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盾,射击!”
随着一声令下,重甲兵的盾牌一下子全都张开了,躲藏在下面的龙骑兵起身举起鲁密铳对着冲锋的靼子巴牙喇甲兵就开始射击,绰约的火光,巨大的轰鸣声,连成一片。
一个举着火把的靼子兵只见眼前火光一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一头栽到在地,如此近的距离,面对挤成一团的后金巴牙喇甲兵,弹丸轻轻松松的就撕开他们的身体,紧接着击中紧跟其后的靼子兵。
黑夜里的靼子兵什么都看不见,只见城墙之上,火光一闪,便有成排的靼子兵击倒在地,受伤的靼子兵倒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哀嚎着。听着倒地哀嚎不已的族人,站在中军的塔拜心如刀绞一般,孤之一掷的塔拜立刻再次吹起冲锋的螺号。
听到冲锋的螺号声,这些后金巴牙喇甲兵不愧是后金精锐之精锐,顶着如此大的伤亡继续嚎叫着冲锋,支援的后金靼子兵继续向着城墙不停的放箭,听着城墙上也传出了阵阵惨叫声,靼子兵士气大振,嗷嗷的继续冲锋。
关卡的墙垛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支,陈金知道,靼子的大箭固然厉害,可也不是无法防御,巨大的盾牌,三层重甲的重甲军士面对靼子的重箭攒射,几乎无人伤亡,而靼子的面对鲁密铳的弹丸,重大三十斤重的后金铁甲,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撕开,一旦击中,根本无法救治,铅毒会让你疼的哀嚎着,直到死去。
倒是龙骑兵,面对靼子的大箭,伤亡较大,也多亏陈金给龙骑兵人人装备棉甲,锁子甲,内穿绸缎内衣,这可是陈金向龙骑兵统领多莫取经学来的,绸缎面料坚韧,一旦被箭击中,丝绸的丝线会缠着箭头一起进去人体,只需轻轻抽动丝线,便可以取出箭头,减轻更大的伤害,而且靼子的箭头一般都放到牛羊粪内浸泡,箭头上沾满了细菌,接触人体后,凭借古代的医疗技术,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而绸丝会紧紧的包裹住箭头,减少感染几率,这是黄金家族骑兵的标配,成吉思汗西征,骑兵人人穿绸子内衣。
一向爱兵如子的陈金知道后,立刻四处抢购丝绸,必须规定锦西守备营人人两套丝绸内衣。今日一见,陈金的举措不知救了多少军士的性命。
悍不畏死的巴牙喇甲兵不愧是后金的精锐之士,冒着弹雨,冲到城下,举起登城梯搭在墙上,将底部死死的固定住,后排的巴牙喇甲兵踩着登城梯,三步便飞奔到城头之上。
第一个登城的巴牙喇甲兵举着大盾,如同坦克一样,把重甲兵的阵列撞开来,紧随其后几个靼子兵趁机登城,几个靼子兵冲上城顶,解下戴在头上的帽子,露出丑陋的金钱鼠尾来,立刻挥舞着手里的牛尾刀和重型骨朵娴熟的砍在了龙骑兵的头上,猝不及防的龙骑兵,根本抵挡不住凶悍的巴牙喇甲兵,关卡上的龙骑兵阵列,立刻被搅得一团糟。
看着陷入混乱的龙骑兵阵列,陈金奋起大喝一声:“狗靼子,看刀!”
陈金披着重甲,右手握着特种军刀一下子跳到巴牙喇甲兵面前,一刀逼退面前的巴牙喇甲兵,拔出手枪,抬手就是一枪。
猝不及防的靼子巴牙喇甲兵根本来不及躲闪,便被一枪爆头,沙漠之鹰的穿透力一下子将靼子的天灵盖掀开出去。
“啊呜哇”另一个靼子兵哭喊道。
奔着陈金就是冲将过来,挥舞着手里的牛尾刀就朝着陈金的头砍了下来,陈金一脚把他踢翻在地,接着借着力道,一刀就把那个靼子劈成两半。另一个幸存的靼子见到陈金杀神一般,立刻心里胆寒,招式变老,被一个重甲兵用长枪刺中小腹,靼子倒也凶悍,一只手紧紧的握住长枪,不顾被枪刃刮的鲜血直流的手掌,挥舞着手里的铁斧,砍向重甲兵,其余的重甲兵皆立刻挥舞着兵器砍向靼子,靼子瞬间被砍成肉泥,几个重甲兵用长枪把几个砍碎的靼子尸体从城墙之上挑了下去。
墙下的靼子见状,士气一滞,陈金知道一旦靼子登城,自己的军士根本阻挡不住,只能阻敌于城下才可以。
见状,陈金立刻喊道:“虎樽炮准备!让狗靼子尝尝咱们的味道!”
当日卖头颅之时,陈金趁机向浙军购买了几十门虎樽炮,原本陈金只是瞻仰一下,看看能不能修改一下,成为锦西守备营的主力炮,如今,便已经成了陈金的大杀器了。
“嗵!嗵!嗵!”虎樽炮发出了阵阵怒吼。
关卡之上,将近十几门虎樽炮同时开炮,把黑夜都给点亮了。半斤多重的火药连着几千枚钉子,碎石之类的如水般撒向后金靼子的头顶之上,层层叠叠的药子瞬间便钻入后金巴牙喇甲兵的重甲之中,即便是持着大盾的靼子兵,手里的盾牌也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撕开,把盾牌后面的靼子炸的粉身碎骨,后金冲在前面的靼子兵,齐刷刷的倒地一片,没死的靼子兵捂着伤口在地上打滚哭嚎着,冲锋的靼子兵势头一停。
陈金接着喊道:“清炮膛,准备射击!”
几个龙骑兵有条不紊的清理炮膛,填药,准备。
陈金望着蹲在城下的靼子兵,连忙喊道:“炮口朝下,准备,放!”
几个龙骑兵举着炮架,把炮口对准底下的靼子兵。靼子兵抬头看着朝下的炮口,瞪大了眼睛,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听见一声巨响,几个靼子瞬间被撕成碎片。
后金中军大纛之下,塔拜原本以为只有巴牙喇甲精锐登上城顶,便可以轻松地将明军阵线撕开,没想到这锦西守备营如此勇武善战,人人敢死,竟把登上城顶的勇士赶了下来,真是可惜啊!
塔拜刚想在此冲击,前锋营领催乌曼打马跑了过来,一下子从马上摔了下来,跪倒在地,哭嚎着。塔拜借着火把才看清乌曼,一身伤痕,胸口的伤口还在潺潺流血,看着浑身是伤的乌曼,塔拜这才知道前锋营伤亡有多惨,塔拜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喉咙一甜,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几个侍卫吓得连忙手忙脚乱的救治塔拜,主将晕倒了,只能退兵了,中军的退兵号角呜呜的吹了起来,幸存的靼子连同伴的尸首都没管,就飞快的退了下去。
借着火把微弱的光芒,陈金看到如潮水般退去了后金靼子,这才命令将士将伤亡的兄弟赶紧抬下去医治,好在龙骑兵军士都身披甲衣,内穿绸缎内衣,因此死亡较少,除了几十个龙骑兵被大箭射中面孔,直接倒地身亡,其余射中身体的都可以医治。倒是重甲兵损失巨大,几个靼子登上城顶,连杀数十个重甲兵才被杀死,陈金实在没想到靼子的肉搏近战,如此厉害。陈金根本不知道,这些后金巴牙喇甲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一个个降虎猎熊的,如同野兽一般凶狠强悍,也就是如此以来,在承受如此大的伤亡之下,仍悍不畏死,也难怪是后金精锐中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