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望着远去的背影,满脸的阴险之色,嘴里喃喃自语道:“可笑啊!东北军的哨骑你很快就领略到了,那可是真正的天下强军啊!连后金鞑子的巴牙喇甲兵都不敢与之交锋!”
“杀啊!”
突然,盖州卫原本禁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队身披华丽飞鱼服的骑兵飞驰而出。
“兵,不在多,在于精;将,不在勇,在于谋。”
于飞虽然鲁莽而不善谋,可他麾下的几个百户却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刚一出城,就发现了眼前这几十个东北军探骑不简单。
“督指挥使大人,此战怕是难以轻易取胜啊!”
于飞一听,立马举起手里那杆珍贵无比的千里镜,神情凝重,打量着远处的东北军探骑。
随着远处东北军探骑的靠近,于飞手里的千里镜,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他们的形态。
于飞心头疑惑万分,只见这些东北军探骑中,大部分穿着钉着铜钉的对襟黑色棉甲,他们盔枪高高竖起,红缨飘扬,十分醒眼,这副打扮完全就是后金鞑子的打扮。
“难道是后金鞑子的探骑,那可麻烦了!”
于飞虽然鲁莽,可却也知道害怕二字,后金鞑子的‘名头’,凶残善战的后金鞑子他还是听过的,这下把他吓坏了,恐惧驱使他有些想后退的打算,扭头望去,这才发现,辽东诸将全都聚在盖州卫的城顶端,真要是不战而逃,这张老脸可就丢光了。
远处烟尘滚滚,隐隐约约的似乎还看到,还可见有数个盔上黑缨的哨骑打马往这边驶来,这些人背后皆是插着虎旗,应该是这群哨骑的头目之类的。
一个百户驱马至于飞一侧,望着远处的东北军哨骑,无奈道:“我观叛军之探骑与后金鞑子无疑,连铠甲装备也几乎无出处,要是末将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投降东北军的鞑子探骑。”
“咕噜咕噜!”
于飞忍不住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液,声音发出咕噜之声。
不但如此,这些东北军的探骑中,还有三五个人,装备皆与其他人不同,一个个盔明甲利,铠甲上的甲片亮闪闪的,阳光一照,浑身上下光芒闪闪,这是那种后金鞑子甲片外露的明甲,此甲皆是精铁打制而成。
“那些人应该是后金鞑子的巴牙喇甲兵,不过,鞑子的巴牙喇甲兵他们盔上长尾红缨,背上插着斜尖火炎背旗,可这几个鞑子却是背插黑色镶红边的虎旗,这群人到底是何人!”
百户一边给于飞解释,一边将自己心头的疑惑讲了出来,这个百户从前在辽东呆过,因此对后金鞑子极为熟悉。
最吸引于飞注意的还是东北军探骑中几个盔管上插着雕翎獭尾,背后插着二尺黑红色虎头大旗的家伙,他们同样明盔明甲,举止中,竟比身旁几人还要精悍。
“那些呢!他……他们是什么人。”
那个百户眯着眼睛,向远处望去,哎呀一声,顿时冷汗直流,扭头喊道:“督指挥使大人,咱们撤吧!”
于飞眉头一皱,虽然他也听过后金鞑子的名头,可如此不战而溃,实在是说不过去,咬了咬牙,沉声言道:“为何撤退,难不成对面的东北军探骑皆为猛虎野兽般吗?”
“哎!”那个百户叹息连连,仿佛思绪万千涌上心头,扭头对于飞沉声道:“这是鞑子的白甲巴牙喇甲兵啊!”
“可恶!看来东北军已经与后金鞑子勾结成一起了,那恐怕更不能留了。”
于飞按在刀柄上,脸上的狂妄之情溢于言表,看来是要与之一战。
那个百户面露悲愤,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为何这么多鞑子的精锐会投降于东北军,这些人在后金哪里,那也是佼佼者,每次大战,赏赐之多,赏赐之高,可见一斑,尤其是那几个白甲巴牙喇更从八旗铁骑里的巴牙喇中挑选技艺出众者,鞑子八旗人马不下十万,能封为白甲巴牙喇者不足几千人。
这些白甲巴牙喇的鞑子,一般只作为奴酋出战时的前哨,一般不会轻易使用,当然,在一场大规模战争中,他们同样与普通的巴牙喇鞑子出外哨探,甚至,战场之上,若遇强敌,这些白甲巴牙喇也作强攻破阵之用,他们战力,也比鞑子巴牙喇更高一筹。
“刷!”
于飞抽出腰上的绣春刀,握在手心里,满脸的杀意,扭头吼道:“传令下去,凡是斩敌一人者,赏白银百两,鞑子巴牙喇甲兵,赏银五百两,白甲巴牙喇,赏银千两,官升一级。”
“哦!哦!哦!”
那些锦衣卫纷纷蠢蠢欲动,手里握着武器的手也有些颤抖,这赏赐不可谓不厚重,那些东北军的探骑在他们眼里仿佛是一堆金山。
唯独那个百户无奈的叹了几口气,询问道:“督指挥使大人,要不然,我去请袁大人派出一部分军队,作为接应我军之用,您看如何。”
“闭嘴!”
于飞被身旁这个跟苍蝇一样‘嗡嗡’不停的家伙给烦死了,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当头呵斥了起来。
“李百户,李大人,你是存心想让我出丑吗!你去找袁崇焕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打不过这几个鞑子吗!别忘了,本大人麾下的锦衣卫也是京师大内高手,以一敌十,根本不落入下风,更可况,我们的人数是他们数倍,你要是怕了,你就别上了!”
“这……”李百户被怼的哑口无言,说着,立刻驱马冲上去了。
看那些身披锦服的明军滚滚而来,越来越近,他们持着各样的火器,腰刀,狂呼吼叫。
东北军的探骑头领是原后金正黄旗探骑备御,叫狐乌麻,鄂伦春族的勇士,后来后金正黄旗溃败后,他也一同归属了东北军,原本以为会受到虐待,亦或者变成奴隶之类的,可谁知道,来收拢俘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胞弟巴尔干,他二话没说,带着自己一营的人马归降了东北军。
狐乌麻抽了抽鼻子,看着一旁的探骑,沉声道:“莫尔多,你觉得该如何啊!是战还是走?”
战之,必胜之,若退,难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