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炼尴尬的笑了笑,他也知道自己这毛病,也想过得改改,可真要纠正,也着实困难。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安可哥是管理整个研发部的,所以我就叫的老板。启明哥是直接管我的,所以就叫老大了。”
说完千炼抿紧了嘴唇。
见千炼小心翼翼的样子,安莯不由得乐了,她还真拿这个明明智商很高,能力也不错,却总显得有些缺心眼的家伙没办法。
“记得叫的时候注意场合。”
“Yes,Madam!”
千炼一脸惊喜,赶紧答应,却没想到安莯会杀个回马枪。
“我倒是有些好奇,我哥是老板,那我呢?”
“啊?”
千炼愣住了,见安莯一脸认真的等着自己的答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抓耳挠腮的急的汗都出来了。而安莯则是悠哉的喝茶,眼神却还是锁定着他,让千练磕磕巴巴的,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出来。
他还真不敢给安莯取外号,明明是个美的不像话的女神,却总让他感受到比安可和穆启明还要大的压迫感,虽然以前也会沉不住气跟她顶嘴,可正儿八经这么被她盯着还是觉得心里毛毛的。
“莯莯。”还是艾沫有些看不下去了,赶紧叫停,安莯一改严肃的神情,几人都笑了起来,千炼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安莯耍了。不过他向来心大,见气氛好起来了,刚才的尴尬难看瞬间消失,整个人又活跃起来。
几人想来刚刚在研究什么,有些疲惫了,这会儿笑笑闹闹,精神似乎都恢复了一些。只是艾沫注意到,穆启明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喝茶,喝完了就放下,给他续上便又接着喝,好像这儿的热闹都和他无关一般。偶尔抬眼看看众人,算是表示他的存在了。
“好了,休息够了,我们言归正传。”安莯示意艾沫将桌上的杯盏茶具收走,将会议桌上的图铺了上去道:“刚刚你们说的原理和结构,我都已经了解了,但是有一个地方我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安莯指向图中的一处问道:“这里,你们刚刚所说的驱动、转折、传输之类的功能时,一直没有涉及到这一小块,它既不是你们说的支撑结构中必须的,也不是游戏所需的驱动部分,更不是这整个游戏仓的核心,那它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这会儿艾沫才看到了图上的内容,虽然艾沫对科技产品的构造不太了解,但单从这个图上还是依稀能够分辨出,这是一个什么东西的拆解图,每个部位都有详细的序号进行连接,还有很多附件,又详细绘出了一些细节。按安莯刚才的意思,恐怕这段时间研发部是将一台雲之夢的游戏仓设备给拆解,用来研究了。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
谈到工作,一直安静的近乎透明的穆启明终于开了口。
“这并不是一个完整的部件,但是焊接的非常牢固,如果要打开不知道是否会破坏内部结构。我曾想过要强行打开,但是却发现这里有微弱的信号流,断电之后依旧存在,说明它有续电能力。能够发送信号,你觉得,这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穆启明的状态忽然就调动了起来,变得格外掷地有声,仿佛刚刚安安静静喝了半晌的茶,为的就是给此刻存续力量一般。
“难道说,这个就是雲之夢给自己留的后手?”安莯也同样看向穆启明,这一刻,艾沫只觉得和两人的磁场似乎发生了碰撞亦或是交融一般,艾沫忽然意识到,这好象是进入这个房间以来,第一次注意到穆启明身上存在的磁场波动。
“你的猜测我明白,但毕竟是一个这么与众不同的体感游戏,前期,在游戏仓的体验感上出现一些问题也是有可能的,不能直接断定。”安可还是一向的严谨,没有明确证据的前提下,从来不肯定某种猜测的可能性。
“好吧。至少这一块确实很重要,否则绯梦的设计团队也不至于特地安置一个看起来没有丝毫作用的东西。它能够续电,并不依托于玩家的网络自主发送某种信号,最少也是一种保护措施,防止我们真正破解游戏仓的奥秘。”
“那我们这么长时间功夫不是白费了。”
千炼对这样的结果有些懊恼。
木齐民打断了千炼的武断判断。
“这也只是推测,为了证实,我已经将一台设备进行了断电断网,试试这个装置能够持续续航多久。等电能耗尽,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变化。而且,其实游戏仓的其他位置并没有任何防御手段,拆解起来并没有多少难度,不像是有特殊防御措施的样子。”穆启明补充着。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对此安莯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暂时等待穆启明的尝试。只是听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心里却有个直觉在告诉自己,雲之夢一定不会在没有完全保证的前提下就将设备推出市场,毕竟虽然有相应的版权,但对手公司完全可以把他们的设备当做研究教材。
而且,对于现在已经出现的一些对雲之夢操作难度的评价,绯梦肯定不是毫无察觉,更不可能真的平淡处理,可遇到了技术性问题,放着一个科技公司投资人也没有任何求助的意思,实在不符合常理。
几人离开后,安莯才问艾沫。
“刚刚你是怎么了?看到千炼那么惊讶。”
艾沫摇摇头。
“没什么,只是千炼的声音和说话的预期,和我弟弟真的太像了。”
安莯有些诧异的看向她。
“你似乎还没跟我说过你弟弟的事,他对你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艾沫点点头。
“其实我对弟弟的印象也不深了,他刚刚出生的时候,我很排斥他。不仅仅是因为父母决定放弃我,生了他,更是因为他代替我接受了父母全部的爱。只是,后来父母对我越来越冷淡,我也越来越孤僻,弟弟才变得不一样了,他是唯一一个在家里能跟我说几句话,叫我一声姐姐的人,让我觉得还有亲人的存在。”
艾沫提到那个脑海中已经模糊不清的身影时,嘴角还是浮现了一抹笑容,每年生日那天,弟弟对自己说的那一声“姐姐生日快乐”,就是她对那个家唯一的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