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心头不由得有些暗喜,接着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故作愁云惨淡的模样,缓缓的在帐内来回走动,时不时的还叹一口气。
范猪屎目不转睛的看着来回走动的陈金,眼睛都看花了,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才轻声问道:“贝勒爷,贝勒爷”?
陈金故作没听见,还是来回踱步,就是不搭话,这下,范猪屎着急的不的了,跪在地上慢慢靠近陈金,语气略带好奇的语气说道:“贝勒爷,您咋了这是,您有什么难处,能否告诉奴才,看看奴才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说罢,瞪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陈金。
“唉,别问了,爷我确有难处,不要紧,我自己想办法”陈金低头撇了一眼跪在自己年前的范猪屎,缓缓说到。
只见范猪屎眉头微挑,鼠目一转,似乎是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猛地将头磕在地上,只听见“咕咚”一声,这着实吓了陈金一跳。
吓得陈金紧紧的盯着范猪屎,右手忍不住握在挎在腰间的军刀上,只要范猪屎敢有一丝不轨的迹象,陈金立刻一刀剁了他。
只见范猪屎缓缓将头抬了起来,眼含热泪的望着陈金,委屈之情溢于言表。陈金看着额头磕的有些血迹的范猪屎,心里竟有一些悸动,感觉有些于心不忍的感觉,不过一想到这家伙可是卖祖求荣的,心里又慢慢狠了下去。
范猪屎顾不得额头的剧痛,一脸忠肝义胆的悲愤的模样,忿忿说道:“贝勒爷,难道您没拿奴才当做自己人吗,奴才难道还不配做您的人吗!”
陈金被这家伙匡的一阵愣神,片刻才缓过劲了,心里暗想到,这家伙真是太无耻了,这样的话都可以说出口,就这样完美的演技,后世拿个什么金像奖啥的,那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吗?
虽然心里如此想,可脸上还要装作大义凛然的模样,只见陈金也是一脸“热泪盈眶”的模样,颤颤巍巍的将会在地上的范猪屎扶了起来,一脸蔚然的说道:“唉,你这是啥话啊,爷我早就已经把你当做自己人了,是爷的错,都是爷的错,爷对不住你了,爷给你赔罪了”说罢,故作拱手模样。
刚准备弯下腰,只见范猪屎猛地将陈金托了起来,高喊到:“使不得啊,贝勒爷,奴才何等身份,哪里配受贝勒爷的道歉啊,您这是折煞奴才了!”
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相视之间,竟不自然的生出了“惺惺相惜”的好感来,此时便是看谁的“演技”深了,可惜啊,范公子终究是“棋差一招”,面对一心一意要坑他们范家的陈金来说,还是差点火候啊!
陈金目光如炬的望着范二公子,直觉告诉他,这单“坑人生意”要成了。
两人“情投意合”的相视一笑,陈金拍了拍范二公子的肩膀,故作喜悦的笑着说道:“好,好,好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奴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家奴,你我今日之始,便荣辱与共,繁华共享,如何啊!”
听到这话,范二公子直接被这“天大的喜悦之情”砸懵了,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大金国的贝勒爷收自己为家奴,这是自己父亲都没得到过的赏赐啊,想到这里,范二公子直接就“眼泪与鼻涕起飞”了。
听到因为“赏赐”而趴在地上哀嚎的范二公子,陈金内心莫名有些悲哀,这大明商人的种种的表现,恰好真实反应了大明的统治力度是多么的弱小,民族凝聚力是多么微末。
想到这里,陈金竟忍不住楠楠自语的说道:“大明之烂,是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烂了,无药可救也!”
“贝勒爷,您说什么,奴才刚刚没听懂”听到陈金嘴里那细微的声音,让范二公子忍不住问了起来。
“咳咳咳!”
陈金干干的咳嗽了几声,淡定的笑着说道:“没事,没什么!”
这范二公子真不愧是“好奴才”,直接把自己的身份摆的板板正正的,“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爷不说的,咱不问。”
看着范二公子一脸恭敬的跪在地上,陈金“心疼的”说道:“起来吧,别跪在地上了!”
范二公子如蒙大赦地说道:“谢贝勒爷”接着从地上爬起来,也许是跪的太久了,双腿都麻了,刚奋力起身,又猛地跪了下去。
陈金面露喜色,故作亲切的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慢慢将范二公子扶了后面的座子上,轻声顺道:“嗯,真不愧我的好奴才,该赏啊,实在是该大赏一番才可以!”
范二公子心头大惊,眉飞色舞的顺道:“贝勒爷,这都是奴才该做的,奴才谢过贝勒爷的赏赐,可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奴才寸功未立,实在是承受不住贝勒爷的赏赐啊。”
陈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不碍事,你是我的人,这就够了!”
此言一出,着实又把范二公子感动了一番,又差点跪了下去,眼泪哗哗直流。
陈金又返回主位,一句话也不说,一脸的愁容满面,仿佛“天都快要塌下来了”,这一切都被范二公子收入眼中,从小生活在商冢之家,自然耳习目染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陈金贝勒爷只是阴沉着脸,并不做声,这下可把范二公子急坏了,如坐针毡的坐在那里,时不时盯着陈金贝勒爷。
“哎!”
不知道过了多久,寂静的大帐里,被一声叹息打破了!
“贝勒爷,奴才斗胆问一句,是不是贝勒爷遇到什么困难了,不知当讲不当讲,如若奴才能够帮的上,奴才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范二公子谄媚的拱手说到。
听到这话,陈金心头大喜,可还是面露难色,故作镇静的摆了摆手说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天色不早了,我们喝一杯吧!”
范二公子此时再也坐不住了,猛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快步走到陈金面前,缓缓跪了下去,语气略带悲痛的语气说道:“贝勒爷,难道奴才还不是您的人吗,还是贝勒爷压根也没有把奴才当做自己人”说完,泪眼婆娑的望着陈金。
这小子直接打乱了陈金的思路,一个大男人哭着跪在自己面前,实在让人理解不了,过了一会,陈金才从“懵圈”状态走了出去,尴尬的说道:“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没有把你当做自己人呢,你我自此荣辱与共,况且你已经是我镶白旗的人,是我阿及格的家奴,此言岂可儿戏!”
“既然如此,请让奴才替主子爷分担一点困难可好”范二公子说到。
陈金故作沉思的思考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妨告诉你吧,自从上次与明军作战,野…父汗就受了重伤,可能天命不久矣啊”说罢,转过身去,仿佛在悲痛一番。
还好陈金灵机一动,差点说漏了,“野猪皮”一漏,可就前功尽弃了,差一点啊。
陈金缓缓转过头,瞥了一眼范二公子,此时范二公子也陷入了沉思,陈金不由自主的叹道,真是无奸不商,不知道在想能得到多少好处呢。
陈金也不管他想什么,接着说道:“如今,这辽东已是我大金的后花园,没有哪一只军队敢迎我大金八旗铁骑之锋,如今我的部队驻扎的地方,可是锦西之地,距离山海关与宁远不过几十里之地,明军只敢守城,连城门都不敢出去,一群怂货”说到这里,陈金陡然杀气弥漫,语气也变得恶狠狠的了。
范二公子也被陈金那冲天的杀气震醒了,目光呆呆的看着陈金,感受着陈金身上的杀气,心里有些奇怪,心里疑惑道:“明军战斗力弱,贝勒爷难道不应该高兴才对吗,为何还有些愤恨呢,可能是太鄙视了吧”想到这里,范二公子一下子释然了。
陈金似乎也发现了范二公子的变化,急忙将杀气收了回来,陈金毕竟不是“老油条”,前世也不过是个“愤青”罢了,如今“赶鸭子上架”演这一场戏也实在是不容易了,故作恼怒的说道:“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范二公子听到陈金话里的不高兴,知道自己的猜疑被发现了,急忙跪了下去,拱手说道:“对,对,对,我大金铁骑天下无敌,必定可以入住中原,一统天下,传承万世之基业。”
听到范二公子的话,陈金心头有些恼怒,嘴里不自觉的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嗯,好啊!”
陈金紧紧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范二公子,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轻声说道:“起来吧!”
“喳,谢贝勒爷!”范二公子起身说到。
看到时机差不多了,陈金接着又无奈的说道:“父汗病重之后,我也是父汗的嫡子,自然也是有机会继承王位的,可是我…哎…。”
听到这里,范二公子心中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夺嫡之战啊,那可是手足相残啊,不过,胜利的成功也是巨大的,那可是王位啊,想到这里,范二公子恭敬的拱手说道:“主子爷,您可是有什么难处,不妨告诉奴才,说不定奴才能替您分担一点呢!”
陈金故作下定决心的模样,用力的点了点头,愤愤不平的说道:“你也知道我大金一向都是靠拳头说话,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