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第一组碰上头比拼的是秉文兼武的长孙英、艺高胆大的潘少染。而贺若宴自小习练驭马,但不擅长射箭。既对骑马生疏,身手又不灵活的路延一早便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哀嚎连天……
正式开始之前,有差不多五分钟的准备时间。只见长孙英几人各自低头试着拉弓,检查箭弦。
“阿宴!骑马时要注意,一定不能将牵引绳缠绕在手上或是胳膊上!一旦马匹中途受惊,就会不小心被拖住…”
贺若宴不禁失笑:“嗯!我知道了!从小到大,每次我们几个小孩子一起骑马的时候!子通哥哥你都会在旁边千叮咛万嘱咐!”
潘少染快速准备就绪,只待一声令下。空余之时,便侧头去瞅双目紧闭的路延。
调皮地用马鞭在他肩膀上轻轻抽了一下,笑得灿烂:“唉!路延!你可以吗?要不要跟宁师傅说一说?免得会受伤,那多不值得!我可是会心疼的啊!嘻嘻嘻…”
路延没好气地回瞪过去,当即摆正姿势,昂着脑袋,看起来专业得不能再专业:“有啥不可以的?重在参与好不好!”
“咦哟哟哟…”潘少染一边调笑着,一边用马鞭去戳路延的胳肢窝。
路延故作凶状:“干嘛?!你故意的!”
潘少染继续没皮没脸:“嘻嘻嘻…”
“不准动!”
“你你你…你老实一点儿!乖乖坐着不好吗?”及时赶来救援的蒲鸣欢和高葵一人一边,对潘少染又是敲又是打,将他好生一顿折腾。
潘少染左躲右闪不及,差点跌落下马,急忙抱头求饶:“大姐!侠女!两位姑奶奶别打了!我错了!错了!”
路延在旁边观看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又心疼又觉得好笑。
“咳咳!听…我指令!各归各位!”路延握拳轻咳,双手开始作法。
长得那么清秀俊逸的少年,看他认真沙雕的样子,真的是过分心痛…
“好啦!差不多了!快走…”高葵第一时间收到路延的,即刻拖拉着打着正起劲儿的蒲鸣欢退场走开。
蒲鸣欢依然觉得不解气,又重新跑回去踢了潘少染一脚:“嘿!”
“啊!”潘少染小腿猛然吃痛,正欲转过身。
恰在此刻,时间已到,宁柳峻厉发话:“第一组做好准备!”
“是!”
只见宁柳对左右两边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开始。
‘咚!’鼓声一响,登时可听接连不停的‘踏踏’马蹄声。
“驾!”
“驾…”
“哎呀妈呀…”
蒲鸣欢和高葵并肩齐声呐喊:“路延加油!”
一名高头略高的男子兴奋鼓舞说道:“子通兄真是快得惊人啊!依我看呐!肯定会拔得头筹!”
长孙玉璇翘着腿,悠闲旁观:“啧!这潘少染平时看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小模样儿哈,没想到他骑马还是一把好手!”
小婢女樊樊左手挎点心盒,右手提着水壶。怀里揣着擦汗的巾帕和罗扇,自不远处一路小跑过来:“小…小姐!你饿吗?要不要喝口水?”
长孙玉璇烦躁似的挥挥手,始终将目光放在自家哥哥身上:“哎呀!不饿!不喝!”
“咦?那个是…最…最后边儿的那个是路延吗?他座下骑得那匹马好像不太对劲啊…”
这时,不知人群中是谁说了一句:“快看!有人把弓箭掉在地上了!”
蒲鸣欢和高葵不约而同出声:
“路延哥哥!”
“路延?!”
画面骤然一转!
贺若宴射箭技术不娴熟,长孙英和潘少染二人较领先,在自如驭马的同时、瞬时举起弓箭瞄射斑鸠。两者配合,互相不误。
‘嗖!’
‘咚!’
‘嗖嗖!’
‘咚…’
迅猛的箭弦接连发出,紧跟其后的是刚飞至半空中的斑鸠鸟。它们还未来得及发出叫声,便被一只只射落下来,其中也不免有几支会不小心射空。
其余三人都在专心致志投入训练当中,唯有路延一人失手丢落弓箭,被座下似乎是有些受惊的黑马驮着一路疯奔。
“路延!你要去哪儿啊?!”
“我也想知道~”
“糟糕!路延骑的那匹马不太正常!要赶快让它停下来!”
“天哪!那马中午吃的什么玩意儿?蹿得那么快!”
高葵慌张不已,忍不住提醒:“都不要再说风凉话了!赶紧救人!”
蒲鸣欢随手捞过一个的虎背熊腰男子,拽住他的衣襟就着急问:“你会不会轻功?啊?会不会!会不会!快说呀!”
那男子吓了一大跳,欲哭无泪,颤抖着嗓音回答:“俺只会铁头功……”
“妈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知道身在东西南北哪个位置的路延,已经逐渐睁不开眼睛。只感觉耳边大风‘嗖嗖’掠过,恐惧心理油然而生。出于本能大张着嘴巴,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众生束手无策之际,蓦然看到眼前有一个英姿雄伟的身影腾空飞起,直奔路延的方向而去。
很快,长孙盛利用地形优势。加上那马跑已经跑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一把灵活将路延带下马,随即抓住马脖的缰绳,最后硬生生横截住。
众人纷纷赶上前查看,开始你一嘴我一句地关心问候:
“路延!你还好吗?你还好吗!”
“有没有伤到什么重要部位?!比如…脑子之类的…要不要去看郎中…”
“还还…还好!就是有点晕…”路延迷迷瞪瞪地晃了晃脑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脚下不停打飘,自己不能站稳。
“路兄!还是去看一看吧!万一有内伤会留下后遗症的…”
“是啊是啊…”
说着,以潘少染带头,贺若宴为帮凶。几个正值年轻气盛的男子便对路延上下其手。有人扣眼皮揉脸蛋儿,有人扒腰带掏衣领。
“潘少染你撒开我!你们往哪儿摸!不要薅我头发…别摸头!不长个儿了!哈哈哈!痒痒!”路延被他们折腾得苦不堪言,眼睛里直冒泪花。
公羊先生与贺若延坐在一旁的棋桌跟前观察,见此情景,忍不住失笑。
“这帮孩子…一年比一年还会闹腾!”
“特别是兵部侍郎大人潘法亮的小儿子…”
“诶!不是说北周金州刺史的二公子前段时间也入学冠云了吗?我与闾丘准备一同来倚云端授学那时,贺若鸿还曾来府上拜访我二人…”
“喏!就那个!锁住小路延脖子的那个孩子!”公羊先生轻轻摇扇,伸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