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德宫内。
莫深疾风几步路,就进了大殿。皇上刚将李大人赶出去,脸上还有藏不住的怒意,看见莫深,立刻开颜:“莫深……你来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卑鄙!以后别再用我母亲的东西,逼我来见你!”莫深未上前一步,却怒吼道。
皇上的笑意停在脸上,满眼的笑意化成受伤的表情:“你,你还在怪我对不对?莫深,你明知父皇……”
莫深,眼里的怒意都快要喷出来:“你叫我名字的时候,难道不会羞耻吗?”
皇上像是被人扇了一记耳光,愣了一下,他明白,莫深,姓莫,而不姓云,他虽是自己的儿子,却随了母亲的姓。记得,十三年前,他还是姓云的。
“朕知道,你还在恨父皇,但当年,朕也是被蒙在鼓里,那高贵妃趁朕南巡的时候对你们母子……”
“闭嘴!你不配提我母妃!不,是我母亲,她早已不是你的妃子,只是我的母亲!”
“深儿,父皇当年最是疼你母妃,你要相信,父皇是被蒙在鼓里,才让那贱人……”
“一句不知!一句蒙在鼓里,便可将我母亲的死,撇得干!干!净!净!了!吗!”莫深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满腔的怒火,已经快把他自己烧着了。
皇上趔趔趄趄走到莫深面前,痛心疾首道:“你让父皇还能怎么做啊,啊?你母妃,是父皇最爱的女人,她死了,朕不难过吗,她是朕,最心爱的女人啊!”
莫深冷哼一声,不去直视他:“最爱的女人?呵,皇上是真敢说啊,最爱的女人,你便任由她被宫里其他妃子欺负,放任不管,令她最后,被你的其他女人下毒手,无辜枉死!”
“儿啊,你可否能体谅父皇的难处,你母妃一向性情温弱,她在宫里的时候,经常劝朕不要为了她在后宫生出是非,朕怎能不知她受的委屈,你母子二人出事之后,朕能做的都做了,朕不再宠幸高贵妃,朕从此再未宿在她的寝殿,朕还将她……”
“够了!这些话,你留给自己听吧,如果皇上今日叫我来,是为了解释您的‘情深义重’,我看不必了,莫深告退!”
“等下!”皇上急急地上前叫住他,又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说道:“深儿,你做回七皇子好不好!”
“莫深,担不起这个名头,谢过皇上。”
“你是朕最看重的皇子,若不是当年的事,你早就是这扶苏国的太子了,朕既已经寻回你,当然要恢复你皇子之位,将这天下的荣华富贵都给你!”
皇上又拉住他,悲切道:“你要朕为你办的事,要朕替你杀了洛松石一家,朕都做了,为你母妃报仇了,你就不能原谅朕吗??嗯?”
莫深这才看了他一眼,当年那么疼爱自己的父皇,已有些许白发,他是老了,可母妃……已经死了……他罪无可恕。
“皇上,莫深,不稀罕这皇子之位。”用力拽着皇上握着他的手臂,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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