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听到这话,点头说道:“好,明日,你就去锦衣卫在辽东的总部,看看如何啊,带着我的令牌,自然会明白的,你代表的是我指挥使,倘若有人敢阻拦,一律杀无赦。”
陈金嘴里的“杀”字,杀意波动,让人忍俊不禁,连老驴都心头一震。
老驴拱手说道:“是,卑职明白了。”
“暗影卫”,一个让全世界颤抖的名字,所有异族皆是谈虎色变,闻风丧胆一点都不为过,可我华夏民族却亲切的称之为:“人民卫”,顾名思义,一切都是以人民的利益为己任,无论何人,胆敢伤害到人民的利益者,一律“杀之!”而老驴也被民间传说成是一个,阎王一样的人物,睁眼辨忠奸,贪官污吏,杀人放火之辈皆逃脱不了,阎王的勾魂眼,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决活不到五更,而大明锦衣卫的诏狱也被更名为:“阎王殿。”
眼看着秋天渐渐结束了,冬季就要来临了,此时的整个亚洲完全处在小冰河时期,寒冷的冬季绝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最冷的时候,都能狠狠地将海冻透到底。
此时的陈金,已经陷入两难境地可,手下的军队是完全超编制的,况且还有那么多的骑兵,一个骑兵可以养活十个普通步兵,原先买卖后金鞑子脑袋以及乱七八糟的收入早就已经空了,等到数九寒冬,没有粮草,那这支军队恐怕不用鞑子来打,自己就散了。
陈金低着头思考着眼前的困境,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老驴去辽东锦衣卫总部了,手底下金睿,憨力,莫西全都是万夫莫敌的勇将,可让他们握起笔杆子来,一个个的全都“呲牙”,是时候该找个文书了,可这辽东赤地千里,去哪里找啊,不行,回关内绑个来吧,打定主意的陈金,立刻打定主意,准备去做。
就在这时,莫西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声如洪钟的笑着喊道:“将…贝勒爷,有大喜事啊,您猜,是什么大喜事。”
一脑袋浆糊的陈金,哪有心情来这种玩笑,眉头一皱,冷冷说道:“有话说,有屁放,老子没心情跟你开这种没营养的玩笑。”
听到陈金话里的语气,莫西急忙收回自己那放荡不羁的模样,恭敬的拱手说道:“是晋商范家来信了,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商队呢,比上次来的更多,听前哨游骑传来信息,是范家家主范文斗亲自押运此次商队。”
陈金猛的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紧紧的瞪着莫西,大声说道:“此话当真。”
莫西再次说道:“没错,哨兵游骑发来消息,绝计不会出错的,况且范家与我部落交往甚多,我的族人没有道理认错。”
陈金大喜所望,心里暗暗祷告,看来老天不负我啊,自己穿越异世,虽说是生死两茫茫,可总是逢凶化吉啊,看来是我汉家的老祖宗保佑我啊,想到这里,陈金立刻对跪在地上的莫西喊道:“立刻命令全营戒严,全部将士一律穿着后金铠甲,武器装备同样,另外还有将所有的守卫全都换成女真重甲兵,我的亲兵也是,对了,我们缴获的后金旗帜多吗,将所有的后金八旗的旗帜搜罗出来,能有多少插多少,将营地四周尽可能的多插一点。”
莫西虽说搞不懂,但还是拱手说道:“喳!奴才明白了。”
听到那一声“喳”,陈金原本阴气沉沉的内心,一下子释然了,喜上眉梢的说道:“好,就是因为你的一声喳,事成之后,我要重重的赏你,告诉所有将士一律叫我贝勒爷,还有这个“喳”,一定牢记,违者重罚。”
莫西心头也是大喜,急忙拱手说道:“喳!”接着起身走了出去。
绵延数百里的商队一眼望不到头,浩浩荡荡的人马,穿梭而至,仿佛一个移动的大集市。
如此庞大而又整齐的商队,在辽东之地,实属罕见啊。每一个护卫,赶车的车夫,穿着一律相同,胸前都是绣着一个的“范”字,同样,没一辆马车顶部挂着的旗帜也是如此,“范”字旗帜迎风招展。
一辆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马车上,一位神色闪烁的老人端坐在马车上,微闭着眼睛,时不时的缓缓睁开,露出一丝精光,让人不忍轻视,这位便是晋商之首范家的家主,范文斗老先生,和自己的纨绔儿子不同,范文斗老先生可是一向都是勤俭持家为主,做的马车与其余拉货马车别无两样,晋地离辽东千里之遥,范老先生尚且如此,商人的“吝啬”可见一斑。
不过,此商队的护卫也是与其他普通商队不一样的,商队护卫身上明显散发着军旅气息,虽说外面穿着普通布衣,倘若仔细去看,布衣里面似乎都是身着一层铁甲,而且商队护卫人人勇武,绝不是普通民众,如此数量且战斗力爆表的护卫,路上绝对平安无事,别说是土匪,马贼,哪怕是一般的蒙古部落,后金游兵也不敢触其锋芒,也就是对这一点的自信,范家家主范文斗才亲自来查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是后金镶白旗旗主阿及格贝勒,倘若是,自己可就真的发了,不是的话,那就直接灭了他,再带着货物前往后金都城赫图阿拉城,这一笔买卖稳赚不赔。
范家家主范文斗老先生一辈子行商,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不用几年便小有家资,如今,不说是富甲天下吧,可也差不多,可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尤其是与后金鞑子做买卖,那更是一本万利,从粮草日用到军事用品,以至于情报,那都是可以换银子的,就是通过这样,范家才一跃而起,成为晋商之首。
自从范猪屎范二公子的一封信,彻底将范文斗老先生那平静的心境,打乱了,后金的镶白旗旗主阿及格贝勒爷将老二收为家奴,这等荣耀,简直不敢想象,将来阿及格贝勒爷荣登大宝,那自己就是乘龙之臣,那我们范家可就是扶摇直上九万里啊,等到将来,大金入主中原,成为天下之主,那我范家岂不是……想到这里,范老爷子就心都炸了。
虽说是如此,可不知为何,心里暗暗的有一丝发慌,这是范老先生从未有过的,难道是太紧张了,这一路上,范老先生就是这样安慰自己。
“老家主,到了!”
马车外面,一声轻唤,范老先生缓缓睁开眼,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慢慢说道:“到达营地了吗”?
“启禀老家主,即将到达,看样子,二公子亲自带领后金骑兵前来迎接你呢”护卫首领说到。
范老先生步履蹒跚的从马车上“钻”了出来,一旁的护卫首领急忙伸手将范老先生扶了下来,辽东的寒风凛冽刺骨,刚走下马车的范老先生忍不住打了一个列,无奈的叹道:“哎,老了,不中用了,走这么点路,就全身上下疼,真是不行了。”
紧跟其后的护卫首领急忙谄媚的说道:“老家主怎么会呢,您可是长命百岁,身体健康啊。”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到一声声呼喊,范老先生忍不住抬头望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冷冰冰的老脸竟百年不见的挤出一丝笑容来,虽然看起来是极为尴尬,可好赖也是笑容满面的说道:“老二啊,是老二!”
范二公子挎马扬鞭,跑到商队跟前,从马上迅速跳了下来,小跑到,范老先生跟前,猛的跪倒在地,语气略带沙哑的低头说道:“父亲大人,一切安好,儿子不孝,不能膝前尽孝,实在是儿子的罪过。”
范老先生眉眼之间多了一丝温暖,喃喃细语的说道:“好了,起来吧,还有大事要做呢!”
“是,父亲大人”范二公子起身说到。
旌旗飘扬,人喊马嘶,一座座白色帐篷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后金八旗特有的龙旗迎着风发出阵阵响声。
望着眼前硕大的后金营地,范老先生不但不喜,反而心头大惊,急忙问到一旁的儿子道:“这贝勒爷是镶白旗旗主阿及格对吧”?
范二公子一脸无辜模样,想了一下说道:“没错啊,确实是镶白旗旗主阿及格贝勒爷啊,父亲大人,有什么问题吗,还是…。”
“没,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奇怪,似乎不合后金礼制”范老先生抚摸着胸前的胡子笑着说到。
范二公子好奇的说道:“哪里不合啊”?
“旗帜,上三旗的旗帜,按照后金规定,上三旗代表的可是后金当今汗王,旗帜要插在前面,你看这旗帜乱插一通,毫无章法可言”这范老先生的双眼实在是毒辣,还未进营地,便看出端倪,实在是高人啊。
范老先生接着说道:“到也无妨,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不碍事的,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吧,进去一看,一切都明了了”?
范二公子此时心里大惊,急忙说道:“父亲大人,一旦有事,那可全都完了啊,请父亲大人不要赴陷阱啊。”
范老先生眉头一皱,语气略带恼怒的说道:“营地里,不知道是不是贝勒爷,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倘若真是,那可真是惹闹了贝勒爷啊,你担待得起吗,什么事情,要多用脑子,你啊猪屎啊,可真比你大哥差远了”?说罢,缓缓走进了营地,紧跟其后的护卫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