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这边请”两人一前一后殷勤献媚道
孙翊是个直爽的人,因而并没有在意两人的异常。
看着孙翊稀里糊涂的跟着他们走了,二人心中一阵窃喜,却不知自己早已落入有心人布好的网中。
与此同时,酒楼。
孙权正在和邓掌柜谈扩大规模的事,突然一名卫兵走上来,邓鸿吓了一跳。孙权见状,忙出言安抚“自己人,莫慌”
“何事?”孙权低声问道
“主公,他们动手了……”卫兵贴耳讲了几句,随后就走了
果然,你们还是出手了。不过这次是你们甘愿落网,孤只好受累照单全收了。
“公子,怎么回事?”邓鸿见孙权脸色不太正常,问道。
“无事,有人活的不耐烦了,孤去成全他们”孙权冷冷地道。尽管他不喜欢杀戮,但为了自己弟弟日后的安危,该排除的隐患,还是要尽早排除的好。
到了兵营,解烦卫早已散去。孙权召来陆逊,命其点齐兵将。随其前往伪览,戴员二人住处。
却说孙翊应二人之邀,前往府中做客。途中转回府与妻徐氏交待,夜深便不必等待。
徐氏精于周易,孙翊临行前为其卜了一卦。这日本是吉日,然卦象却是大凶。徐氏将卜卦的结果告与孙翊,孙翊不以为然,坚持赴约。徐氏拗不过,只得随他去了。
是夜,孙翊来到伪览,戴员住处。二人早就备好酒宴,只等孙翊到来。
“将军,请”二人出门相迎道。眼神中,露出狂热的喜悦。
孙翊没有想太多,按席而坐。伪览,戴员二人轮流敬酒,席间尽是奉承之词。
酒过三巡后,孙翊开始有些迷糊了。
“将军,来,再来一杯”二人不怀好意的继续劝酒。
“……………………”孙翊也不回绝,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
“将军,我等为你不平啊”喝的差不多了,戴员假装叹气道
“哦?此言何意?”
“将军”戴员整理了下情绪,开始了表演“将军乃主公亲弟,却要在这东南一隅,偏僻之地任职,实乃不公啊”
“唉,主公将解烦卫交给我,已是不薄,我复何求?”
“将军拿主公当兄长,主公却未必待将军如弟弟啊。”
“休得胡言,你这是挑拨我与二哥的关系。若不是看在你二人追随本将多年的份上,定将你等大卸八块”孙翊一下子就火了。
二人一听这话,吓了一身冷汗。忙劝低头道“将军且暂息雷霆之怒,且听我等把话说完”
“放”孙翊不耐烦地道。对于这两个人,孙翊也知道不是什么好鸟。但没意识到宴也非好宴。
“孙将军,末将听说,先主公临终前,曾有人在榻前举荐将军为继承人。但先主公最后还是将位子给了主公”
“这有何不妥?”孙翊疑惑道。这件事他也略知一二,还是张昭首先推举的。只不过自己对那个位子并没有兴趣。
大丈夫生于世,当学卫青,霍去病,扬鞭塞北,马踏匈奴。扬千载之名,立万世之功。这是孙翊的梦想,尽管他很遥远。但他从没有放弃,一直在为之努力。
总有一天,我定会像卫青,霍去病,还有大哥一样,做一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名将。孙翊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这样说。
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使是带领解烦卫这样的精锐,他也在尽全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而且,他也清楚自己不是当领袖的料。就是刚开始,刚接手万余人的解烦卫的时候,都有点吃力。
“将军,原本丹阳郡守自吴太守之后,就该是将军任职。可主公却弃将军不用,选了孙贲兄弟屯守丹阳,这对将军来说,岂不是太不公了吗?”戴员见此事不奏效,只得将丹阳这件事拿出来做文章。
砰!孙翊站起来拍了桌子一下,随即抽出旁边的宝剑,指着二人道“你二人不断挑拨我兄弟关系,究竟是何居心?”
“将军饶命啊”二人抱头跪下,苦苦哀求道“将军饶命,我二人也是为将军着想。将军何不想想?主公是什么样的人?”
“是啊将军,自周末诸侯纷争以来,父子兄弟为争权夺利而相戮者不计其数。我们确实是为了将军着想啊”
“将军勇猛善战,有先主公之风,现今又手握兵权,我们的主公如何不忌惮?”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道。
“休再胡说,我江东,上下一心,唯你等之流,四处挑拨,致使君臣不和。今日我定斩汝等首级,以肃不正之风”孙翊这时早已气的怒气填胸。手中的刀刚举起,奈何酒喝多了。手没握稳,刀掉在了地上。
二人见状,只时机成熟。而且看孙翊这个状况,这个时候在不下手估计死的就是他们俩了。
伪览戴员二人乘孙翊手滑失刀,随即将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
然而,十几秒过去了。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二人十分疑惑,心道“边鸿那小子死哪去了”
正在这时,孙权带着一堆甲士破门而入。
二人还以为是边鸿,看都没看,只听伪览得意的道“孙翊,跟你明说了吧,你变相体罚士卒,全军皆怒不可遏。今日我等便来取你项上人头,以安众怒。”
“我看谁敢”二人话音刚落,孙权来了一句。
这时二人才反应过来,还没等抽出腰刀,就被冲上来的甲士扑倒在地。
孙权理都没理这俩人,走到孙翊跟前,摇着胳膊问道“三弟,你没事吧”
“………”孙翊还很迷糊,缓缓地突出两个字“二哥,你来了”
“对不起,三弟,二哥来迟了”孙权慢慢将孙翊扶起,掸了掸后者身上的灰尘。
孙翊站起来后,看到被五花大绑的伪览和戴员,气不打一处来。加之孙权在场,真是又气又愧。气的是自己被部下算计,若非孙权来得及时,恐怕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愧的事自己的部下竟做出如此见不得人的事。
“三弟,这两个人,还有外面那个,蓄意谋害你。由你来处决”孙权实在不想杀人。刚才外面那几个是自己作死,没办法,只好通通安排掉了。
这时,边鸿也被甲士带进来了。孙翊看到边鸿也在,更加怒不可遏了。
“你这个小人,竟勾结他们来刺杀本将。早知如此,当日你奄奄一息时,本将就该直接将你宰了”孙翊先是一顿大骂。随后拾起掉在地上的刀,朝后者砍去。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都是他们,他们蛊惑我,让我…………”
噗嗤!
还没等边鸿说完。孙翊那把沾满愤怒与杀气的大刀就招呼了上来,直接一刀,将边鸿人头收走。
颅腔内鲜血咕嘟咕嘟的往外冒。冒了有一分多钟,孙权实在看不下去了,命甲士将尸体拖下去,随便挖个坑埋了。人头则被孙权命人找个盒子装起来了。
伪览,戴员二人见边鸿死状。吓得磕头如捣蒜,却不敢面向孙翊,只向孙权求饶道“主公饶命,主公饶命”
“我们也是一时糊涂,上了边鸿的当了。如今我等已知错。望主公饶我等一命,日后赴汤蹈火,定不退缩”
孙权冷笑道“饶了你们?饶了你们好让你们日后在背后说孤的坏话?饶了你们好让你们继续破坏我兄弟关系?”
“我们再也不敢了,这都是边鸿指使的,他才是主谋。”
“孤最讨厌别人在背后说孤坏话,更讨厌死到临头还嘴硬的家伙”
“主公,我们说实话,是我们干的。主公,饶了我们吧”
“哼”孙权一甩袖子,扭过头道“拉下去,明日带到校场斩首,以儆效尤”
“诺”两边甲士领命道。
“主公,饶命啊,主公,饶命啊”二人声嘶力竭的求饶,然而孙权并没有理睬。
嘶喊声渐行渐远,最后化为一片寂静。
第二天,校场
孙权,孙翊,周泰,陆逊,徐盛,丁奉。等将以及一万名解烦卫都在。
“把他们带上来”随着孙权一声令下,四名甲士将伪览,戴员二人押了上来。
“跪下”甲士呵斥道
二人跪倒在行刑台上。昨夜的事还没有传到这些士兵耳中,台下一阵疑惑。昔日熟悉的两名都尉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跪在行刑台上。这让他们多少有些懵。
但看样子,这罪应该不轻。那些士卒这么想道。因为在江东,只要不是犯了特别严重的罪,基本上都是罪不至死的。将官更是如此。
众人的眼睛里闪满了问号,他们将目光投向孙权,但孙权没打算自己宣布。而是将这项光荣的任务,交给了陆逊。
“会稽都尉伪览,戴员,昨日蓄谋刺杀孙翊将军。被主公当场抓获,今日问斩,即刻行刑”陆逊虽说年轻,但做起事来从不拖泥带水。
孙权让其监斩,也是为了提升威望,毕竟资历尚浅,却位居高位。不协调一下是很危险的。再者,这俩人是孙翊的部将,自己来虽然解气,但难免会落人口舌,引得小人拿此事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