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冉……
白九姝抿唇,“我记住了。”
凤冉双手平摊,一股诡异的力量汇聚于她掌心。
一瞬间,风云变色,天地被黑暗彻底笼罩,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
无数阴魂往这方汇聚。
白九姝闭上了眼睛,当那强大的力量涌入她体内的时候,身体如同炸裂一样,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意志也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记住,玄冥诀只有突破第九重,你才有能力开启九幽之门,才能……”
后边的话,白九姝没有听清,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十五日晚上。
凤冉已经不见了。
白九姝清冷的眸望着远处,夜很寂静,寂静得有些可怕,就好似这一方天地与世隔绝了一样。
没有一点声响。
白九姝能感觉到,自己强大了。
中元节,鬼门大开。
那些阴魂,都成了她力量的源泉。
罪恶吗?
大概吧。
这条路,注定万劫不复。
离开这血腥之地,白九姝去了军营。
已经是午夜了。
军营里,依旧灯火通明,只是守卫似乎深严了数倍。
似乎正防备着什么。
白九姝狐疑,光明正大的出现。
“什么人?”
无数长枪对准了她。
看清了她的容貌,士兵惊呼,“侧妃娘娘?”
“嗯,王爷呢?”
“王爷在营帐!”
白九姝沉默着,往营帐去。
营帐里,除了宗玹昱,还有宗祐基。
宗玹昱躺在躺椅上,脸色有些苍白。
白九姝皱眉,“你受伤了?”
宗玹昱盯着她,想到她留下的那封信,心中的怒火难以抑制,“舍得回来了?”
白九姝轻笑一声,“王爷,人家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吃醋了?”
宗玹昱冷脸,消失大半个月,好一个开玩笑!
“那个,嫂子,你和我哥聊,我在外边守着。”
宗祐基忙起身离开。
白九姝心中狐疑,为何要在外边守着?
走上前,坐到宗玹昱身旁,手状似无意地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的手很冰凉,脉象虚浮,几乎察觉不到……就像一个将死之人。
白九姝心猛烈地跳了下,面上不动声色,“王爷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这是怎么了?”
宗玹昱闭眼,对她的问话置若罔闻。
“王爷……”
“……”
白九姝皱眉,身子前倾凑近宗玹昱,发现男人的气息若有似无。
宗玹昱微微睁眼,语气不善,“做什么?”
白九姝心突突地跳,“你到底怎么了?”
宗玹昱忽然拉了下她,将她揽进怀中,“本王困了,睡觉。”
被他抱着,白九姝才发现,他的身子也是凉的,几乎没有温度。
下意识伸手抱紧他,“王爷,你怎么了?”
宗玹昱闭上了眼,不做回应。
白九姝心里不安,跟这个男人相处得不久,有的时候她也恨不得弄死他,但是这一刻,她并不希望他出事。
尤其,她还没有拿到涅槃莲。
“王爷,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担心。”
宗玹昱没有睁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你都没有心,又怎么会担心呢?”
“胡说什么呢?我真担心。”
“无碍,老毛病犯了,身体比较虚弱,明天就好了。”宗玹昱淡淡道。
“什么老毛病?请大夫看过吗?”
她刚才把脉,竟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宗玹昱又不做声了。
白九姝第一次,没有了与他作对的心思,紧紧地抱着他,头在他胸前寻了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
“有没有去勾搭男人?”宗玹昱轻声问。
白九姝勾唇,“想勾搭,没有遇见比你更好看的。”
“本王的糖葫芦呢?”
“……忘了。”
“没有心的女人,本王就知道你会忘。”
“那王爷呢?有心吗?心又分给了几个人呢?”
“本王没有心,跟你一样。”
白九姝笑了,没有心,也就是说,那个傅云汐什么都不是。
她并没有爱上宗玹昱,可是竟然会介意。
感情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都没有心,可以互相伤害,也可以互相关爱,很好。
“王爷,你今晚这么柔弱,让本座好想扑倒。”
宗玹昱沉默良久,低声开口,“你就是在两年前的今天,趁人之危,强了本王。”
白九姝嘴抽,好一个柴染染,不是一般的威武。
虽是同道中人,她却有贼心没贼胆。
谁让她是官家小姐呢,多少得给爹娘留一点颜面。
“王爷,不是困了吗?休息吧。”
宗玹昱不做声了,她果然已经不爱他了,嘴上说着想扑倒他,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睡下了。
许久,白九姝忍不住出声,“王爷,如果我换了一张脸,你还能认得出来吗?”
“你化成灰本王都认得。”
白九姝:……这脸打得真响呀。
本座拿走涅槃莲的那一天,就是告诉你真相的那一天。
莫名期待……糊涂王!打脸王!
……
空气中,忽然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
营帐外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白九姝刷地睁眼,正准备起身。
宗玹昱紧紧地抱住她,沉声道,“别去,一些不知死活的宵小罢了。”
白九姝神色复杂,静静地躺在他怀中,浓郁的血腥味涌进营帐,久久不散。
后半夜,打斗声才停止。
白九姝不知不觉睡着了,感觉身下的男人,身体渐渐回暖。
翌日。
白九姝睁眼,抬起头的瞬间,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
他的脸已经恢复了血色,再没有一丝虚弱。
正走神,宗玹昱忽然挥手。
白九姝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抬眼错愕地看向宗玹昱,“你做什么?”
宗玹昱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目光盯着自己胸前湿润的一大片,这个邋遢的女人……
白九姝也看到了他胸前那一大片水渍,尴尬了,“呵呵,那个,睡得香,流口水很正常。”
宗玹昱浑身僵硬,“恶心!”
白九姝撇嘴,“猪粪你都能忍受,不就是我的口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别提那天的事!”
宗玹昱脸色难看,那天的事,他想起来就恶心,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