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牵着弟弟妹妹洗了把脸,去正厅准备吃饭,正厅有两个桌子,靠近炕边的实木桌子是家里男人吃饭的地方,女人则是坐在靠近角落的饭桌。男人那桌菜里有几片肉,女人这桌就只有腌萝卜了。
刚坐上桌,“娘,身子不好你多吃点”大丫说着往蔡氏的碗里盛了冒尖的糙米饭,娘亲不安的看向婆婆,奶奶姜氏瞬间瞪圆了眼睛“打碎碗还有脸吃那么多东西!想死啊!”,二丫给弟弟妹妹盛完了饭,听了这话皱着眉头说“奶,娘也不是故意的,娘操持家里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娘那么大人了还被你这么打”。
二伯娘今天带着孩子去娘家探亲了。大伯娘家的小儿子福宝就嚷嚷着:“娘,我要吃肉,我不坐这里!我坐爷爷那桌!”,说着鼻涕要流了下来,福宝用黑的发亮袖子哼哧一擦,跑去大伯那桌。
“你个死丫头,反天了你!”瞪圆的小眼睛气的龇牙咧嘴的作势要打。爷爷陈卫国这时候开口说“行了,吃饭,一天到晚没个安生的,老三家的一会给你娘道个歉,宝章,好好管管二丫,没大没小的,长辈能是小辈说得吗!”,爷爷一句话,奶奶就闭嘴了,阴冷的眼神瞪了娘几个一眼。
“爹,以后让娘别打阿兰了,我一个大男人让村里人看笑话”,老实本分的爹陈宝章一脸不耐。只是那滴溜溜的眼睛暴露了不安分的内心。
原主记忆里的爹最喜欢跑赌坊看玩骰子,对孩子们的娘一开始还可以,在镇上赶集一眼看中小家碧玉的蔡氏,找媒婆去说合,不同意就死缠烂打,后来娶回家了一开始捧在手里怕化了,在婆家被婆婆磋磨得老得像四十多岁的。久了,也就无所谓了,孩子也生了,反正也跑不了。
胖胖的大伯娘长得一脸横肉,是个挑事精,趁着吵架的功夫夹了满满一碗菜。二丫抬头看到爷爷阴冷的眼神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这个家只要爷爷开口奶奶绝对不敢说二话,奶奶姜氏就是爷爷陈卫国手里的一杆枪。
饭毕,回了屋,大丫扶着娘亲坐着,然后从柜子里拿出跌打损伤的药膏,二丫把娘亲的衣服掀开好让大姐抹药。“唉……二丫,以后别跟你奶顶嘴,你这该说亲了,对你们女孩名声不好,娘知道你们是为我好”。
“二丫,你不知道这碗明明是大伯娘给打碎的,还赖在娘的头上,还看着娘挨打”。大丫不忿的说到,其实大姐除了黑点瘦点,长得跟娘一模一样,小家碧玉的美人。自己呢,刚穿越过来照了下水缸,自己是随了便宜爹的丹凤眼,但是其他的随了这个娘亲,柳叶眉,樱桃小嘴,小巧的鼻子。长开了应该不错,嘿嘿……
“我知道了,娘,你也要学会反抗,不能让别人把不好的名声往你身上安那!”,“你大伯母就是那样的人,娘学不来,再有这种事娘以后会说明白的”。娘几个正说着话,便宜爹进来了:“孩她娘,你手上有钱吗?给我点铜板去打酒喝。还有,以后别跟娘对着干,好好管管孩子们,娘养我这么大不容易,为了这个家付出那么多,这样我很为难”。
娘亲木然的看着这个自己嫁的男人:“我身上没钱,家里钱不是全给娘了吗,明天逢集,我还要去镇上买点绣线”,听到这话,便宜爹转头就去爷奶那屋去要钱喝酒,耳边还传来老太太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后,便宜爹就出院子去浪了。
大丫红着眼睛哭着:“爹,怎么这样,娘这样疼着,爹都不问一句!”,“罢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看起来年迈的娘亲眼睛看着大姐,双眼放空好像在回忆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