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博根本无视她的嫌弃,就如无视其他医院工作人员奇怪的眼光。相反,他心里有种奇妙的快感,征服一个在他地盘上没有反抗能力的小绵羊,似乎是种不错的经历。
他看向病床上气呼呼侧躺着的女孩,尽管她朝向他的背部展示了她的愤怒,但他工作丝毫没有受影响。
莫烟午餐过后想要出去走走透会气,顺带消化消化,躺了一天感觉头特别沉。可是后面跟着的男人似乎并没有打算让她一个人到处转悠。
“真像个白无常,我又不是快死了,老是跟着我。”莫烟在心底暗自嘀咕,没注意到旁边过道里有辆推车正被一个护士推出来。
“该死,你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吗?”莫烟被突然转弯横空出来的推车直面而撞,来不及闪躲。而后感觉一个回旋便落在了一个有着干净气息的怀里。
莫烟脑子有点眩晕,对方说的那句话也听得不清不楚,待她看清眼前的人时,她才注意到此时自己正勾着陇博的脖子,而对方则搂着她的细腰,两个人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靠在墙边。旁边有几个病人经过对他们投去奇怪的目光,莫烟赶紧松开手,陇博则施施然地放开她,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谢了。”莫烟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小步快走回自己的病房乖乖躺着了。陇博倒也省了心,不用劝她回去休息。
刚才的心跳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对陇博有感觉了?不可能,她百分之两百地确定自己心里只有哥哥一个人,一定是因为自己被吓到,所以才会心跳加速,肯定是这样。
莫烟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听到有沉稳的脚步声进来,她赶紧眯眼假装睡着。陇博看见她颤动的睫毛,脸上不禁挂起了浅笑。也还只是个小女孩啊,陇博心里想着。
这个下午过得十分漫长,但是却让他想把时光静止在这一刻。
莫烟因为想念哥哥,一整个下午都在跟陇博周旋。
“院长的工作不是都很忙吗?为什么你这么闲在我的病房里监视我。”莫烟一边剥着橘子吃,一边问坐在对面的人。
“一,我这不是监视,是照看。二,院长并没有那么忙,因为还有个副院长。”陇博特意更正她的想法。
“哦?我记得你是做外科手术的,这么大个医院,今天没有手术做吗?”莫烟打算侧面敲击。
“今天没有我的预约病人。”陇博起身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根体温计递给莫烟,示意她自己放在腋窝底下。
“那你总该有女朋友吧,既然那么空闲,不去陪陪她吗?”莫烟不死心。
“一,欧阳托我照看你,我就不会离开;二,我才刚回国,没有女朋友。”陇博一本正经地回答她,她问自己有没有女朋友,是在试探他吗?他不禁开始乱想。
“总裁只是说说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呢?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真没必要为了我一个人在这守着。更何况他说的照看不一定要你本人照看,你可以找其他人来看着我。”莫烟觉得这个理由应该足够充分了,毕竟陇博这么尽心尽力照看她本身就让人觉得奇怪。
“你确定你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吗?”陇博抬头望向床上坐着的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对他说,是的,她对他不重要。
“……这个,当然啊,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只是他的助理罢了。”莫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但是为了哥哥着想,她还是选择了撒谎。
“真的吗?那这是不是代表…”莫烟正低头瞎猜想的时候,丝毫没留意到陇博已经来到了她跟前。
“代表什么…”莫烟一抬头正好和陇博对视,浅色的瞳孔带着一股清冷气质,和哥哥不同,陇博的眼神是高冷中带点温度,尽管不是很暖,但却莫名让人觉得有点心安。
“没什么。”陇博转身又回到了办公桌前,代表他可以正式追求她了,是的,从她昨晚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是命运的安排。他打算服从命运,不让机会流失,即使最终的结果可能是遍体鳞伤,他也在所不惜。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刚才他嘴角溢出的笑容,让莫烟看得有点呆了。莫烟使劲摇了摇头,企图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
在尝试了许多次之后,莫烟的这个下午无疑是失败的,她终于打算放弃跟陇博周旋,而后者则一脸浅笑望着她。
莫烟午觉时觉得自己浑身发热,针刺一样疼,为什么哥哥之前发烧两三个小时就好了,可是自己却要一遍遍重复那种痛苦的精力。
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再加上身体上的疼痛,莫烟不禁轻叫出声来。
陇博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她的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再看她重又变红的两颊。反复发烧,这不是一个好的症状,英俊的剑眉紧蹙了起来。
莫烟感到额头被一阵冰凉覆盖,舍不得离开那股清凉,伸手抓住那股清凉的来源,陇博被这似曾相识的举动愣住了。他鬼使神差地坐在她身旁,一遍遍安抚着她的肩膀,嘴里一遍遍轻声说:“会好起来的,没事的,别怕,我在这。”
莫烟听到这催眠般地声音,陷入了沉睡。陇博吩咐护士进来给莫烟换上新的消炎针水,他刚想起身,可是手却都被莫烟紧紧地拽住,陇博一看床上的那张小脸,无辜而又纯洁,心里有股池水被搅得一团乱,发出一声喟叹后便拉过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
他觉得她也就睡着的时候是乖的,清醒的时候是个小恶魔,工作的时候则像一个女巫。到底她还有多少面是他不知道,陇博第一次嫉妒起欧阳,嫉妒他可以天天在公司里接触到她,甚至可能看到她的许多面,不管怎样,都比他现在偷偷地看强。
莫烟中途似乎又做了噩梦,紧紧拽住陇博的手不放开,陇博看着自己的手臂上无数个指甲印,脸上一阵无奈,看来到时候有必要给她开一些安神的药了,她的睡眠和他一样并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