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馆,酣睡在院中的云觅,醉的那叫一个不省人事。
多半也是着了璧珀的道了。王八翻盖的他,洒了一地的口水。似醉非醒的瘫在青石板上。见有人路过,还蛮热情,抽风腿一抖一抖。
骚气,尿性……这……打招呼的方式,忒不见外了吧!
璧珀拍着脑门,不忍直视。
好在都是自家人,这个脸,他也丢不到哪去。无非就是下次喝酒,大家又多了一个调侃他的谈资。
比起我的荒唐,云觅已经够乖的啦!
“狐帝,云觅交给你了。我送念儿回房。”云熙驮着我,表现的很不情愿,“闹腾了一晚上,也该累了吧!我送你回房休息。”
我揪着云熙的耳朵,嗅着失去耐心的他。捕捉精髓的逗乐道,“哪呢,多美好的夜。我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搂搂亲亲,腻腻歪歪。上下其手的我,总算逮到了个光明正大的机会,用来欺负云熙。
云熙好像有些不太适应我的热情,挣扎道,“狐帝,你给他们喂了什么,几时才会清醒!”
“这……”璧珀摸着鼻子,避重就轻的道,“就是一点……烘托气氛的……”
“你一个人弄不了她,我来吧!”死鱼头替自己,寻了个云熙不能拒绝的理由,“你多耽搁一分,念念就多难受一分。早些安顿好她……”
云熙侧开移步,避开了死鱼头,威慑到,“她是我的,你少掺和。”
云熙大步流星,我挥手跟他们作别。
听到动静,酣睡的云觅忽然抬手道,“回见……继续喝……”
吓的璧珀脸都白了。急匆匆的扑过去料理后事。
亏得云熙,心思全在我这儿,未作理会。
按住云觅,璧珀拍着死鱼头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云熙我了解,他不会趁机占便宜的。”
“狐帝,可是念念会啊!”死鱼头担忧道,“紧要关头,哪个晓得这个念念,会闯出多大的祸!上了云熙的贼船,后悔的是她。”
“多虑了!”璧珀劝道,“按理说,羞羞这种事!哪会不关窗户?”
“吱……啦!”说话间,进屋的我们,把房门关上了。
“关个门而已,不是还有窗嘛!”璧珀宽慰道。
“吱……啦!”说话间,进屋的我们,把窗户关上了。这回还是我亲手合上的。
死鱼头双眼发直,誓问璧珀这又要作何解释。
“按理说,大侄女走路都站不稳了……真要发生点啥,关窗户图谋不轨的……也该是云熙呀!”难自圆其说了,璧珀挠着头皮,想不出个所以然。又或者说,他有意把想象的空间,留给了死鱼头。
“云熙不路面,自有他的难处。喝醉的不是他,大家都是男人,还能有什么原因。”死鱼头一拳,狠狠的垂在了桌上。
震得云觅误以为发生地震。可怜的云觅,被璧珀稍加安抚,又给哄睡着了。
房中的这份热闹,可比屋外来的精彩。
云熙推门入室时,我偷瞄着角度,利用身处他后背的优势,悄无声息的把脚一勾,顺带着前后脚掩好了房门。
推耸着云熙,我执拗的挪动窗旁,不怀好意的接连锁死了窗。
“不装了!”耳朵给我揪红的云熙,脖颈后背,青青紫紫,全是我连打带亲的杰作。
“酒色财气……人生极乐也……璧珀送了酒,你又冒出来了……给我送……没关系,按照顺序……姑奶奶照单全收!”我肆意妄为的宣泄着。
云熙知道我爱闹,所以没有戳穿,“你明知酒有问题,为何要饮?”
我奔着云熙,跌跌撞撞的几步路,险些摔倒。
见他毫不担心。有脾气的我,松懈注意力,任由掺了药的酒水发挥效力。
我一个踉跄,来了一个背躺摔。
看似不在乎的云熙,急忙施展法力。紧张的把我搂进了被窝里。用自己的双臂锁着我,他才勉强放心。
“怎样……你还不是明知道。”我满足的笑话道,“我不喝怎么知道,璧珀的酒是为谁准备的。喝了还能见到你!蛮好的呀!”
“但凡他有歹意,你今天就……”云熙在怨我胆大妄为,“万一我没有赶来。你想没想过后果?”
“不是有四殿下嘛!”我傻乐道,“你真的没有赶来吗?绕着我打转的几个壮汉,一看就是从军队里出来的。你确定他们,不是你的属下?若没有他们拦着,指不定会有多少冰雕呢!可是鲛人出现的那一刻,他们怎么又不拦了呢?”
“是吗?”云熙的指尖,出现一些松动。
“你说,他们是不是在盼着鲛人来呢?”我问云熙道,“璧珀是在出手帮谁啊!”
“别想了,睡吧!”云熙很不希望我知晓的真相,必然很残酷。
吹灭了烛火,我趴在云熙的臂弯中,很不愿意接受此行的目的。
骗自己,云熙不过是太关注战事。然而这一战的起由,和天帝为何派他挂帅?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凭一己之力,恐怕一时也难理清头绪。
庭院中的死鱼头,迟迟不肯回自己的房间,“明日若能安稳度过,也不枉一番的苦心。念念,你一定要好好的。”
“楚然收着她这么多年,咋个突然就……”睡不着的璧珀,来到廊下,面色凝重的和死鱼头搭着话,“九字当的人,我可打发了好几波。后续他们还会来的。”
“我会帮着隐瞒。”死鱼头听懂了璧珀的话外音。
璧珀摆摆手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一两个九字当的暗差,我还是能打发。怕的是万一真出了事,你们有没有想过后果?”
死鱼头郑重的说道,“我现在是天宫的四殿下,想要顺利登上天帝的位置。他们就必须让道。”
“这如今的天帝,他的帝位来的也是不正。可你们这样做,又是何苦?你当了天帝,撒完气,会传给云熙吗?他的个性,又能轻易放手吗?这么些年,他布下的人脉,不可小觑啊!”璧珀顾忌的还是双方的实力。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相信有了念念,我们的胜算会增加很多。”蓄势待发的死鱼头,稳操胜券。
“四殿下,如今世道,别高瞧了谁,也别低估了谁。”璧珀淡然一笑,“大侄女是傻子还好,怕就怕,她不学好,学着天牢里的疯子,装疯卖傻!有一天,她撞破了所有,明白自己被人耍了,再爆发!”
死鱼头回答说,“念念不傻,远远还不够聪明罢了!”
璧珀冷笑着问道,“你记恨云熙利用她,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她呢?难道你们之中,无一人想过让她得到幸福!”
“家族的存亡,又该怪谁?”死鱼头反问道,“生为族人,她理当出一份力。”
“所以你此行的目标,是鲛人族?”璧珀道,“用我大侄女孤立云熙,再拉拢牡丹,讨好花界。现在这个鲛人族,你也要抢?”
“我主战,云熙主和!”死鱼头道,“云熙想凭借鲛人族,稳固一方势力。而我要的,是灭族立功。就像当年,发生过的一样!”
璧珀听出死鱼头的话音,免不了又是一场涂炭。
璧珀提醒死鱼头道,“鲛人族的王子,可是女的!若非绿藻误会,也不能挑我大侄女下手。牡丹你都要了,要不这回故技重施?”
死鱼头鄙夷道,“我何曾要过牡丹?一颗棋子,该舍则舍。鲛人族于我而言,必舍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