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欢已经可以下床了,虽说行动还是不便,但简单的走走还是没有多大问题。
在这里待了许久,俨然认为是他的家。
大雪停了好几天,有时候,他总会忍不住跑到院子里,在那里一坐就是一下午,沐浴着暖阳。
但荆大刀有时候总会忍不住担忧,硬要他回屋里去,而荆北只能在一旁表示爱莫能助。
这些天下来,杨欢与荆北已经有了一定的熟悉,关系也越来越好,毕竟是两个年轻人,但是据大刀说,这是他荆伯家的兄弟。
只是荆伯去镇上已经好些时候了,隔壁那家院子就是他家,于是要求两人兄弟相称。
有一天,杨欢突然问道:“小北,我叫什么名字?”
小北正处理着一只野鸡,准备中午烧烤,闻言就是一愣,同时心里感到难办,这要怎么回答?
最懊悔的还是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就在小北有口难言之际,他惊喜地发现大刀叔的身影正在小道那边慢悠悠走过来,“嘿。”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兴奋,就是为了大刀叔的出现。
他直接哇的一声跳起来,然后冲着大刀叔冲过去,留下杨欢在原地不明所以的微笑。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荆北很开心,所以在大刀一脸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直接抱了上去,丝毫不顾忌他身上的肮脏。
大刀一身鸡皮,刚要推开他,恰时传来一句低声耳语。
“大刀叔救命啊,你儿子刚问我叫什么名字来着,你快想想。”
小北还是被推开了。
“哈?你叫什么名字你不知道?”大刀明显一副看弱智的表情
“不是我,是你儿子。他叫什么?”
“额……”这个问题有点难,大刀一时也是懵住,怎么就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喂喂喂,你儿子看过来了,要不现在快取一个吧,不然别想回去了。”
“我字都认不了几个,你在开玩笑吗?”
“走吧,我们再去打几条野猪,顺便好好想想。”荆北瞬间一脸冷笑,拉着大刀就要往外走。
“要不随便取一个得了?”大刀试探着道。
“你开心,反正是你儿子。”荆北一脸无所谓。
“那就荆北。”
“屁,干嘛抢我名字。我老子同意我也不会同意。”
“额……那个不是一南一北嘛,荆南咋样?”
“嗯……还行,虽然没有荆北好听,但勉强凑合着用吧。”
两人一直在远处嘀嘀咕咕,看得杨欢一脸疑惑,直到许久过后,两人才笑呵呵地走回来。
“来,小南,我们进去吧。”
两人一人搀扶一边,把腿脚不好的杨欢扶回屋内。
李神医本来昨天帮杨欢看过之后就要离开的,这里不是他的家,他也不愿意一直留在这,其实就是厌倦了平淡之后想回去城内,不过可惜的是荆北他爹还没回来。
山路崎岖,而且路途有些远,李神医一个人实在有些害怕遇上坏人,但据他说来,他是由他们重金请来的,所以必须得安稳的回去,要尊重,要爱护。
这里的重金就是一条貂裘,是大刀几年前偶然所得,当时为了得到那只大貂自是腥风血雨,大脑山林,不过此时也不用多说,这个故事大刀已经吹嘘八百多遍,连他都有些腻味了。
李神医终究还是多留了几天,三天后,当荆北他爹终于赶回来的时候,得到了李神医的一阵奚落。
杨欢也就是在此时见到了这个刚从太原城回来的汉子,据说是出售一些风干的猎物以及皮毛,耽搁了许久。
荆北他爹叫荆大剑,和荆大刀是亲兄弟,后来偶然的一次机会下,杨欢才从他们口中知道了刀剑合璧的故事,而这个,也是他们两兄弟名字的由来。
两人不愧是亲兄弟,身高长相都极为相似,杨欢注意到这一点后,难免偷偷观察了一番荆北的模样,然后再端来一盆水,悄悄与自己对比,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不过想到他们是一奶同胞,而他与荆北不一样,于是很快就释然了,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只是有一次被荆北发现,他顿时一脸好奇,同样把脸蛋照进水镜里,“渍渍渍,没发现你还这么臭美,我也来瞧瞧我这英俊的模样。”
对此,杨欢只能回以尴尬的一笑。
荆大剑是在杨欢仍在昏迷的时候出去的,并且李神医也是他费尽力气请上山来的,如今看见杨欢能够生龙活虎的迹象,他明显高兴极了,特别是多了这么个大侄子。
虽然说这个大侄子有点瘸,但没关系,是个人就行。
杨欢对他也是充满感激之情。
只是荆大剑能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因为自他回来后,李神医便一直吵着嚷着要送他回去,没办法,尊老爱幼毕竟是传统美德,只能迁就他的意见,忍痛抛弃与大侄子相处的机会。
于是,在李神医的强烈要求下,他们第二天就走了。
早上,杨欢看着李神医和大剑的两人离去的背影,感到异常无语。
不过,这一刹那,天地苍茫,二人迎着朝阳出发,杨欢心生莫名的感慨,总觉得内心有一股冲动。
只是连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作罢。
山上的院子里如今只剩下三个人。
晚上外面更冷,风雪夹杂,三人早早吃了饭,回到屋内烧着火盆,木柴在里面烧的噼里啪啦。
几人聊了一会天,不知是不是觉得没意思,荆北突然道:“外面还有只今天刚处理的野鸡,要不拿进来烤了吃吧?嘻嘻,总觉得晚饭没吃饱。”
杨欢与大刀闻言眼前一亮,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荆北见二人同意,很快出去,再顶着一头风雪回来,手里拿了许多东西。
荆北似乎极为在行,很快两只鸡已经被串在铁叉上,熟练的翻滚。
杨欢刚开始看得有趣,却也觉得没什么技术难度,很快觉得没意思,忽然感到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来动去,四处流窜。
于是,他忽然摆出一个姿势。
心里吃了一惊,不知为何,他发现竟可以操纵这股气流。
慢慢,他开始全神投入,忘记了周围一切。
也忽略了两双奇怪的眼神。
荆北很快发现了这一奇象,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刀叔你看,这是在念经吗,这姿势,这造型。”
荆大刀一直在看着烤鸡流口水,蓦然听得荆北在笑,这才抬头看去。
这一看可把他惊得不小。
“草嘞,这是在干嘛?”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和尚啊,怎么这般古怪。”
“废话。”大刀瞪了他一眼。
不过他很快想到一种可能,靠近荆北低声道:“你说……他不会是在练功吧?”
荆北明显大吃一惊。
“你不要吓我。”
“不是啊,我在城里的时候听过说书的,他们说那种会武功的大侠都是这样练功的。”
“啊,哪里说的,改天我也去看看。”
“行了行了,下次带上你还不行吗。”
“那他……”荆北欲言又止。
荆大刀一拍他的脑袋,“先把你的鸡烤熟再说吧。”
杨欢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两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杨欢心里一紧,忙问道:“怎么了?”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
“哦,没有没有,这不吃鸡了嘛,来来来,快点,就等你了。”
“大刀叔,不是,还差点火候。”
“哦,呵呵,那就再等一下。”荆大刀显得有那么一丝尴尬。
杨欢似乎有些单纯,简单地就相信了。
“诶,那个,小南,你刚才在干啥来着?怎么这么古怪?”
“刚才?”杨欢似有所悟,应该是刚才忙着查看把他们给忘了。
“对,就是刚才,你闭上眼的时候啊。”
“我在练功。”
二人闻言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