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真的很努力的，只是你没有看到。”崔芸姑委屈巴巴地说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文里叹了一口气，“那第三步我也就告诉你吧，你且听好。”
“徒儿洗耳恭听。”崔芸姑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
“化神。”
“什么神？”
“化，做的东西要融合，要自然。神，非形，似是而非为上。”
“师父，你在说什么。”崔芸姑一头雾水。
“算了。”文里也是有些惋惜，不愿多讲。
“啊，师父，你不要这样。”
“这个，我也有些说不出。”文里解释，“神这种东西，就要自己去体会了。似是而非，就是既要做得像，又要做得不像。”
“可是师父，我们不是就是要做得像吗？”
“做得像，是第二步的极致，因为没有最像这种说法。”
“师父，这我就不明白了，为何没有最像的说法，那你不是说第二步追求的是像吗？”
“因为，就是没有最像这种事情，所谓选取，就是选取你觉得像，你觉得像不是真的像。”
“那什么是真的像？”
“没有真的像。”文里说道。
“为何，师父，我有点不明白了。”崔芸姑摇晃着脑袋，企图让自己更明白一些。
“我问你，你觉得一个东西像它要像的东西，是谁觉得？”文里绕口令一般说道。
“等下，师父，先让我捋一捋。”崔芸姑摸着自己的脑袋，回述这个异常拗口的问题，“像一个东西……哦我觉得，对呀。那就是我呀，师父我差点被你绕进去。”
“你是被你自己绕进去了。”文里说道。“你觉得像与不像，是自己看到的，见到的，你以为的。”
“难道我看到的不对？”崔芸姑皱起眉头，“我眼睛好得很，不会看花，我看得很清楚，分分明明，师父，那边那一根树枝上面，我看到上面的小虫子在爬，你能看见吗？”
“你看见的，只是一部分，不是全部。”文里说道。“比如你平时看的蝴蝶。”
“蝴蝶怎么了？”
“你看过的蝴蝶你认识，你没看过的蝴蝶，也许你就不认识了。”
“我不认识的，那一定不是蝴蝶，是其他什么。”
“若是蝴蝶没有了翅膀，那也是，但你却不一定认识，又或者其他种种。”
“蝴蝶么有了翅膀肯定不能叫蝴蝶的，而且师父，哪有这样的。”崔芸姑立即否定。
“你没见过，就不能说没有。”文里想起尤侬说的种种，当时自己也是不大相信，现在却越来越相信，尽管他也还是没有见过。
“好好好，师父说有就是有，那就是没有翅膀的蝴蝶，没有翅膀的蝴蝶不叫蝴蝶，就要没有翅膀的蝴蝶好了。”
“另外就是，你的眼睛好，看到也会不一样。你的眼睛，就跟蝴蝶的眼睛不一样，看到的也可能不一样。”文里见崔芸姑还是不信的样子，也不去争辩。
“蝴蝶的眼睛……我倒是没有好好看过，我下次看一下，蝴蝶的眼睛看到的，跟我看到的不同？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