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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番外篇 雪疯子白仁篇

阳光挥挥撒撒的,暖暖地落到地面,照耀在一个四面山峰环绕的地方,房屋林立,无数男女老少来来往往耕作,不远处的入口摆着个牌子——雪家寨。

相传雪家寨是当年北国麾下的亲卫队,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北国灭亡,而昔日风光一时的雪家寨,也逐渐沦为一个小村落。在这里,一名身着粗衣的男子,正扬着锄头种南瓜,见到一人扛着锄头朝他走来,忙打招呼道:“哟,罗久,最近如何?”

罗久朝他微微招手,信步走来,道:“凑合吧,仁哥,我去东边山上砍些柴火回来,晚上来我家吃饭呵!”那名叫仁哥的男子随和一笑,带着温柔的面孔道:“好嘞!”罗久又道:“哎,仁哥,你晓不晓得最近的一桩子事儿?”

罗仁奇道:“啥事儿?”“跟你说哈。”他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寨子那头,昨晚新搬来俩小姑娘,水灵水灵的,讨人喜欢,而且这俩人都未婚配,仁哥,要不去碰碰运气?”“害!”罗仁一笑,“你看看我这身打扮,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我罢!”“随你这么说吧,不要等我上山后,自个人偷偷地……”一边嬉笑着一边往山头跑。

罗仁只当是一件小事,并未放在心上,忽然想起自家木炭不足,竟忘了随他一同上山,于是一拍脑袋,端起个铁斧头,便向山上行去。

山头上,他噼里啪啦胡乱砍了几棵树,便想将其盘回家,忽然,身后有人歇斯底里地大喊:“别走哇!小娘子!别走哇!”他刚要回头,却见一身着白衣的女子匆忙跑来,迎面撞了个满怀。

“哎!你……”罗仁被撞得生疼,刚要说话,却呆呆地被这女子的容貌吸引住了。只见那女子生得皓齿丹唇,眼含秋波,此时面上虽呈现慌乱之意,但却如锦上添花般显出另一种美。罗仁从小生活在村子中,从未见过如此美若天仙的女人,也难怪呆住了。此时,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戏谑地笑声:“小娘子,你跑什么呀!”

罗仁看了看这女子身后的人,认得这是雪家寨罗叔的儿子罗鬼。那罗鬼眼神中尽是下流的戏谑之情,双手屈成爪状,嘴里还淌着哈喇子,他笑嘻嘻地朝她走来,道:“小娘子,你跑什么呢?”

女子吓得抖了一下,下意识地退到罗仁身后,罗仁平日也知罗鬼的品行,便猜中怎么回事,轻声说道:“少爷,大老远跑着不累吗?弄,刚好我要盘些柴火回去,您要不讲究拿点回去?”

罗鬼见罗仁要坏他好事,登时怒目圆睁,朝他脸上碎了口:“呸!你敢挡小爷的好事?看不打死你!”罗仁仍满脸堆笑:“少爷,您就放过他们……”“啪!”话音未落,罗鬼沙包大的拳头正中罗仁面上,罗仁被猝不及防地打退两步,捂着鼻子,只感觉一道腥腥的东西流了出来,便道:“少爷,可不要欺人……”罗鬼又给了他一拳,罗仁忍无可忍,抄起扁担架在他脖子上,罗鬼一翻身,将其摇下来,抄起地上一块碎木片便往他脖子刺。

罗仁抓住他的手,不住地颤抖,眼见木片离他仅有几寸距离,他冷汗直冒,大喝一声抓住他手一松,只听噗地一下,鲜血直流,木片插进罗鬼脖子里,他痛苦地大叫几声,紧接着倒在地上抽搐。

罗仁吓坏了,他第一次做这种事,一想到罗鬼有权有势,不禁想打自己一耳光——怎么能如此冲动!不过刚才生死关头,也难想那么多。他浑身颤抖着跌坐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我……我杀人了?”

“姐姐!姐姐!”身后又传来一名小姑娘的声音,一位面色稚嫩的小女孩手握棍子向这里奔来,见到这番情景,也是吓了一跳,道:“这……”“快走!”那女子忙拉住罗仁及姑娘向山里跑去,一面向小姑娘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罗仁仍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呆坐在山林里的一块石头上。想不到自己居然为个女人把罗家少爷杀了,真是混账,不过当时自己不出手的话,指不定那家伙又要干出什么来,现在罗家少爷失踪,自己必然回不去了,想到这里,心又是扑通扑通地跳起来。一旁的小姑娘忙拉住他的手,说道:“呃,哥哥,你不要害怕,谢谢你救了姐姐,没事的啦,我们大不了躲到深山林子里去,那群人想抓也抓不到我们!”

罗仁深知自己闯下弥天大祸,摇头道:“罗家人权大势大,他们一把火把这林子烧了都有可能,哪里有地方躲呀!”一旁的女子眼中泛着秋水,柔声说道:“总之,我们先躲起来吧,想办法躲过他们的搜捕,还有……真抱歉,当时连累了你……”她有些愧疚地望了罗仁一眼,罗仁心中本是害怕,忽见到女子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不禁又心神荡漾,喃喃道:“也罢……对了,我是这里的一处农户,叫罗仁。”

“我叫罗清雨,妹妹叫罗清雪。”女子轻声答道,她的话语间似乎有种奇异的魔力,把罗仁的身心紧紧地吸了过去,罗仁浑身一怔,良久才反应过来:“哦,是这样啊!”

“砰!”一所豪宅处,一个男人将桌子啪的一声打翻在地,“一个小小的农户想和我作对?真不耐烦了!”身旁一位少年啪嗒地掰了下拳头,狠狠地道:“叔,让罗武解决吧?”罗叔向他摆摆手,“不必了,杀人偿命,我且要他碎尸万段!”但转念一想,他们逃到山林子去了,要找也是麻烦,不如用点计谋。

次日清晨,有一群人便在全寨子敲锣打鼓地道:“罗家寨有请!请罗仁赴宴!往事既往不咎!”铜锣声响遍山林,在山林中的三人自然也听到了,罗清雨眨了眨眼眸,道:“别去!这定是计谋!”罗仁点头:“我也这么想,可是很奇怪,可罗叔若是设计我,也不该如此张扬才对呀!”这时,只听又有人嚷道:“特请罗仁之亲友等共同赴宴!”

“不好!”罗仁经不住叫出来,“我的家人!我的家人!”罗清雪见状忙赶去劝他:“哥哥,先冷静一下,看来这次,是不得不去了。”说着看向罗清雨,罗清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翌日,罗家寨灯火通明,罗家齐聚一堂,罗叔正做首席,觥筹交错,正等着罗仁前来。

罗仁站在门口,大声道:“罗仁来了!你们杀了我吧!”罗叔冷漠地在上席扫了他一眼,随即嘴角露出诡秘的微笑:“欢迎欢迎,仁哥怎么说出这种话呢?我们又不是什么阴险狡诈之人,鬼儿的事,他也有错,我们已经不计前嫌了,这不,摆了桌好酒好菜等你吗?哈哈!走吧!”罗仁见到罗叔和罗家人,想到自己做过的事,不由得害怕起来,见罗叔如此热情地相邀,也就只好跟了上来。

依罗清雨的建议,他进席时只可说话赔罪,桌上饭菜一口也不能吃。罗叔见他不吃菜,嘿嘿笑道:“怎么不吃了?难道我们的菜不和你胃口?啊,也对也对,你怕我们下毒是吗?别担心,来,我吃给你看!”说着到他坐前把每一道菜都夹了一遍,罗仁在此期间又不断往内门等小地方瞟,确认无伏兵后,这才松了口气,又说:“那看来是我心胸狭隘了,请问我的家人在何处?”“哦?令兄弟姐妹都没来,真是可惜……”罗叔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可惜的神态。家人没来吗?也对,他们知道自己杀了人,罗叔会拿他们开刀,但罗叔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的话也不能轻信。

这时,罗叔摆出一副醉态道:“哎哟,人老就是不行了,醉了醉了……”说着,喊一群人将其搀扶出去,其他人也越来越少,罗仁渐渐感觉到不对劲,突然间,他听倒屋子地下有声音,在地上摸索一阵,果真找到一块压力板,在打开的瞬间,一个人抓住他将其用力一推,让他一个踉跄跌了出去,此人正是自己的父亲,他父亲见他已经滚出屋外,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仁儿,快跑!是TNT!兄弟姐妹都被抓住了!快跑!快跑!快跑哇!”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罗家宅子火光冲天,那罗仁被强大的冲击波掀了出去,火光烧在左脸颊上,他捂着脸惨叫了几声,认清楚状况后忙捂着脸跑进山林里。

“啊!”他伏在一块石头上,歇斯底里地嚎哭起来,罗清雪在一旁不知怎么安慰他,见他的左脸已经烧坏,吓得一缩手,道:“姐姐……”“扑通!”罗清雨拉住她一齐跪下:“对不起……”罗仁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看向他们,刚举起手,又缓缓放下,不住地抽泣着:“完了,全完了,我没料到罗叔这般狠毒……我……”说着,又呜咽起来。罗清雨向罗清雪摆摆手,罗清雪会意,退开。

只见罗清雨轻轻抱住罗仁,道:“对不起……我连累了你的家人……抱歉,从今往后,我们往外逃去,等逃出去了,我想……我想与你……”一边说着,她的脸上不禁现出一抹红晕。罗仁摇摇头,不在看她。她又轻轻坐在他旁边,说道:“你在害怕么?还是在恨我?如果你恨我,我带着妹妹,向罗叔认了罪,或许你可以逃脱……”

还未说完,罗仁忽然一把抱住她,一边哭着一边道:“不!不!我爱你!真的!”罗清雨满脸愁容,轻声道:“嗯,明日便是八月十五,是个好日子,我们就在那里……如何?”罗仁抽泣着点点头。

第二日,他们花了很长时间盖了栋小木屋,由于怕罗叔追杀,不敢点太亮的灯,罗清雪笑嘻嘻地拉着两人的手,道:“这里不会被发现的,你们放心吧!来来,一拜天地!”拜完三拜,罗清雪悄悄退出来,向外查看安全与否,这是,只听屋内传来姐姐的声音:“那个……你先去外面找点果子回来,我们快没吃的了,明天还要出逃呢!”罗仁笑盈盈地答应着出了门,等到走远了,姐姐又道:“雪儿,你进来。”

罗清雪怔怔了进了房,忽然被姐姐一把抱住:“雪儿,你告诉我,你怕吗?”罗清雪一愣,道:“姐姐,你说什么?”“我们已经连累他很多次了,不能在做出对不起人家的事了,明日一早,我们俩去自首,求罗叔放过他。”“什么?可你不是说要和他出逃……”“不这么说,他死也不会答应的。雪儿,听好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乱子因我而起,也该有我结束,如果你不想,我便独自去,一命换一命,兴许也行得通……”“不!姐姐,我跟你……”

“轰!”突然间,几十把火把猝不及防地从窗口丢进来,一时间屋子火光冲天,罗清雨拉住她,叫道:“不好!他们找上来了!”说着,猛地撞开布满烈火的木门,在开门的一刹那,一支冷箭猝不及防地袭来,正中罗清雨胸口,她猛吐一口血,摇摇地倒在地上:“快走!”

这时,一只大手按住罗清雪,将其拖出来:“嘿嘿!抓住个小的!”“姐姐!”罗清雪撕心裂肺地大叫着,被人按住拉走。

树影婆娑,冷冷清清的月光洒在罗仁的脸上,罗仁怀里抱着一堆果子,忽然望见远处火光冲天,果子顿时撒了一地……

“罗清雪!罗清雨!”罗仁没命地跑着,等他感到时,眼前只剩下一栋烧焦的屋子,和躺在火中的,尸体。他跪在地上,瞪大眼睛,没命地嚎叫着:“清雨!!”罗清雨的脸上十分安静,如睡着了般。他大声哭嚎着,直到嗓子咳出血来,左脸旧伤发作,不住地往下淌血,一声雷响,倾盆大雨浇灌在他蜷缩的身上。

“啪啪。”似乎有人踏着雨水慢慢走来,“哎呀呀,真是狼狈,可怜的孩子,瞧瞧你的眼神,如死人般空洞,我喜欢。”他伸出手,手上冒着一团黑气:“那群人该死,非常该死,你不应该放过他们,你不是失败者,接受这份力量,如何?”罗仁无神地看了看他,将黑气吸入口中。“去杀光所有人吧!”

晚上,雪家寨的人正在睡梦中,忽然,在大雨倾盆中,一名身穿白袍,左脸戴着半个南瓜面具的人,面无表情地屹立在屋顶上。有一个出来的人发现了他:“喂!你怎么站在上面,你是……”忽然瞳孔一缩,“罗仁!”罗仁手一挥,一道冰凌凭空射出,穿透他的身体,鲜血四溅!

巨大的响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在大雨中,罗仁手极快地摆动,东杀一人,西杀一人,被杀之人毫无反抗能力,一时间惨叫声响彻整个寨子。罗叔也被惊醒了,他叫道:“发生了什么?”“大人!罗仁变成个杀人狂,没命地在砍人!”“什么!”罗仁应声而起,慌忙逃了出去。

许多罗家寨的人见罗仁前来,忙挥舞着武器看向他。只见他如鬼魅般一闪,两个人瞬间被切割成两半!“嘻嘻嘻!”罗仁半个脸扭曲地极为恐怖,“你们不是要杀我家人吗?”忽然手指一动,灰蒙蒙的天空忽然变成蓝色。

密集的大雨在一股寒气的逼迫下居然变成一个个小小的冰针,冰针在落地的瞬间爆炸开,一时间整个雪家寨不断炸出冰花,尸体堆满了接道,如人间地狱般。“父亲!父亲!”罗武抱着一个被冰针刺穿的男人大声叫着,忽见罗仁越逼越近,忙向后奔逃,一边逃着,眼中闪着怒火:“罗仁!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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