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钰伸出手,拿手绢轻轻擦拭他唇边的一点血迹。猩红的嘴唇似一把小勾子,带了蛊惑,“你想泽被苍生,救济天下,不如让自己做皇帝。我父亲,还有禁卫的几位统领,边防的数十万战士,都只受先皇后的令,你只要拿出那道密旨,所有将士都会俯首称臣。”
我大皇兄是什么人,他不傻,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那是一颗为了权势的野心。
大皇兄也勾了勾唇,报以一笑,“什么密旨,我从没听说过。”
徐钰一愣,耳边又回响起父亲对讲过的几十年的历史,那时大赵刚刚平息外乱,灭了燕国。国内的几大藩王便趁势造反,藩王们兵力强盛,在赵国南水自立为王,割据一方,自称南赵。
赵国被分为两半。
当今陛下御驾亲征,九战九败,就要被逼回宣京城时,一家姓王的王侯世家凌空出世。
王家的独女王媛,师承云梦山,精通兵法,献了一计。军队一改节节败退的趋势,一路往南,势如破竹,夺回十九州,不久就将南赵国主围困在了一个孤岛上。
王媛,手持双月弯刀,生的美貌,我父皇被迷的五迷三道,惊为天人,立即下旨封为皇后,前前后后不过几天,又说要将江山封给这位皇后未来的子嗣。
大赵百姓唏嘘不已。
我父皇这个人,做事很不要脸,但说话总是一言九鼎。当时在场的人有将军徐渊、曹子章、军师杜括、柳益暮,以及三位亲王,四位御前侍卫,我父皇不仅说了,还写了。
一封素白的信笺,虽然比不得丝帛圣旨,但内容重达千钧。
为了红颜,送了江山。此后帝后二人从琴瑟和鸣,到恩断义绝,那封密信都没有再出现过。
但徐渊肯定道,“那封密信一定在某个地方。先皇后是有大智慧的人,她让大皇子回京,不可能让大皇子空手而回。”
大皇子唇边的笑意,像是在和徐钰比赛一样,两人心思各异,各怀鬼胎。
徐钰知道要让一个人彻底死心,就的先让人痛心,把善心撕的碎碎的。
于是,她说,“殿下,我们打个赌,看你有没有拿出密旨的必要。”
大殿下看她,“你想怎么赌?”
徐钰俯下身去,和他对视,相隔不过两指,再往左凑近一点,将清软的气息喷在他的耳畔,“赌这世上的人心值不值得你放弃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