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为什么啊。
一脸委屈的它,却只等来了林阡陌三个字:
“你真烦。”
她的任务,一定会完成。
只是眼下,心里乱糟糟得令她不安。
系统瞧着光景想要说句什么,却在下一秒发现,自己居然被禁言了。
林阡陌看向顾梓言,声音变得极冷。
“说完了吗?”
“嗯。”
顾梓言的神情很放松。
甚至于唇角扬起的弧度,几乎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呵。”林阡陌笑了笑,“话可都让你说尽了!”
“嘴上讲得好听,其实不过是逼我接受你的决定而已。之前是你把我卷进来的,现在想离开就离开,说退出就退出?自以为对我好?你又凭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不是很喜欢这样,胡乱揣测我,自以为是地规划我?以前的那个人被你当成工具,现在面对我,又开始想着逃避。顾梓言,你可真是出息得很。”
“小陌,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仅仅是被那双黑眸这样冷冷地注视着,就会感到不可抑制的心慌。
仿佛自己无所遁形。
“别……别这样看着我。”
他伸手想要去捂女孩的双眼,却被她一把拦住。
“为什么?我说错了?”
“…….没有退路了。”他小声说。
“警队的人马上就到。我之前已经提交了所有的证据,所以现在已经…….”
穷途末路。
也就是这里偏远,才留给了他们两个这么久的时间。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从这里全身而退了?”林阡陌眨眨眼。
顾梓言一愣。
也对。以前两世来看,她的路子一向都是……
“我选择来找你,才不是为了救你呐。”
女孩的唇角泛起一丝极浅的笑意,吐出这样看似无情的话语。
顾梓言望着她。半晌,也笑了笑。
心下不知为何,多了一种莫名的轻松感。
“这样啊。”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小陌呢。
真实的目的,总在最后才揭晓。
也许此刻,她今晚赶来究竟所图为何,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
不过,管他。
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非常想做的事——
“嗯,小陌的主意都对。”
男人低沉的嗓音大提琴一般回荡在耳畔。
猝不及防地,林阡陌便被人继续着刚才的动作,双眼被蒙住。
微凉的薄唇覆上她的唇角,一开始只是小心翼翼地舔舐,却逐渐演变为城门大开的侵略。
男人撬开她的齿关,愈发深重地探索着,令她几乎有些透不过气。
迷迷蒙蒙间,觉得自己被转了个身,抵在方才让顾梓言蹲墙角的,那面冰冷的墙壁上。
幸亏之前禁言了系统,要不然此刻这一幕,它看到了还不知道要如何聒噪。
林阡陌乱七八糟地想着,脑中的缺氧感越来越严重。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他才终于放开她,只是那唇舌依旧不曾离开,只是一路往下……
“喂。说正事。”她按住他的脑袋,气喘吁吁。
“嗯?”
看着女孩火大的样子,顾梓言从善如流。“所以绕了一圈,小陌今天来,究竟想要什么呢?”
林阡陌直勾勾地看着他那双黑眸,语气正常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我想,拿回主动权。”
男人轻笑起来。清俊的面容贴近了些,直到与女孩额头相抵。
“好啊。”
接着他又吻了上去。
***
“是燃气爆炸。别墅内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面部不好辨认,程老师您看,要不现在就送去检测确认一下吧……”
法医不耐烦地摆摆手直接打断了警员,“别别别,我不想看那恶心玩意儿。你自己采了样本拿局里去。”
陈铮有些不可思议。
“喂,那具女尸大概率是……”
“我知道啊。他们俩嘛。”程语薇用平淡无奇的口气说,丝毫不顾对方眼睛越睁越大。
“可是你明明……”
明明那么在意那个林阡陌的。
最后半句还是咽了回去。一半原因是程语薇的手机响了。
“喂,查到了是吗。甜点店老板和员工的口供……原来如此。”
法医的语气虽然听起来挺严肃,但她脸上的表情,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像是,自嘲?
陈铮瞬间就驳回了这个想法。
“林阡陌是读懂了顾梓言的甜品提示之后过去别墅找他的。”挂了电话,程语薇解释。
“甜点?”陈铮一愣。
“是的。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查那个QQ叫是‘木耳小姐’的,和一个ID全是数字的家伙的甜点清单往来吗?我们当时猜测过像是密码,没想到真是这样。”
可她口气里听不出一丝的意外呢。陈铮腹诽。
“所以‘木耳小姐’是林阡陌,数字君是顾梓言了?那他们两个不就是共犯?”
法医摊手,“随你这么想喽。反正都是死人了。”
“可是——”
他突然想起哪里不妥。
“那顾梓言一开始不就是在为林阡陌顶罪?既然这样,那他又为什么留下线索让林阡陌来找他?”
自相矛盾么。
程语薇摆摆手,“这个不懂不怪你。我也是才知道,顾梓言存在人格分裂。准确地说,是快要被治愈的那种。”
不同于小林的那具身体。她在内心默默补了一句。
“查到过医疗记录,他前些年一直在做心理治疗。似乎有一个人格性格比较乖戾,也有反社会性。估计是早年从他妈妈那里被叶楠认回叶家的时候,遭受的心理创伤导致的吧。总而言之,谋杀案的策划很可能是这个人格的锅,但是因为他后来不再能够稳定出现,主人格显然对此也是知情并参与的共犯了。”
这一番话听得刑警队长匪夷所思。
他又认真想了想,才道,“那这个人格再次也是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因为主人格想要自首,所以留了一手想要林阡陌过来挽回局面?”
“Bingo。”程语薇打了个响指,“很蠢吧?林阡陌吃饱撑着了才会主动过来力挽狂澜。”
……可她就是吃饱了撑着过来找人,还死在里面了呀。
陈铮再度腹诽。
“唉算了算了,”程语薇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我是不想管了,管了也没屁用——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铮:“……”她在说什么?
“对了程——”
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去问。
却发现身边早已空空如也。
方圆十五米内,都不再有那人的身影。
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