作是基于综合考量，价格并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
“现在给你们的资料是乐华与其他几个视频网站的具体数据以及用户群体考察报告。”说着，陆司言顿了顿，随即又话锋一转：“当然，在同等题材各项数据对比来看，拾光在某些方面的确要优于乐华，但是……”
陆司言说着，翻了翻面前的资料，然后才接着道：“但同类题材，拾光显更热衷于国外影视版权引进，乐华则更擅长运营推广国内本土的影视作品。”
张子研眉头微蹙，言语里明显带着些许嘲弄与不解：“怕跟着国外同类题材竞争才选择乐华，所以，陆先生这次打的保险牌？”
陆司言嘴角微微扬了扬，只是淡淡笑着，没否认。
张子研合上手里的资料，稍稍缓了一口气，眉眼敛了敛，才慢声道：“可是我怎么听说陆先生以前的行事作风更偏向于险中求胜啊？”
“拾光热衷引进国外高口碑的影视作品是不假，但如果《暗月》播出口碑超过他们同时期引进的作品，乐影在行业里的地位会提升很多。”
张子研说的话陆司言并不反对，可他现在的确更喜欢稳中求胜。
所以，听他说话，淡淡的笑着回答：“我才接触影视行业里的生意没多久，太急功近利了不好。”
张子研怔怔的看着陆司言，无言以对。
陆司言见张子研不再说什么，稍稍舒缓了一口气，才又缓缓道：“当然，作为投资人我只考虑到了商业方面的事情理论上来说没什么错，但作为制片人却没有衡量好演员与各方面的问题，这也的确是我的疏忽。”
“所以，很抱歉……”陆司言深舒一口气，才接着道：“绯闻八卦这种事情，我了解的的确不多，我希望跟我合作的演员能真心实意的认同我是一个好老板，所以……但凡在签约之前有一点了解，我都不会做那样的选择。”
张子研深吸一口气，视线转向别处，好一会儿才妥协道：“我没有要为难陆先生的意思，只是我脾气的一向如此，所以……”
陆司言嘴角漫不经心的扬了扬，轻笑着道：“谁心里还没个过不去的坎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以后与乐华的合作宣传你可以不用去，同时，在别的资源上，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
范琳听见这话，高兴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陆宝儿眉眼微微敛着，唇角漫不经心的扬了扬。
这陆司言啊，怎么看都好像是老天爷派下来拯救世人与水火之中的小天使！
可是，陆宝儿却总觉得这个小天使心里装的都是玻璃渣子。
不过对于张子研来说，陆司言的话的确奏效了。
身处这样一个环境里，你可以洁身自好，但要求别人跟你一样洁身自好，很困难不说，也很不显示。
所以，他能约束的从始至终就只能是他自己。
从出品方的角度而言，能跟他一个演员解释的这么详细，给他一个交代，着本身就是极其不容易起的事情，但陆司言的确做到了，而且做的让人心服口服，让他无可挑剔。
而剧组里不存在潜规则，合作方选择也是出于正常的商业往来，张子研自然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开机仪式之后，剧组安排了晚上一起吃饭。
陆宝儿他们因为临时加了一个会，去的比较晚，陆司言特别贴心的提供了接送服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