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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文殊传法下平城

却说西天灵山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这一日如来大开盂兰盆会,召众弟子、佛徒、金刚、罗汉、菩萨等前来听讲沙门大道。众神佛都遵命前来,真个是处处佛光,遍地梵唱,整个西牛贺洲都被佛音笼罩。

众仙佛菩萨,甚至那有心向善的妖物,也都身披佛衣,前来听讲。我佛如来端坐九品莲台,左右坐过去佛燃灯古佛和未来佛东来佛祖。再左右,便是众菩萨、罗汉,手持净瓶、璎珞、宝幡,侍立两侧。毕竟佛门广大,有三千法门,直说得天花乱坠,七彩纷腾,众神佛无不喜悦。

忽一日,讲经完毕,如来高座莲台,叹了口气,有文殊、观世音等菩萨便询问道:“我佛有何烦恼,弟子们愿意效劳。”佛祖道:“也无他,只因那娑婆世界东胜神洲之人,不行善事,多种恶果,那诽谤的、淫邪的、暴虐的,都乃有罪,我想三界之中以人教为尊,但人教不得清净,多行不义,因果纠缠之下,早晚必会酿成大劫,那时你我虽身在佛门,恐也不能幸免。因此我曾发一愿望,要将那大乘佛法三藏真经,共计三十五部,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寻一个有道的君王,使他入我门来,以此传我真经,弘扬佛法。”

那座下的文殊菩萨便道:“佛祖在上,弟子不才,就让弟子去吧。”

佛祖一看,见是五台山清凉洞文殊菩萨,知道他法力无边,神通广大,为众菩萨之首,便道:“善哉,正要你来,若是别个去,恐也完不成此事。”

众门徒俱都称赞文殊,如来从袖子里取出一方玉圭来,说道:“此圭名为奈何圭,经我以佛法宏愿加持,以此圭击人,可消除业力,使其不入轮回。你拿去,遇到与我有缘的,便渡他入我门来,不可懈怠。”

文殊上前接过了,答道:“领佛祖法旨,不敢懈怠。”便出了雷音,带金吒驾云一路返回五台山不提。

魏国都城平城,金銮殿内,皇帝拓跋珪近来心情阴郁,闷闷不乐,一则是他身体每况愈下,二则是西土凉州,似乎已不在他掌控之中,更有佛教妖人作乱,坏他大臣性命。他既不信佛,也不信道,若强要言之,倒觉得道门清净无为,是个真正的出家人,反而是那佛门妖教,最善蛊惑人心,虚伪至极。因此,他朝中也封了一位太一真人做国师,然而这国师却是个银枪蜡样头,听到要他去西凉收服妖僧,便吓得面如土色,谎称修行,闭关去了。

他心中烦恼,便常常斥责下人,左右宦官近无不遭其唾骂毒打,肚里都颇有怨言。

这一天是六月十四,天气已然炎热,皇帝坐定了偏殿纳凉,虽有十几个小宦官在外轮流摇动机关扇风,仍旧心中焦躁,好似有一把火在那里点着,只等一有缝隙就窜出来燎人。恰巧此时有两个宦官抬上来一方冰鉴,冰鉴里是冰镇了的西瓜,那皇帝原本是躺在躺椅上,看见冰鉴抬了过来,不由得心中欢喜,竟然一下子坐了起来,那冰鉴是由青铜打造,沉重无比,两个小宦官正抬的吃力,看到皇帝一脸急切道:“麻利点。”便十分卖力地加快了脚步,没曾想走到皇帝面前时,还是出了岔子,俩人没注意,在放下冰鉴时竟不小心压住了皇帝的脚。

那冰鉴异常沉重,只把皇帝疼得额头冒汗,一股无名业火腾腾腾地冲上了头顶,大叫道:“混账,狗奴才,怎么伺候的!来人,拉出去乱棍打死!”

他哪里知道,外面轮番守候的侍卫,一个睡着了,一个去了茅房,一时竟无人应答。皇帝大怒,喊道:“来人,快来人,都干什么吃的!再不来人,朕要把你们都杀掉!”

那两个小宦官,都是孤儿,一起阉割进的宫,一起服侍皇帝,平日里关系极好,无话不谈,好像亲兄弟一般。他二人此刻见了这种情形,只等外头的御前侍卫一到,他们便人头落地。那皇帝平素待他极酷,非打即骂,早有怨言只是不敢吐露,此时歹心陡起,将牙根一咬,左右是个死,不如趁侍卫不在将他杀了,也好过窝窝囊囊地被人乱棍打死。

这二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眼中的含义,眼看皇帝就要将那冰鉴挪开,只等那只脚脱身,就能去殿外叫侍卫进来。说时迟那时快,二人同时起身猛地扑到了皇帝身上,一个掐住脖子,一个捂住口鼻,不让他喊叫。

拓跋珪已经五十多岁快六十了,如何能跟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相比,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把那脚乱踢,把那手乱抓,只过了片刻,就没了力气,瘫在地上不动了。

两个小宦官见果真闷死了皇帝,都吓得堆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其中一个王城,只是喃喃自语道:“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另外一个稍微冷静的叫王镇,他拉住这王城道:“别慌,别慌,现在还有个法子,能救咱俩的性命。”宦官都是怕死的,王城听了这话精神一振,道:“什么法子,你快说。”王镇道:“你在这里守着,就说陛下在午睡,不许任何人进来,我却拿着陛下的金牌,出宫去找太子,只要太子殿下一到,就没咱们什么事了,你说呢?”

原来,这拓跋珪立有一个太子,叫做拓跋嗣,今年三十多岁,却已经做了快二十年的太子,他性情残暴急躁,心狠手辣,却又工于心计,城府极深,在自己的父皇和大臣面前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了解他性格的人,早都死了。拓跋嗣眼看着父皇一天天地衰老下去,但他早就等不及了,他急着坐上皇帝的龙椅,急着高高在上接受群臣的朝拜。因此,他没少在暗地里进行一些小动作,如收买皇帝周围的近侍,如收买大臣,收买守城将佐,而王镇二人恰好就在此列。

太子府邸,太子拓跋嗣正在看皇太孙拓跋焘写的大字,拓跋焘已经十七岁了,身长九尺,英气逼人。拓跋嗣正在给儿子讲解字体如何运笔如何架构,就听见外头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拓跋嗣急忙起身,看到王镇进来,仍然端坐着,不动声色道:“哦?是王公公,什么事啊?”

王镇将那皇帝腰牌拿出来,举到头顶,高声道:“传陛下口谕:叫太子即刻进宫,朕有话要和他讲。”

拓跋嗣忙下跪磕头,说道:“儿臣遵旨。”

就要起身时,王镇一把将他抓住,用急切又颤抖的声音对他说道:“陛下……还有话呢,请太子殿下屏退左右。”拓跋嗣一愣,心知有情况,便叫左右的侍女和儿子都退下,都退下了,才问:“什么话。”

王镇小声地说道:“陛下,驾崩了。”

“什么!此话当真?”拓跋嗣闻听此言,心中如同翻起了滔天巨浪,只有一个念头:父皇他终于死了,终于死了。但他忽又想起两日前在京城街道上遇到两个疯和尚,一老一少,老的六七十岁,破破烂烂,手中拿一块脏兮兮的白玉板,在身上捅来捅去,见人就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吗?泰山就要崩塌,天下就要大变啦。”一旁的小和尚就拉他劝道:“师父,咱们回去吧。”原来那和尚说的,竟然是真的?泰山崩塌,不正是意味着皇帝驾崩了吗?

想到此处,他哪里还敢再多耽,大踏步地出了房门,吼道:“铁力,随我到书房!”王镇跟在后头追着说:“千真万确,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开这种玩笑啊。”拓跋嗣来到书房,铺开一张白纸,开始写信,边问:“这消息还有谁知道?”

王镇道:“只我和我那兄弟王城两个人知道,我让他守在门口,就说陛下在午睡,谁都不见,我就赶紧来报告太子殿下您了。”拓跋嗣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嗯,你处置的很好,有大功,日后我定会好好赏你。”

王镇听了这话,忙跪下道:“奴婢谢过陛下。”拓跋嗣忙喝道:“不要乱叫。”然后拿起手令,对铁力道:“你骑快马,到城门守备处找周明将军,请他按照我的手令行事。”

铁力接过手令去了,拓跋嗣便起身带着王镇离开太子府,带着几十个太子府侍卫,一路打马狂奔。到了宫门口,拓跋嗣忽道:“我却是忘了,你快去到尚书令以及三公九卿等各位大人家里跑一趟,还有两个宗室王爷,请他们即刻进宫,不得迟误。”

王镇不敢多说什么,骑着马带着几个侍卫去了。拓跋嗣又对一个侍卫道:“你去找御林军统领冯大人,叫他即刻带领一千御林军在殿外伺候,随时听命。明白了吗?”那侍卫在马上抱拳道:“小人明白。”拨转马头,一道烟去了。

安排已毕,拓跋嗣才放缓了马蹄,施施然走进了宫门。

不多时,来到金銮殿外,早有一个小太监在外面长声说道:“陛下口谕:朕要午睡,任何人不得打搅,有事就在外面跪等。”拓跋嗣一看,正是那王城,心下大定。便老老实实地在殿外跪了下来。

约摸过了一刻钟,御林军统领冯道先带着黑压压的一群侍卫过来了,躬身施礼:“臣见过太子殿下。”拓跋嗣点点头道:“你带人将这里围起来,只许进不许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去,否则杀无赦,明白了吗?”冯道先一听这话音,头上的汗顿时就下来了,他哪敢迟疑片刻,如果稍有迟疑,恐怕将来就会性命不保,因此立刻答道:“臣领命。”说罢带人自去,将金銮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又过了约摸一个时辰,几个大臣也陆续来了,有尚书令,有朝里的三公九卿,两个宗室王爷却是到了最后才来。

看看人都齐了,拓跋嗣就朝王镇和王城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王镇道:“各位大人稍安,往常陛下都是这个时候醒,奴婢这就进去看看。”说罢,两个人进了殿内,过了一会儿,只听一道声嘶力竭的哭腔响起:“陛下!”众人大惊失色,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只见王镇二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来,魂不附体道:“陛下他……他驾崩了……”

众大臣都大吃一惊,尚书令谢清已年过六旬,和陛下感情最是深厚,他从人群中当先而出,上去就给了王镇一个大嘴巴:“狗奴才,胡言乱语什么!”叫侍卫:“将这两个奴才拿下。”侍卫一拥而上,将王镇两个捆住了扔到旁边耳房看管。

谢清道:“太子殿下,各位大人,咱们快去看看吧。”

一群人都应诺起身,那拓跋嗣却不急不慢地站起来,对侍立一旁的冯道先道:“冯统领,烦你带领一千人将这里围起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更不许私下议论,有违反的,杀。”

冯道先大声领命,又去布置人手去了。众位大臣都互相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到了殿内,只见拓跋珪躺在躺椅上,头歪在一旁,一动也不动,好像睡着了一般。太子上去探了探鼻息,顿时大哭道:“父皇,我的父皇啊,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就去了……”他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抹眼泪,袖头上全是鼻涕和眼泪,哭着哭着,情绪过于激动,竟晕了过去。

尚书令谢清连忙招呼众大臣将他扶起来,掐了人中,太子悠悠醒转,仍是泣不成声,谢清道:“太子真乃仁孝之主,不过先帝驾崩,国家不可一日无主,还请太子殿下节哀,为天下百姓念,即刻登基,以免国家动荡。”众位大臣哪里肯让他一人独占这拥立之功,都纷纷道:“是啊,请太子殿下即刻登基,早定国本。”

只有那两个宗室王爷不说话,其中一个晋阳王拓跋虹道:“先帝驾崩,此事极为可疑,应当先将那两个小太监查清楚,才好立新君。”

这晋阳王有驻扎在晋阳的上柱国将军朱荣支持,很是胆大气粗。谢清道:“晋阳王慎言,你说这话是何意?陛下龙体身染沉疴多年,朝野上下谁不知道?听你此言,难道有人图谋不轨,戗弑先帝不成,你说这话,欲置太子殿下于何地?”

晋阳王哑口无言,太子道:“无妨,叔叔们也是关心父皇,孤非常理解。”

当下,谢清和三公四位大臣将太子扶上龙椅,谢清转身道:“开门,请众位大臣、王爷来朝拜新君。”

众人便都来,跪伏在地山呼万岁。那两名王爷兀自不动弹,谢清厉声道:“二位王爷,莫非你不想做我大魏的子民吗?”二人这才跪下叩头。

而后,就是对大行皇帝的谥号拟定,以及新年号的改元,还要举行登基大典,使魏国臣民咸使闻之,这却略过不提。

却说新帝拓跋嗣登基后的第二天,就密令冯道先去京城大街小巷查那两个疯和尚。冯道先虽然有些疑惑,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去了,只过了一日,便回来复命,向拓跋嗣报告如此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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