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轩忽然低下头，轻吻莫小雪的脸颊，“想把我吃破产——”他伸出手指认真的算着，“照这个标准，你再活个几千年吧！”
莫小雪轻轻捂住被亲过的面颊，张文轩淡淡的呼吸缓缓飘来，莫小雪险些迷失在那醉人的气息里。她放开张文轩的手，往另一边靠了靠，“你们外国老师没教过什么叫财不外露么！最看不起你们这些土豪穷显摆，不就是有钱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往餐桌上一拍，“这顿我请了！”
“好啊。”张文轩柔柔地笑着，右手不经意地搭在莫小雪的腿上。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裤，莫小雪还是浑身一个激灵，似有电流飘过。很不自在，却又偷偷享受着这种不自在。莫小雪一动不动，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从钱包里甩出一张卡，“就刷这张。”
莫小雪粗略算过，她的工资卡刷爆了也不够支付这顿餐费。她当然没那么傻，甩出来的是张文轩的工资卡，摆阔谁不会呀。
“好。”张文轩看着莫小雪，眼神中充满了宠溺，那是莫小雪在他眼中从未发现过的神色。莫小雪终于肯划他的工资卡，他怎能不开心呢。
菜很快就上来了，莫小雪终于能大快朵颐，她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我点的这几道菜怎么样啊？你经常来这里，这些菜是最好吃的吗？”名为平常的询问，实为试探，服务生跟张文轩那么熟，他一定经常来这里。
张文轩认真地看着桌上的菜，“这些菜我都见过，但没吃过。”不需要进一步试探，他就老实交代，“我应酬不多，但凡有事就安排在这里，来过很多次了。”
“这菜很好吃的！”莫小雪东一筷子，西一筷子，恨不得多长一张嘴。她觉得好吃就夹给张文轩，“这么好吃的菜你竟然没吃过，一定只顾着看小姑娘了吧！”他只说应酬，却没说是跟男性还是跟女性应酬，说不定也常来这约会吧。
“小姑娘？”张文轩很认真地念着这三个字，“虽然都是生意上的事，但很多时候还真的全靠那些小姑娘。商场就是这样，大老板看中的是经济利益，小跟班看中的是自身利益，只有满足他们的需求，才能谈成一桩生意。”不知不觉，张文轩跟莫小雪讲起了生意经，但莫小雪的关注点全在小姑娘身上。
“你果然经常跟小姑娘来这里吃饭！说吧，是不是也经常跟她们过夜！”莫小雪筷子一摔，双手环胸，一秒变成了审判长。
张文轩微微皱眉，“过夜？我有没有在外面过夜，你最清楚。这两天实在是太忙，抽不开身。”他凑近莫小雪，脸都贴了上去，“你看不出我有多累么？”
“是啊，都快要被榨干了！”莫小雪没好气地瞪了张文轩一眼。玩笑是不能随便开的，开着开着就会认真起来。虽然她说的是一句玩笑话，她打心眼里相信张文轩，但话一说出来，就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不禁又想起了许茹晴发来的那张照片，虽然已经从手机存储里删除了，却难以从大脑存储里删除。
张文轩的脸贴得更近了，“都给你留着呢，不信今天晚上给你看看。”
莫小雪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只管着闷头吃东西。张文轩也是饿坏了，他一边教育着莫小雪不能暴饮暴食，一边疯狂地填着自己的肚子。没过多久，两个人竟然真的把一桌子的菜都吃掉了，没有感受到一点烛光晚餐的浪漫，肚子却是撑得鼓鼓的。
服务生的眼睛都看直了，莫小雪把卡甩给他，“去刷吧。”
从包房里出来，莫小雪捧着她鼓鼓的肚子，张文轩揽着她的腰。忽然旁边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人闯了出来，撞了莫小雪一下，直奔卫生间。张文轩急忙把莫小雪护在怀里，莫小雪觉得撞她的人非常眼熟，她淡淡一笑，“我没事，你去给他开发票吧。”
张文轩皱眉朝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放开莫小雪，“自己小心点，我在门口等你。”
肚子太撑，莫小雪走得很慢，正好迎上那人从卫生间出来，他揉了揉眼睛，打着晃来到莫小雪面前，“你——”他四处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旁人，“你来这干什么？”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舌头都硬了。
“怎么喝这么多酒啊！”莫小雪上前一步，搀住了他，“你是在前面的包房吧，我送你回去。”
他一把推开了莫小雪，自己却有些支撑不住，靠在墙上，“我可不敢用你扶！”他贴着墙边，一步一晃地往前走。莫小雪不敢再上前，心里也憋着一把火，至于么，不就是辞职了么，那也是因为他先带着莫小雪去陪酒呀！
“魏小强，你喝醉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看在多年的同学情分上，我劝你一句，喝酒伤身，别为了赚几个臭钱，赔了自己的健康！”莫小雪瞥了魏小强一眼，继续往门口走，不再理他。
“是啊，我赚的这几个臭钱，你自然看不上！你攀上了高枝，自然不会再把我放在眼里。看在多年的同学情分上，我也劝你一句，钱和情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不可理喻！”莫小雪完全不懂魏小强在说什么，只管着往前走，以前做不成恋人，还有同学的情分在，如今就因为在他那上了一个月的班，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以后就形同陌路吧，莫小雪再也不想看见他这个小气鬼了。
张文轩开完发票不见莫小雪，又回来接她，两个人缓缓地走出餐厅，上车回家。莫小雪的手不由自主地搭在张文轩的胳膊上，潜意识里就害怕他忽然跑掉。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张文轩接了个电话，电话很短，他一句话也没说。莫小雪不由得抓紧了他的胳膊。
车子又开出一段距离，张文轩放慢了车速。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从前面的车子里出来，拿着一个盒子递给张文轩。莫小雪仔细看着这个人，似乎旅行回来的时候，她曾见过，只是印象不太深刻。莫小雪靠在座位上，闷闷不乐，走个路还要办公，到底有没有那么忙啊。
张文轩摇上车窗，把那盒子扔到莫小雪怀里，“送给你的，喜不喜欢？”
莫小雪看着那个盒子，简单的包装，不花哨，却很温馨。难道是情人节礼物？“什么东西呀？”她满怀期待地拆开盒子，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小心翼翼，这是张文轩第一次正式送她礼物，就算是包装纸，也格外珍惜，生怕弄破了一个边边角角。
“手机？天呐！”莫小雪拿出盒子里的新手机，“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品牌手机吗？还是最新款！”她兴奋不已，“我们杂志社只有微微有这款手机，但是上一个版本的，还有几个同事，不过他们买的都是二手的。”莫小雪兴奋得喋喋不休，“你知道这款手机毁了多少颗肾吗？”
说到这里，她忽然掀开张文轩的衣角，摸了摸他的后腰，有些失望地坐起身，“忘记了，你是土豪，不需要卖肾。”
张文轩听不懂莫小雪在说什么，“这手机很好吗？跟肾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他天天跟肾脏打交道，还从未听说肾跟手机有什么故事。
莫小雪耐心地给她讲述了一遍前一段时间最轰动的新闻，“所以，有人说，如果见到男生拿这款手机，千万不要动任何心思，因为他的一颗肾已经没有了；如果见到女生拿这款手机，那绝对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因为她男朋友的一颗肾已经不在了。”
“这是谁说的！”张文轩冷着一张脸，很不开心的样子。莫小雪抿了抿唇，她又说错话了，急忙把新手机放回盒子里，“我不拿出来，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张文轩白了莫小雪一眼，忽然就笑了，“放心吧，我的肾依然健在，而且很有活力呢，绝对不给你出去沾花惹草的机会！”
从车库里走出来，莫小雪就耍赖走不动了，张文轩二话不说，抱起莫小雪，从车库到电梯到家门口，最后将她放在沙发上，“你继续缝你的短裤吧，我还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他脱下外套，解开领带，直奔鬼屋。
莫小雪看着鬼屋的门，一阵落寞，她随便缝了两针，便把她的女红收了起来。她跑到厨房搬了一个长椅子，走进鬼屋。张文轩忙得没空看莫小雪一眼，“你怎么来了？不想缝短裤，就去玩你的新手机吧，不是很喜欢吗？”
“不！”莫小雪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张文轩，不看电脑屏幕一眼，就定定地看着张文轩的侧脸。
“我脸上有东西吗？”张文轩忙了一阵，终于腾出手来，蹭了蹭他的脸颊，“你在这坐着不累呀？我可能要忙到很晚，你去床上躺着吧。”他抚摸着莫小雪的长发，“乖，去床上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