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王灿他们一行人回来了,身上的东西乱七八糟,但大部分都是实用的工具,除此之外,后面还跟着一些老人和孩子,大约五六十人。
这些人几乎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走起路来似乎来一阵稍微大的风都可能被吹跑。
“大人,这些人是我在附近的一个村落里遇见的,这个村落大部分人都逃了,只剩下一些老人妇女和孩子,他们再也不走也饿死了,我看他们可怜,就带了回来”,王灿嗫喏的说道。
“王灿不是我心狠,我们的粮食也不多,而且。。算了,下不为例!”本来李自成准备拒绝,但是看见那一个个小孩子纯真无邪的眼神,他内心最深处还是被触动了。
“我可以答应你们留下来,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中午吃饱饭和他们一起干活,小孩除外。”李自成冷冷的说道,就转身离开了。
中午那些妇女在高桂英的带领下负责做饭,除了馒头,还有香喷喷的烤肉。
原来李过他们在训练的时候,发现附近不少野兽,有野鸡,野兔,狗獾甚至还有野猪出没,就随手打了一些野味回来开开荤。
这么美的一顿野味大伙哪会客气,纷纷大快朵颐。
李自成刚咬了一口肉,就看见不远处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伸出小指头放在嘴里吮吸,但是眼睛却盯着李自成的烤肉。
皱了皱眉头,李自成踢了一脚一旁大口吃肉的高杰说道“你去看看那小女孩为什么没吃饭”。
高杰马上起身,急匆匆的顺着李自成指的方向跑了过去,没一会就回来说道“大哥,你上午说的必须用劳动换取食物,这小女孩是个孤儿,父母都被蒙古鞑子杀死了,平日里就靠大伙的残羹剩饭过活,现在这群人连自己都吃不饱,就没人管她了”。
李自成叹了口气,心中不是滋味,平日里总是看史书怎么写大旱,虫灾的能饿死多少人,直到真正接触才明白现实是多么的残酷。
看着那小女孩如葡萄般明亮的眼神,李自成实在于心不忍,顿时朝她招了招手。
那小女孩本来就闻着肉香盯着李自成这方向,见他招手,顿时狐疑的左右望了望,发现自己身边没人。
李自成越看这小女孩越觉得可爱,仍然一直朝她招手。
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馋肉了,小女孩最终还是一步一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到了近前,李自成这才发现,小女孩还是穿着夏天的单衣,身上好几处都是破洞,身体更是单薄的像竹片一样。
“来给你吃”李自成撕下一大块烤肉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的眼神露出渴望的神色,却不敢伸手去接,垂下头低声的说道“大哥哥我没钱也干不了活,我不能吃肉”。
一旁的高桂英闻言也是于心不忍,她走到小女孩面前,握着她的手说道“小妹妹,哥哥不用你干活,也不要你的钱,你去吃吧!”
“真的吗?姐姐!”小女孩抬起头,眼里刹那如星辰般耀眼,充满了希冀、渴望。
高桂英重重的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说道“姐姐和你一起去”。
没走两三步,就来到了李自成的面前,小女孩先是看了高桂英一眼,从她那里得到了肯定,随后小手去把烤肉拿到手里,感受着热乎乎的烤肉,小女孩兴奋的说道“谢谢大哥哥,谢谢漂亮姐姐”。
李自成笑着说道“快吃吧!”
小女孩看着手中的烤肉,先是闭上眼睛深处小鼻子使劲的吸了口气,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快吃吧,一会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李自成没想到小女孩竟然还能忍受的住没有立刻狼吞虎咽。
可令他震惊的是,小女孩却说道“大哥哥,漂亮姐姐,我可以把这块烤肉分给我婶婶和小弟弟吗?”
“为什么呢?”李自成惊讶好奇的问道,这小女孩多渴望这块肉他是能看出来的。
“大哥哥,我之前没有饭吃,婶婶总是从他的窝窝头里挤出来一点给我。我想婶婶和弟弟也想吃肉,我想和他们一块吃!”小女孩又是一脸期望的说道。
“好,难得你小小年纪就知道感恩,你把这块肉给他们吃吧!你回来哥哥再奖励你一块!”李自成颇感动的说道。
小女孩听后,欢呼雀跃的跳了起来,随后小跑过去不远处,把肉给一个妇女和一个同样五六岁的小孩。
“夫君,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可怜的人啊”高桂英在一旁感慨的说道。
“现在还没到最可怜的时候,如果再继续大旱,恐怕早晚会出现人食人的惨剧,所以我们要抓紧种田”。
“你叫什么名字?”李自成抱起刚跑回来的小女孩,撕了一块肉给她。
小女孩嘴里喊着肉,笑咯咯的说道“我叫囡囡,大哥哥,肉真好吃!”
一旁的其他过来的人都羡慕的看着这个小女孩,李自成逗弄了一会就把她交给高桂英。
中午吃完饭,李自成再次把大家聚集起来,定下来了规矩,“诸位,我们不是军人,也是被贪官逼迫走投无路,所以我们的粮食也不多,从明天起,我们会提供米粥,100斤的大米熬成米粥足够小孩和老人吃四五天了。其他人能帮助修筑堡堡垒的每顿饭除了一碗粥还会额外加2个馒头和一块肉或者你们可以选择种田,暂时可以免费给你们提供米粥,但是这里不养闲人,除了老人和小孩有力气的想偷懒耍滑别怪我不客气!”
“多谢大人活命之恩,但是老朽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这时候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出来说道。
“老丈,你有话但说无妨!”李自成客气的说道。
“大人,我们都是附近村子的人,这里是好地,我们都知道,可是我们即使中了田,粮食也不是我们的!这里不仅是鞑子经常出入之地,而且附近许许多多的年轻人都占山为匪了,经常下去抢劫,所以这里才荒芜起来啊”老头颤颤巍巍的说道。
“哈哈,老丈,你放心,我还没听说过谁敢在我李自成的眼皮底下抢东西!你们要是有本事尽管种地,你们每天的口粮就按照我刚才说的,一亩地每年我只收你们两斗粮食。”李自成以为他要说什么呢,顿时哈哈大笑说道。
老丈见李自成如此有自信,顿时拱了拱手说道“那我们就多谢大人了!”
“附近许多村落荒芜,工具你们可以都去自取,若是不放心,我可以让人保护你们去!还有这里的房屋都归属于我下面的士兵,你们要住可以自己建,或者搭帐篷。你们所有人记住,这里将是你们新的家园,能不能定居下来,有饭吃,就看你们自己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