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也和所长所料如出一辙,研究所没有额外的给王志施加压力,只是客观地为他分析了开除和自己辞职之间的利弊,王志隔天就提交了辞职报告,财务给他计算好了钱,他就和研究所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
在王志提交了辞职报告的第二天晚上,秦枫在阳台上端着咖啡,吹着凉爽的夜风,一眼看到王志办公室里的灯亮起来了。她把咖啡放下就走了过去,王志正在办公室里收拾他的东西,拿一个纸箱子,把需要的东西都带走,秦枫站在门口,后背和夜色融为一体。
王志发现了他,他跳起来抓住秦枫的领口:“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秦风从牙齿里挤出一个字:“是。”
王志好像突然脱力,用手指绞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这个仇我一定会报……我今年45岁了,我本来工作稳定,就是你这个女人,你毁了我的一切!”
秦枫愤怒了:“那谢朗的一切呢?黄慧秋的一切呢?是谁毁了他们的一切?你的未来就是未来,他们的未来就不是未来?你在哪多大一个便宜呀。你还活着。你还活蹦乱跳的,想要报仇,可是他们呢?那被你害死的人,他在天上看着你!”
秦枫指着天上。就好像那里真的有一对眼睛。
“别人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经营的一切就这样没有了,都是你这个女人害的,你以为你就能高枕无忧了吗?我多年经营的关系网,总还有一两个能用上的,秦枫我们走着瞧。”王志的语气怨毒。
秦枫也不甘示弱:“你以为我今天是来看笑话的吗?我有很重要的东西给你看。”
秦枫打开自己的手机,刷刷调出照片,把他举到王志的眼前:“你是不是觉得男主和女主你都很熟悉啊?这照片我现在是没有给别人看过,如果以后我出了什么问题,特别是被人陷害,或者在背后被谁穿小鞋,那我就不保证了。”
王志看清楚了那张照片。自己的脑门还闪着光,那女人他又怎么可能不熟悉,多少个夜晚,他们都在办公室幽会,王志自以为做得很隐蔽,却不料被秦枫发现了这种不能告诉别人的隐秘事情。
他全身都开始颤抖,就像一片在秋风中的树叶,他想到了他的媳妇,他能找到稳定的工作,并成功当上副所长,他媳妇的人脉和财力功不可没,这张照片如果捅出去,那他的家庭也毁了,这是比工作丢了可怕百倍的事情,他一半是由于愤怒,一半是由于害怕,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在往后的岁月里,他除了自己不能去动秦枫,他还不能让其他的人动秦枫,万一这女人出了什么问题,怀疑到了他的头上,这张照片如果公开,那么他将万劫不复。
他颤抖着嘴唇,就像一只就像一只被捏住七寸的蛇:“你……你要说话算话……”
秦枫冷冷地看着他,王志抱起他收拾好的小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下了楼梯。
秦枫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研究所的大门口,端起手里已经冷了的咖啡抿了一口,那苦涩的味道,虽然让她皱了皱眉。但心里却有一份快意。
第二天,秦枫和两个徒弟一起到黄惠秋的家里,还没走进大门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秦枫抢先一步踏进门,看见黄惠秋佝偻着身子,扶着沙发的扶手正咳得惊天动地,秦枫赶紧去扶住她。
“阿姨,你怎么了?”秦枫眼中满是担忧。
黄惠秋根本止不住咳嗽,那咳嗽的声音简直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咳到门口站着的叶茂和田郁都一阵心颤。
秦枫一直为她在背上顺着气,过了大概四五分钟,黄惠秋才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她扶着沙发坐下来,叶茂赶紧去倒了一杯水端过来。
秦枫试了试水温,把水杯送到黄惠秋的嘴边,黄惠秋就着秦枫的手喝了一口,抚着胸口急促的喘气。
“老毛病了,一犯病就这样,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吧,没事的,没事的。”黄惠秋赶紧安慰秦枫。
秦枫到厨房里走了一圈,黑着脸问田郁:“你每周送来的东西呢?为什么厨房和冰箱都是空的?”
田郁也挺吃惊:“我……我上周来还有很多米和油,很多蔬菜呢!”
黄惠秋抓着秦枫的手:“别怪这孩子,这孩子每次来都给我送东西,还帮我打扫卫生和做饭,那些东西是我……”黄惠秋顿了一下:“我不是吃不完嘛,我就送……送给我一个亲戚了。”
秦枫的脸色缓和了一点,对田郁说:“对不起啊。我刚才太着急了。”
秦枫扶着黄惠秋,听着她的喘息一会儿松一会儿紧,虽然她不是医生,但是总觉得情况不怎么好。
“阿姨,那个/我今天正好有车,我认识一个医生。医术很好,我想带你去检查一下身体,开一点药。”
黄惠秋摆摆手:“老毛病了,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没事总往医院跑干什么,去年村上的医生让我去体检,我也没去,人老了,身上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犯不着往医院跑。”
秦枫见黄惠秋毫无松口的迹象,也不好强行再劝,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离开黄惠秋的院子,秦枫并没有马上回去,对叶茂和田郁说:“你们两个凶一下给我看。”
叶茂一脸蒙:“凶?什么凶?”
田郁倒是秒懂,低下头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这样吗?”
秦枫看一眼:“行,还有改造空间。”
叶茂哦了几句,强行把自己脸上的表情去除,一脸麻木望着秦枫:“这样吗?”
“你那叫呆。”秦枫捏眉心。
“你是不是怀疑黄惠秋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田郁问。
“八九不离十,如果真像她所说的送人,那一定不会送得这么干净,至少还会给自己留下一些生活用品,连冰箱里的东西都没有,这说不过去。”
叶茂这才反应过来:“对哎,要是真的是这些胆大妄为的村名干的,我拆了他们的骨头用来喂狗。”叶茂咬牙切齿,手指握得啪啪响。
“很好,保持这个凶的状态。”秦枫点评了一下,她发现叶茂这个小女孩吵架还是有天赋的,简直无师自通。
秦枫走到隔壁女人的门口,这女人叫张碧秀,整个人不碧也不秀,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泼辣,但奇怪的是这么垃圾的人居然在乡里拥有不少的粉丝,大家对她的为人处事还很有认同感,她手底下有几个女人,基本随叫随到,和她一样都属于目光短浅,做事不考虑后果的类型,上次到黄惠秋家里来捣乱的,就是这一群流氓。
秦枫嗵嗵用拳头锤门,门口一只被栓住的赖皮狗汪汪大叫,叶茂先和狗吵开了:“叫什么叫!狗仗人势,再叫我就把你毒哑。”
张碧秀在屋里喊:“来了,来了,门锤烂了赔哈,我这门可贵了。”
打开门来一看是秦枫,张碧秀立刻露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不过,看她身后还有两人倒是没有立刻说出什么尖酸刻薄的话。
秦枫说:“大姐好啊。”一边转着头往门里看。
张碧秀用身体挡住门:“谁是你大姐?”秦枫往左她也往左,秦枫往右她也往右。
上次秦枫来求救的时候,看过她家里的布局,秦枫记忆力一向很好,这次她重点往厨房的方向看,虽然张碧秀极力地想挡住,但是秦枫还是看见了,在她家厨房的侧面角落,放着两袋大米,是超市供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