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来的芦荡州水贼并没有划船回去,而是划船稍微和白马寨山壁口,微微保持了一些距离,彼此还能互相看见,纪洪远远望去还能看见山壁的一点影子。
纪元不负责攻打白马寨,只是在后方做着后勤,他们走了不久,纪元就让任梁带着一些船只和做好的饭食给他们送去。
任梁把吃食送来的时候,距离攻打山壁早已结束,水贼们都呆在船上,或是嘴里叫骂不停,任梁也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招呼水贼们都来用饭,又亲自提着饭食来到纪洪的船上,几位头领也都呆在船上。
见任梁上来纪洪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任梁感觉几人的心情不是很好,气氛也有些紧张,把吃食放下说了句,若是有什么需要,派些个人回去通告一声他就尽量送来,说罢就下船走了。
众人虽然气愤有怒气,但是也没谁气的吃不下饭,耿罴何大目两人,一人拿了一只野鸭在啃,奚涓和陈其吃相勉强好看一点。
纪洪也从篮子里面拿了几块麦饼,就着鱼酱吃着,吃完饭后水贼们的精神好多了,陈其见状又下令整顿,准备再打一次。
听见陈其吩咐,水贼们纷纷叫嚣着要冲上去,把白马寨的人都杀了。
纪洪也走到陈其身边,说他也要去冲一下,陈其扭头一脸不解。
纪洪才解释道,一早纪洪就没有冲入,毕竟他还是寨主,若是寨主只知道躲在船上等着水贼们攻上去,那怕水贼们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有怨气的,加上纪洪也不太会指挥,总要做些事。
看着众水贼吃的差不多了,休息了一刻钟,陈其拿起鼓槌,咚咚的敲了三下,高喊一声,“等会都给乃公使点力,别都把力气留回去到你家婆媳身上,谁要是第一个冲上去,老规矩赏一块金饼,杀一个水贼照样有钱拿,俺就在后面谁要是第一个冲上去,俺肯定会记得他。”
“冲!!”
说着纪洪就要跳到其他船上,陈其却一把拉住他,低沉的说,“等会冲的时候小心点,做个样子就好,不好打。”
说着就推开了纪洪,又拉着郭大叮嘱,“阿洪若是有危险,你就把阿洪从上面拉下来,别让他冲上去,郭大你要是死了,你的家人我们自会照料。”
陈其又是拿起鼓槌咚咚咚的敲了几下,又是吩咐亲信,高喊,“冲!!”
砰砰砰!咚咚咚!
纪洪跳到另外一艘船上听见鼓声,感觉一时气血有些上头,心脏也鼓声一同跳动。
待到近前近百步时,山壁上又是一阵箭矢射来,纪洪也蹲下用木盾护住,透过木盾的缝隙纪洪见木船要撞到山壁了,右手抽出环刀扭了扭手腕活动一下。
嘭,船一撞山壁竹梯很快架好,纪洪就立马起身冲过去,有一个离竹梯略近的水贼快纪洪一步,先爬了上去,纪洪也紧随其后,这个水贼也是用木盾护着头,还没爬几下呢。
山壁上一根长矛挑来,刚好擦过木盾底,长矛往前一挑木盾就被挑开了,连带着划过水贼的身子,胸口被划开一条口子隐隐露出血痕,水贼吃痛叫了一声,木盾一被挑来没有防护,山壁上的白马寨水贼又用长矛刺去。
竹梯上的水贼连忙用环刀挡去刀矛相撞,长矛却纹丝不动硬生生刺了下去,从水贼肩胛骨刺了下去,水贼痛苦惨叫一声,从竹梯掉了下去。
纪洪连忙快步接位冲上去,手持环刀往上用力一挥,一下划到了两个水贼身上,纪洪离山壁还有几步只要一冲纪洪就能上,看着山壁上的人纪洪有些发愣,这冲上去了,他能对付得了吗,就在发愣的时候,山壁突然响起一声。
“倒!!”
赵拾一声令下山壁上的水贼纷纷把罐釜中烧的滚烫的热水倒了下去。
随着这一喊声,随着而来的就是一阵阵痛苦的喊声,纪洪也被热水泼到,也痛苦的喊了出来,不待纪洪犹豫,他就感觉背后像是有人拉扯他,一下就掉了下去。
掉了下去纪洪痛的疯狂的甩掉手里的环刀和木盾,又被熟悉的水贼拖到后面去,纪洪痛的四处打滚,先是扯掉头巾头发四散,又感觉深衣皮甲热的身子都像是快熟了一样,双手快速的乱扯开皮甲和深衣……
这次冲上去吕树没有注意何大目,何大目等竹梯一架好,就直接冲了上去,连山壁上的水贼也没发觉这人一下就冲了上来,山壁的水贼还没挥刀砍去,就被何大目一刀砍刀,听见赵拾的“倒”,水贼才反应过来,拿起罐釜对着何大目一泼。
“啊!!”
何大目见状赶忙用衣袖护住头,却也被热水泼了一头,如野兽一般嘶吼一声,手上的环刀挥舞的没有人能近他的身。
啊!耿罴和何大目爬的竹梯接近,就在何大目冲上来的一会,也一并冲了上来,一上来就被何大目环刀划到了左手臂膀,留下一刀浅浅的刀口。
耿罴一脚把何大目踹倒,骂道,“婢子养的,不能看清些,连乃公都砍。”
陈其本来打算是再消耗一下山壁上的人手和滚石一类的,没想到耿罴他们如此勇猛,一下就冲了上去。
“二三子,都给我冲再晚一些,钱财都是他们的了。”陈其把鼓槌交给另外一个亲信,快步抽出环刀冲了过去。
华鱼儿见陈其没有把鼓槌交给他,让他留下捶鼓,看了一眼那个亲信,华鱼儿知道自家没办好事,陈头领有些不信任自己了。
华鱼儿佝偻的身子挺直了起来,嘴里呐喊一声,冲的比陈其还快,陈其刚到竹梯,就被华鱼儿一把扒开,快步爬了上去。
陈其被扒开有些发怒,正要看看是谁看见是华鱼儿,心里怒气少了些骂了句,“臭小子,冲的还挺快。”说着紧跟了上去。
“那个敢跑,乃公杀了他。”随着冲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吕树看到有些个白马寨的水贼,居然在往后退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