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大怒,立刻下令蒙古铁骑停止冲阵,用弓箭破开神原队的坚阵。
蒙古游骑兵的骑弓纷纷后退,围着残余的德川武士开始兜兜转转,随着又一声声海螺号声响起,蒙古铁骑抄起弓箭开始弯弓射箭。
蒙古铁骑驱马距离德川军阵五十步的时候,用手里的大弓不停的向德川军阵挥洒着箭雨。
一声牙酸的‘嗡’的一声,密密麻麻的大箭如同暴雨一般遮蔽了天空,落了下来。
神原队的德川武士视死如归,举着武士刀围成一圈,等待着冲过来的蒙古铁骑。
可惜等来的却是一波接着一波的箭雨,德川家的军阵里不停的传来阵阵凄惨的叫声,面对着蒙古游骑兵的大箭,德川武士身上的具足根本不管用。
这种用滑轮弓射出来的大箭可以轻易的穿透一层铁甲,甚至连里面的棉甲也撕开,后金八旗精锐得到了血的教训,第二次宁远之战,后金八旗中的两黄旗就是被蒙古游骑兵用大箭射的全军崩溃,最后几乎全军覆没,投降的后金鞑子挑选出来的组成了死军营。
超强弹力的弓弦带着锋利的大箭快速旋转着,带着破空的响声,瞬间就穿透了德川武士身上的具足,狠狠的穿透具足,将里面的血肉搅得粉碎。
谁敢说这些德川武士不勇敢,可惜,在装备上的巨大差距足够将他们的勇气磨得粉碎。
身披三层重甲的蒙古铁骑也开始缓缓提起马速,准备伺机破阵。
这支驻守后方的德川武士队,在装备,人数,战斗素养上与蒙古铁骑有着的巨大差距,紧靠悍勇是远远不够的。
德川家的神原队在蒙古铁骑的轮番进攻下,慢慢的就支持不住了,终于,完整的阵型被披着重甲的蒙古铁骑冲散,分布在周围的蒙古游骑兵纷纷收起弓箭,抽出弯刀来,开始迅速切割围攻!
这支遗留的德川武士队只剩下寥寥数十人还在负隅顽抗,面对四周密密麻麻包围上来的蒙古铁骑,这几个德川武士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在一个德川大将的带领下,他们挥舞着手里的武士刀发起了最后的死亡冲锋。
结果毫无意义,被密集如雨的弓箭一个个的射翻倒地。
此时,在主战场之上,女真重甲兵与德川武士展开了殊死搏斗,面对德川武士的不要命的突击,女真重甲兵的方阵也是岌岌可危,再加上酒井队的加入,居然冲破了女真重甲兵的第一道铁盾防线。
敏德大怒,立刻下令让黑田家的武士队前去接应女真重甲兵。
以长枪武士组成的黑田旗本队,突然从德川联军的侧翼杀了进去,这一只生力军的加入,德川联军有一次到达崩溃的边缘。
黑田老头也知道这一场战役的重要性,将自己手里唯一的王牌旗本队派了出来,由黑田家的第一悍将佐佐木派了出来,有佐佐木担任领大将,佐佐木也是一员勇将,尤其是黑田赤备队全军覆没之后,佐佐木心如刀割,一肚子的怨气正愁没地方发泄。
黑田赤备队在佐佐木的带领下,直插德川家的本阵,目标直指德川秀忠。
可惜,四周的德川武士个个悍不畏死,生生的阻拦住了佐佐木的冲击势头,硬生生将黑田赤备队拉入了拉锯战。
敏德也没闲着,立刻下令东北军组成第二道铁盾防线,可惜虎尊炮没炮弹了,成了一堆废铁,女真步射手已经连续射箭很长时间了,有的胳膊都拉伤了,仍然咬着牙坚持。
敏德冷冷的瞅着远处战场,冷冷的说道:“告诉德升,死军营准备出阵!”
亲兵急忙拱手喊道:“喳!奴才明白。”
东北军与黑田家的联军重新结阵冲了上去,与德川家的北部联军再一次撞在了一起。
战场上,你一刀我一枪的这样简单的招式比比皆是,每个人都是凭借个人武勇,在进行着殊死搏斗。
此时,在东北军的军阵后方,有一只奇特的军队,大约四五百人,可装扮与东北军的士兵完全不同,这是一支很特殊的军队。
这些军士都是披一层银白色铁甲,头盔上一根避雷针直冲冲的朝着天空,避雷针上面挂着一支黑色小旗,身体个个都壮的如同一只大黑熊,虽然人数不多,可散发出来的杀气比数万人还浓烈。
军阵的最前端,一个粗壮的家伙,眯着眼睛,盯着远处的战场,眼神里杀气腾腾,手指攥着刀柄发出吱吱的摩擦声,他就是死军营的统领德升。
突然一个身披黑色铁甲,后背插着两杆虎旗的女真重武士纵马疾驶而来,大声喊道:“将军有令,死军营的弟兄准备出击。”
德升抄起一块大盾牌,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海螺号,疯狂的朝天嘶吼。
他身后的女真死军营同样陷入了疯狂的嘶吼,不停的怒吼着,声音久不久不能停歇。
死军营的将士都是真正的“死军,”他们自己也说自己是活死人,可是他们却不是炮灰,反而是真正的破阵利器。
这些人都是后金八旗中的佼佼者,一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遇到坚阵,必然是会先想到死军营,死军营也用战果让死军营成为一个令人仰望的存在。
一个俘虏营变成了一个让人钦佩的主力营,可想死军营的将士付出了多少鲜血和生命,才打出了这样的一名号。
德升转过身来,望着死军营的将士,大声吼道:“我死军营之所以所向披靡,靠的是什么!”
死军营的将士怒吼道:“死战!”
“死战!”
“死战!”
“呜!呜!呜!呜!”
死军营的统领将海螺号举了起来,气沉丹田,鼓足力气,奋力吹了起来。
号声一停,最前端的死军营的将士持着盾牌,握着虎枪,怒吼着:“杀!杀!杀!”
德川家最前面的几个武士头目,有几个从京都战场上逃回来的,原本还是满脸的凶悍,突然听到一阵喊杀声,顿时吓得开始慌忙撤退。
“魔鬼来了!魔鬼……快跑!”
几个武士头目一眼就看到了从东北军军阵内杀出来的死军营的将士,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哀嚎着四散而逃。
其他领主的武士见状,满脸的不屑,立刻勒令长枪足轻队击溃面前的死军营。
真是不知者无畏!
德升有了第一次与德川家交战的经验了,突然看到冲过来的长枪足轻,立刻下令举盾破阵。
“喳!”霍的一声,死军营的将士纷纷抄起后背上的大盾,挡在胸前,随手拔出手斧,标枪等握在手里。
面对密密麻麻根寒光闪闪的三节竹枪,德升浑然不惧,侧身直接撞了过去,手里的长枪同样猛的对着面前的足轻刺了过去。
“刺啦”一声,金石乍响,三节枪的枪尖在德升的盾牌上划出了一道火光,此时,德升手里的长枪也已经刺了过去。
锋利的三棱刺枪带着寒光点点将那个足轻直接刺了个透心凉,紧接着又拔了出去,对着另一个足轻刺了过去,再拔出来,再刺……
就这样,机械的重复着。
一时间,整个德川军阵内,哀嚎声此起彼伏,不绝入耳,地上到处都是德川足轻的尸体,德川家的军阵岌岌可危,距离崩溃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个死军营的军士最善于的就是用盾牌破阵,利用身体优势用盾牌猛的撞了过去,别说是这些倭寇了,就算是大明王朝的步兵方阵,又有几支军队能够挡的住。
原本与东北军平分秋色的德川,此时直接被死军营撕开了一个口子,挡在前面的德川武士无一例外,全都被狠狠地撞飞出去,一连撞飞了好几个德川武士。
“哇呜啦”!
德升突然奋力大吼,将手里的三棱刺枪一扔,猛的抽出后背上的宽刃大刀,用盾牌挡住身,身旁的死军营将士纷纷如此,用盾牌挡住身体,趁着德川家军阵的空缺,凶猛的撞进了军阵,紧跟其后的死军营纷纷抽出背上的标枪,手斧,狠狠地扔向了德川武士。
锋利的手斧,标枪纷纷略过低空,奔着最前端的几个德川武士射了过去,这些深山里出来的老猎人,最善于使用投掷武器,那些手斧,标枪精准的命中了前面的几个德川武士,中者全都惨叫着,摔倒在地。
扔完标枪,手斧的死军营挥舞着手里的大刀,狼牙棒等重武器,开始疯狂的砍杀着周围的长枪足轻,足轻手里的三节长枪,瞬间都变的毫无用处,毫无抵抗的能力。
这些长枪足轻连个正了八经的甲胄都没有,就一块薄薄的竹甲,外面涂上一点颜色,根本没有什么用。
凶悍的死军营将足轻队的军阵,搅和的一团乱麻,双方交织在了一起,一切配合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全靠个人的武勇在砍杀着。
死军营的悍勇将德川联军打的节节败退,面对死军营的疯狂进攻,德川联军的攻势为之一挫,敏德也趁机反击,女真重甲兵开始狠狠的将战线往前推进,挤压德川联军最后的生存空间。
德川秀忠焦急万分,看着前端的军阵一点点的被击溃,气的破口大骂,就差拔刀自己亲自上了。
这一场战斗,德川联军必输无疑了,即使德川秀忠也知道无法挽回财局了,好在自己还留在后面一支生力军,完全可以轻易撤退,保存力量。
就在此时,德川秀忠身后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震耳欲聋,马蹄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
德川秀忠大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