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最后回到原先的河岸边停下,温尹寒还没有从之前的景色中完全回过神来。她有些舍不得下船,这样的景色下一次再来,不知道该是何年何月了。
南风冥看着呆愣着的温尹寒,他嘴角带笑地上前揉揉温尹寒的额头,“何时你再想来都可以,下船用午膳吧,别饿着。”
温尹寒听话地点点头,由着南风冥将她牵下船。
两人又走进来时的那片花海,温尹寒垫着脚走在花丛间的小路上,时不时转个圈,裙裾飘荡卷起片片花瓣。南风冥跟在她后面,时刻注意着她脚下,眼里满是笑意。
“丫头,明日在府上等我,父皇派了人明日到温府宣旨。”
“你也会来?”温尹寒疑惑地看着南风冥,她记得温芜雅被赐婚的时候南风黎没有出现。
“嗯,我也会去。圣旨赐婚是父皇的意思,亲自下聘迎娶是我的意思。”见前面的路不太平稳,南风冥伸手将温尹寒拉到自己身边,牵着她慢慢地朝前走。
“好,我等你。”温尹寒小声应到,垂下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她心情很好地一边往前走,一边轻轻晃着两人交握着的手。
用过午膳,四个人坐在凉亭里品茶,周围是无数繁花。
“袭枫在宫宴上得见王妃高超的箭术,不知袭枫可否有这个荣幸向王妃讨教一二?”
温尹寒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默默地看着连袭枫。连袭枫见她看着自己,晃着折扇地手停下,对她笑笑。
“学不会的。”温尹寒看着连袭枫淡淡地说到。
连袭枫执扇子的手僵了一下,扇子差点掉下来,他有些错愕地看着温尹寒。尹慕瑬难得见到连袭枫的傻样,一下子笑了出来,连忙用茶杯掩饰自己的笑脸。
“寒儿,这追踪箭真的极难吗?”
南风冥心里有些担忧,近日里那些将军都在议论追踪箭法一事。怀璧其罪,他担心有心人为了箭法对寒儿下黑手。
温尹寒看这三人这个样子,知道他们是误会了。“不,我的意思是这个箭法不是光学就能会的。”说到这儿,她看向南风冥继续说:“这追踪箭之所以能够追踪活物,不单单要有精妙的箭术,还需要在弓和箭上做一些手脚。”
她用手沾了一些茶水在桌子上勾画弓箭的形状,另外三人认真地盯着桌上的图案。
“追踪箭法是借助风的力量,只要物体运动就会产生气流的变化,这就是追踪箭所需要的风。”
说到这温尹寒看向南风冥,“所以必须要用特制的弓和箭,才能更好的利用微小的风,达到追踪的目的。”
“如此说来,这箭法必定是不能教给每一个士兵了。”南风冥笃定地道。追踪箭的秘密不单单是一种技法,还有弓和箭的制作都不能泄密。倘若每一个士兵都知道了这个原理,一定无法使这个秘密成为昌黎的优势,总有人会受不了诱惑而泄露出去。
“对。”温尹寒点点头,不是她不教,而是不能所有人都教。“你可以挑选出一只队伍,这些人需要箭法精妙并且一定要忠心,不然追踪箭法早晚都要被泄露出去。”
尹慕瑬一直沉思着,也开口说到:“而且弓箭的制作也必须要分开,这件事可以交给我去办。”
南风冥看了尹慕瑬一眼,点点头肯定了他的提议。温尹寒也看着尹慕瑬说到:“那我将图纸画好让人给你送去。”
“谢王妃。”尹慕瑬朝温尹寒拱了拱手。
解决了追踪箭的事情,南风冥与两人交谈有关朝政之事。温尹寒默默地听着,低头喝茶一言不发。
半个时辰之后,南风冥又交代了尹慕瑬几件事情之后,同两人道了别。
“寒儿,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府。”
“好。”温尹寒将手放到他的手心里,任由他牵着自己走向后院。
出了院门,两人上了马车。追影自觉地出现在车架上,稳稳地驾驶马车朝京城驶去。回去的马车上,温尹寒和南风冥安静地对弈着。两个人棋逢对手,你来我往之间一时竟然难分胜负。
随着棋盘上局势的进展,南风冥心里对温尹寒的惊叹也越发浓厚。寒儿思维缜密,不在乎一时的输赢,反而着眼于全局。虽然现在看来,是他占了上风,吞了许多的白子。但他发现自己也在一步一步慢慢踩进温尹寒设的陷阱里。
当然,有这样惊讶的不止南风冥,温尹寒也是一样。南风冥的棋艺精湛,棋风稳健。他的每一步都很坚定,直中要害。温尹寒知道南风冥一定已经察觉到她的意图,也发现了她的陷阱,从一开始就在一点点蚕食她的陷阱,逼得她不得不一直在修补而无法直接将对手困死。
现在即使南风冥已经被她成功地引进了她设的局,但她却觉得南风冥是故意自己走进她的陷阱的。看来南风冥也是有个心有九窍的人才啊。
“不下了,不下了。”温尹寒突然把棋子一撂,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要继续下了。正琢磨接下来怎么下的南风冥愣了愣,抬头不解地看着温尹寒,眼里写满了疑问。
“不下了,怎么都下不赢,和你下棋太费神了。”温尹寒说完就抓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郁闷地啃着,活像一只炸毛的松鼠。
南风冥忍住想将人直接拽到怀里揉捏的冲动,看她吃的欢快,忙倒了一杯清茶放到她手边,轻轻笑着也不说话。
南风冥抬手慢慢地抚摸温尹寒披散的长发,像是在给她顺毛一样。偏温尹寒还就吃这一套,毛被摸顺了,乖乖地继续吃她的糕点,哪里还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在温府门前停下。温尹寒率先跳下马车,南风冥提着一摞糕点跟在后面。
“见你挺喜欢这个,就让应离买了一些送过来,你拿着。”南风冥将糕点递给她,让她拿好。又低声嘱咐了几句,让她有什么事就吩咐白芨来报信。
“知道啦,你快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来下聘吗?”温尹寒笑着说到,她看出南风冥一直东拉西扯地拖着不肯离开,其实她自己也有些不太想这么早回来,她想和南风冥再多呆一会儿。
南风冥明白温尹寒的意思,他们现在还没有婚约,如果在门外待太久,被人看到恐怕会引人非议,恐有损寒儿的名声。南风冥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道:“我走了。”
“嗯。”温尹寒乖乖点头,应了一声。末了又补上一句“路上小心,明日见。”南风冥听了这话,眼里的温柔仿佛能滴出水来,“好。进去吧。”
温尹寒同他挥挥手,转身脚步轻快,进了将军府。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南风冥才转身上了马车,朝王府行去。
先去温明宇那里汇报了一下,温尹寒又去了慕氏的屋子。被温千翎缠着说了好一会儿话,温尹寒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桌子上早已被鸢尾摆上了南风冥买的糕点,精致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温尹寒小巧的鼻子动了动,食物的香味让她分外满足。一块糕点被她拿着看了好一会儿,才一口一口地吃掉。吃饱后她又去柜子里取出那个木盒,里面是南风冥拍走又送给她的那柄剑。
温尹寒坐在桌边看着剑身发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如果喜欢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好像也不赖。
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地点着,温尹寒微皱起了眉头。她很清楚,南风冥对她有着很深的吸引力,她愿意甚至喜欢和南风冥待在一起。因为喜欢所以她不愿南风冥受一点委屈,很显然现在是南风冥爱她多一些,为她付出的比她为南风冥做的多太多。她心疼南风冥,不愿辜负他的真心。
“鸢尾。”温尹寒出声将守在门外的鸢尾唤了进来。“你传信与慕言,将下月的拍卖提前到三日后,然后派人去冥王府递帖子。”
“是,我这就去。”鸢尾领了命出了屋子。
温尹寒轻轻摸了摸剑身,好半晌才将木盒关上。一想到明日过后她和南风冥就有了更深的羁绊,兴奋的情绪就像是一颗种子,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难以抑制。
夜晚一分一秒过去,当清晨的第一缕光投射进院子里,温尹寒就睁开了眼睛。听到声响鸢尾推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站在衣柜前一动不动的温尹寒。
“小姐?”鸢尾走上前轻轻唤了温尹寒一声,就见自家小姐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还是盯着衣柜里的衣服不知在想什么。
“鸢尾,你说这柜子里最好看的衣服是那件?”温尹寒撑着下巴看了许久,也没琢磨出个一二,最后还是决定向鸢尾求助。
“啊?”鸢尾被她的问题吓了一跳,她家小姐啥时候开始关心穿着打扮了。这还是她家小姐吗?
“小姐是要选衣服?鸢尾可以知道是穿去做什么吗?”鸢尾迅速压下心里的震惊,面色平静地问到。
温尹寒想了想,才看着她认真地说到:“待会儿南风冥要来下聘。”
鸢尾瞪大了眼睛,冥王殿下要亲自来下聘?这还不是最让她惊讶的,她家小姐第一次这么讲究居然是为了见冥王殿下,看来她家小姐是动了凡心了啊。她好激动,她好想冲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半夏她们。“小姐若是信得过我,装扮就交给我吧。”
温尹寒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在打扮这个事情上,她确实没什么天赋,还不如让鸢尾来帮她弄。
一大早的温尹寒和鸢尾就风风火火地开始打扮起来,等一切就绪,温尹寒发现居然连早膳的点都还没到。看着镜子里明媚的容颜,尽管有些不习惯,温尹寒表示还是很满意的。这是她这些年见过自己最漂亮的样子,应该会让南风冥惊艳一番。
温尹寒心情愉悦地进了小厨房,亲手做了几道早点。这件事最受益的就数温千翎了,来了温府他已经许久没有吃到姐姐做的东西了,他都快忘了美味是什么味道了。
“姐,你今天可真漂亮。”温千翎嘴里包着一个包子,脸鼓鼓的话都说不太清楚。他看着与平时不同的温尹寒,一双眼眯起来狐疑地看着她。他家姐姐一定是有事,打扮的这么漂亮,不会是……危机感顿时席卷温千翎,他家姐姐不会是已经被人给拐走了吧!
“姐,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去夫子家?”用完了早膳,温千翎特意拉着温尹寒避开慕氏,商量到。温尹寒奇怪地看着他,问到:“为什么?”
温千翎皱着眉扭捏了一下,才低声道:“当然是要会会那个把我姐姐拐走的人。”温尹寒愣了一下,一下笑出声。她弹了一下温千翎的脑门,“你个小鬼头,谁能拐得走我?放心吧,你姐我眼光毒着呢。”
温千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得温尹寒心里有些发毛,在她快要炸毛之前,温千翎收回目光,低头道:“好吧,我还是去夫子那吧。”既然温尹寒这么说他就放心了,不过想到姐姐要被别人抢走,他就气得牙痒痒。
温尹寒知道他不太高兴,见他这么孩子气,不禁觉得好笑。她将温千翎送出府门,一直送上马车目送他离开才回了院子。
“寒儿今日是要去见什么人吗?”慕氏喝了一口温尹寒为她熬的汤,看着明显用心打扮了一番的女儿,轻声问到。温尹寒愣了一下,才‘嗯’了一声。
“是冥王殿下吗?”
“嗯,不过不是我去见他,而是他今天会来温府下聘。”温尹寒看着慕氏,笑着说到。慕氏却是闻言一愣,冥王殿下竟然要亲自来下聘!看来冥王殿下是真心想要迎娶寒儿,只是这冥王殿下的身份太过尊贵,实不是她心里最适合寒儿的人啊。
看出慕氏的担心,温尹寒轻轻握着她的手安慰到:“娘,你放心吧。您的女儿可从来都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慕氏摸摸她的脸,点点头,温柔道:“好,娘知道了。”慕氏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盒子交到温尹寒手里,示意她打开。
“娘亲,这是?”看着盒子里的一叠地契房契,还有几件质地极佳的金饰,温尹寒大概懂了慕氏的意思。
“寒儿别忙着拒绝。”慕氏阻止了温尹寒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娘知道你什么都不缺,在嫁妆一事上娘能拿出的也就是这些了。说到底还是娘亏欠了你,虽说只有这些,你还是收下吧。”说到这,慕氏将温尹寒拉进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把她抱在怀里。
“寒儿,娘没能力给你更多,但是任然希望让这些东西带着娘最好的祝福,保佑我的寒儿一生顺遂,平安幸福。”
“谢谢娘亲,寒儿会好好的,娘也是。”温尹寒点点头轻声说到,她靠在慕氏的怀里,被温暖的母爱包围,心底一片柔软。她感激慕氏,感谢她给了自己一个母亲所有的爱。
“见过夫人小姐。”半夏推开门走了进来,恭敬地说到。“小姐,老爷命人来叫小姐去正厅接圣旨。”
“好,我知道了。”
温尹寒从慕氏怀里起来,扶起慕氏一同朝正厅走去。远远地,温尹寒就看到了院子里推了满满的红色的箱子,晓是冷静如温尹寒也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她稳住心神,扶着已经愣神的慕氏朝厅内走去。
南风冥早在温尹寒出现在院子里的那一刻就看到她了,今日的温尹寒明显不同,只一眼就让他移不开目光。他知道她的美,知道他的丫头有着倾城的容貌,却没想到真的打扮起来会这么美。环视了一圈院子里所有人的表情,南风冥突然不想让人宣旨了,他恨不能直接把人抱起来就有,他家丫头岂是别人说看就能看的。
待温尹寒行至厅内,南风冥朝她温柔一笑,目光柔和。但下一秒声音冷然地对一旁的桂公公吩咐到:“公公宣旨吧。”
桂公公浑身一凝,不禁缩了缩脖子。他连忙打开圣旨,开口两个字声音都不太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温家小姐温尹寒蕙质兰心,德才兼备,朕特为其指婚嫁与冥王为正妃,两月后完婚。希望二人今后能相濡以沫,琴瑟和鸣,钦此。’
“谢皇上隆恩。”温尹寒跪着接过圣旨,恭敬地应到。声音刚落,就被人温柔地拉了起来,抬头看去是南风冥。南风冥将温尹寒按坐在椅子上,才看向陆续站起身的众人,没什么情绪地说到:“辛苦公公了,还请公公回去向父皇复命。”桂公公知道冥王殿下是要开始提亲了,连忙行了礼退下。
南风冥的目光从剩下的人身上一一扫过,只有在看到慕氏的时候他的目光里没有了冷漠,甚至对她笑了一下。他看着慕氏,开口声音温柔。“本王今日是来向温将军下聘的,本王想迎娶温家大小姐温尹寒为本王的正妃。”
闻言,除了温尹寒以外所有人都愣住了。即使一早知道冥王殿下会来提亲,但是当真的听到,慕氏还是被惊了一下。现在她终于能稍稍放心了,看来这冥王殿下是将寒儿放在心里的,不然也不会屈尊在已经赐婚之后还来下聘。其余人的都明白南风冥此行的目的,正是因为知道才这般惊讶。冥王这一番是要告诉世人,这个正妃是他亲自求娶,是他真心喜爱的人,万般看重之人。
“应离,唱礼。”南风冥吩咐到。应离领命走上前,从怀里摸出礼单,开始照着一个一个唱出来。院子里的侍卫也随着他的唱词,将箱子一个一个打开。
一整箱的夜明珠,整箱的金簪和玉石翡翠。上百套的珠宝首饰,还有整箱九幽上供的流云锦布,还有无数奇珍异宝,珍贵字画。甚至还有当日在拍卖场被人高价拍走的钻石莲花,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应离唱到一半,南风冥就打断了他。唱到这儿已经差不多了,他此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南风冥不想再多耽误时间,他还想多和温尹寒相处,培养感情,特别是今日他的寒儿还为他特意打扮了一番。一想到这个,他心里就想撒了蜜一样,心情都愉悦了好多。
“礼单交给你,王府的侍卫会帮着将聘礼清点清楚,若是一一念完,恐怕要几个时辰。”南风冥将礼单放到温尹寒手里,解释到。说完,他看向温明宇,说到:“温将军,本王希望求娶寒儿,还望将军成全。”
温明宇知道他问自己也只是走个形式,自然不是真的在乎他的答案。“臣遵命,望王爷能好生待寒儿。”
“那是自然。”南风冥嘴上应着,在看向慕氏时,又温柔地补了一句:“本王定会护好寒儿的。”
温尹寒上前将礼单教给慕氏,经过南风冥这一番,她想慕氏应该能放心了。“娘,聘礼清点和入库一事就交给娘亲了。”
“好。”慕氏接过单子,感受着手里单子的厚度,心下也谨慎起来。她一定要好好清点入库,不能让人把寒儿的娉礼贪墨了去。
“今日除了下聘外,父皇也要召见寒儿,温将军不介意由本王送寒儿进宫吧。”虽是这么问着,南风冥这语气却是并没有什么询问之意。温明宇都多少有些汗颜,连忙恭敬地道“王爷多虑了,劳烦王爷了。”
“嗯。”随意地应了一声,南风冥牵起一旁的温尹寒径直出了院子。
“喂,南风冥。皇上找我所为何事?”等上了马车坐好,温尹寒才拽着南风冥问到。“与箭法有关?”
“嗯。”南风冥应了一声,但是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温尹寒盯着瞅了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皇上并没有召见我,是不是?”
被戳穿了的南风冥一点不见尴尬,还特别正经的‘嗯’了一声。其实他就是找了个借口把人带出来,为的也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心,跟温尹寒单独多待一会儿而已。
其实这也正合温尹寒的意,她今日特意打扮一番,为的也是给这人看看。她也想和这人单独多待一会儿,这是从昨天两人分开时就开始期待的见面。
突然南风冥伸手轻轻摸了摸温尹寒的脸颊,“寒儿很美。”突如其来的赞美,让温尹寒都愣了一下,她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是吗?那你喜欢吗?”
南风冥将她摸脸的手拽到自己手里握紧,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喜欢,不管是什么样的寒儿,我都喜欢。”说到这儿,南风冥突然变了语调,他将温尹寒的手心置于自己胸膛。“寒儿,其实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所以以后能不能不要为除我以外的人打扮,我实在不愿将寒儿的美与人分享。”
闻言,温尹寒笑了。她乖顺地点点头,凑到南风冥耳边,轻声说到:“以后我的妆容都只为你而画,其他人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