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坠儿的聪明,她想必已经有所察觉,知道是莫深放水,云湳笙才能把她带走,才会落入太子的暗杀之中。
虽然她知道,自己毒发跟莫深没有关系,但她还是生气,生气莫深明知会出事,却不告诉自己,丝毫不肯透露,更生气,莫深利用她,利用云湳笙对她的好感。
所以昨天醒来,她故意以为,是莫深对她下毒。
就是生气他什么都不说,他不告诉她,无非是不信任她。
两个绝顶聪明的人,在感情面前,都显得很笨拙。
坠儿挽着他衣袖的手不动,也不接他的话,只觉得,头顶上莫深一直紧紧盯着她,在等她说些什么。
“昨晚我想抱你,却一直没敢,我知道,你在生气。”莫深又道,温润如玉,字字都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坠儿有些难做,不生气,可她起码现在做不到,生气,还怎么生,这个痴人因为没保护好她,把自己的手臂都划伤了,不治疗,任伤口流血,无非是等着坠儿看见,心疼,原谅他。
坠儿越想越气,觉得自己怎么做都被动,她猛的甩开莫深的手臂,嗔怒道,“活该!”
转身就要出去。
莫深的脸色,在她转身的那一瞬,更苍白了几分。他的唇,有些干,张了张嘴,眼神落寞,“我是活该。”
说完,故意将受伤的手臂狠狠握住,鲜血瞬时从他指缝间渗出,滴在地上,他却像是不知道痛,呆呆地看着。
坠儿听到动静,回过身来,就看到这一幕。
看他眼神受伤,十分伤情的那副样子,于心不忍。却又被他再气了一次。
“你疯啦!你的手臂不要了是不是!”坠儿瞪着眼睛,三两步冲上前去,帮他先止血。
却不敢再说他什么。
莫深看她去而复返,知道她心里的气,应去了大半。
“这只手,如果以后不能再抱到你,不要也罢。”莫深盯着她的眼睛,逼得她看向自己,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本该觉得暖心的坠儿,忽然间怒火攻心,冷哼一声,“别,手是你自己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作践身子,与我无关,别给我戴高帽!”
坠儿一口气说完,转身又要走,这次莫深却没有任她离开,猛的一步冲上前去,一把将她拦住,扣在怀里,不能再走一步。
“你莫生气。”莫深的下巴,抵在她肩头,偏偏用那只受伤的手,拦住她的去路,手臂贴在她腰上,血沾到坠儿的衣服上。
坠儿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看他那只仍在渗血的手,看那只手扔扣着自己,她想骂什么,却骂不出口,她生气,却又不知到底在生的哪门子气,她只觉得,她每一步,都被莫深算好了,她怎么做,都在莫深的股掌之中,连她会不会发脾气,怎么做会让她心疼,怎么做又让她解气,都算计好了。
“莫深,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才敢如此逼我?”坠儿带着哭腔,极委屈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