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睡觉磨牙,有的人睡觉说梦话,俗称发薏障,有的人睡觉打呼噜,有的人睡觉放屁,有的人睡觉流口水……。
而老张,却是集所有大成者于一身,张一鸣总算长了见识,和这么一个奇葩同床共枕一辈子,真是难为张氏了,不禁深深佩服起张氏超强的忍耐力,足以和少林寺的得道高僧相媲美。
于是,怡红院的不眠之夜又上演了,只是张一鸣没想到这一夜来的这么快。
张一鸣开始后悔留宿老张了,早知如此,就该让老张同志去祸害二狗了!
老爷们养家糊口压力大,睡觉毛病多,有情可原,张一鸣别的都还能忍,说梦话是真心受不了,只见老张双眼紧闭,嘴巴絮絮叨叨:
“你个狗日的张一鸣,去怡红院也不带上老子……,父亲,既然不让我读书,那就把省的读书钱给我吧……,哪个村长不是三妻四妾?凭什么本村长一辈子就要守着一个黄脸婆?……,哼,本村长的私房钱埋在拴大黑的那棵大树下,……,老子武功天下第一,不服来练……。”
说了这么多,张一鸣只牢牢记住了一句:本村长的私房钱埋在拴大黑的那棵大树下!
原来,古代的男人就已经开创了建立小金库的先例,嗯,当教书先生所欠的工钱总算有着落了。
想让一个人停止说梦话,最好的办法是叫醒他,于是,张一鸣拍了老张一下,结果老张悠然出脚,一下子又把张一鸣踹翻在地,张一鸣“噗通”一声倒地,摔得七荤八素,脑袋就像装了一群小蜜蜂般“嗡嗡嗡”直响,眼前直冒金星,得亏是梦中,否则这一下就可以让张一鸣正道成鬼!
张一鸣躺在地上欲哭无泪。
突然,张士贵直挺挺坐起身,然后起身离地,朝门口走去,经过张一鸣身边之时,恰巧从张一鸣两腿中间踩过去,只差一丁点就踩到张一鸣的“二哥”,张一鸣甚至能感觉到二哥附近的“水草”被踩断了几根。
张一鸣毛骨悚然。
只见老张直挺挺走出房门,来到庭院当中,皓月当空,可以依稀看到老张双眼凝视,面部表情僵硬,诡异的是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一阵凉风袭来,衣阙飘飘,颇有种仙风道骨之感,只是在张一鸣看来却像是看《聊斋》。
老张双膝微曲,双臂伸直,拉开架势,居然打起了太极。
打完太极以后,老张脚尖点地,“噌”的一声,轻飘飘上墙,而后翻身落到墙的另一边。
张一鸣来到墙根处,目测一下至少有两米半,不由暗暗咋舌,不用借助撑杆,不用助跑,直接拔地而起两米半,就是前世以弹跳力著称的黑人也是望尘莫及,老外见了绝对惊爆眼球:
“ou, my mygade.”
“fuck!”满天飞。
老张要是晚生一千多年,绝对是体育界最耀眼的那颗明星,称霸体坛,笑傲NBA,刷新吉尼斯世界纪录,吊打各路高手。
自己就做老张同志的经纪人,专门替老张接待女粉丝,带领老张同志到处走秀,捞金,咱也过把明星瘾,咱也请几十个保镖,到哪先清场,咱挣钱也要按秒算了,就是亲爹来了也绝不打折,如果进军影视圈,老张绝对是武打巨星,飞檐走壁不需要吊钢丝,枪林弹雨太危险,可以用替身,至于吻戏吗?自己完全可以代劳……。
那时的老张绝对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说不定铁树开花焕发人生第二春,只不过在前世看脸的时代,毋庸置疑,老张看的是屁股。
算了,扯远了,还是看看老张同志去干什么了吧?
唉,没想到老张同志也玩梦游。
张一鸣学着老张的样子,脚尖点地,腰眼使力,猛地一窜,双脚离地而起,只是没有像老张同志那样翻墙而过,反而是是落在原地,如果丈量一下,跳起来顶多能有四十公分。
张一鸣不气馁,又跳了几次,就像一个孩童眼馋树上的果子,一遍又遍的跳起来摘果子一般滑稽,不过已经初见成效,离地已经接近半米了……。
良久,张一鸣揉了揉自己的老腰,叹了口气,转身朝小院的门口走去:
“跳墙干嘛?有门不走是傻子,这个老张是不是傻?”
当张一鸣来到后院之时,发现老张正在围着那棵古树转圈,大黑瞪着迷茫的眼睛傻呆呆看着。
不一会,大黑起身,也跟着转了起来,脖子上的绳索在树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大黑的狗脖子死死和古树绑在了一起,急得“嗷嗷”直叫。
都说猪脑子不会转弯,看来狗脑子比之亦不逞多让。
后院里有柴房,有后厨,有古树,有大黑,还有个正在熟睡中的二狗。
老张打开窗户,纵身一跃,跳了进去,然后开始翻箱倒柜。
从窗户外面,张一鸣就闻到了一股浓郁醇厚的正宗咸鱼味,顿时有些头昏脑胀,不由捂住了鼻子!
看老张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搜了半天,没有搜到要找的东西,老张站在原地发呆。
正在此时,二狗翻了个身,口中呓语道:
“俺的钱都放在房梁上了,谁也别想偷走!这是俺和小翠订亲的钱!”
话音刚落,老张已经飞身上了房梁,轻飘飘落地,声息皆无,手里还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出了二狗的卧房,老张又来到那棵古树下,开始用手刨地,然后把钱袋子放进去,再埋好,然后大笑三声,转身走了,身后,大黑还在一个劲的惨嗷……。
翌日。
天刚蒙蒙亮,张府的那只大公鸡又开始了“每日一鸣”。
刚来府里不久的郑婆子就醒了,自小翠去了县府,二狗又属于懒驴不上磨,张士贵只好又请了一个仆人。
郑婆子不到五十,胖乎乎的,尤其是胸脯上的两个大圆球,被老张同志惊为天人,每次都让老张同志的眼神停留很久,王婆子平日保养得当,还时常涂抹廉价脂粉,如果嘴巴小两寸,眼睛大一寸,鼻子再小两号,倒也有那么一丝风韵犹存。
今日醒来后,郑婆子就发现自己的胸脯上多了一只手,初时还以为是自己的,但当自己的两手都伸出来后,那只手依然健在,王婆子循着手看去,发现了一张老脸,嘴角还流着口水……。
随即,一声惊天的尖叫响彻张府。
老张同志被惊醒了,睁开眼傻了,记得自己昨晚被张氏赶了出来,死皮赖脸的去张一鸣那个狗日的那里借宿一宿,旁边睡得不应该是张一鸣吗?虽然自己也很想睡在这个郑婆子旁边,但有那心没那胆啊,所以,张士贵的第一反应是郑婆子垂涎自己成熟人士的美色。
不过,下一刻,老张的目光接触到红纱帐,还有梳妆台,胭脂盒,铜镜,老张的脸都绿了,绝世武功终于派上了用场,从床榻上直接飞向窗户,像一只离弦之箭,出了窗户,辨了辨方向,几个起跃就回到了张一鸣的卧房,轻飘飘落在屋内,躺下,而旁边的张一鸣睡得正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