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酒吧里,三千代绫坐在高凳上看着电视。
电视里的人追问着相泽消太等职业英雄。
“请问,对于贵校的学生被掠,你们会采取怎么样的措施?”
“那个,你们职业英雄真的连个学生都救不了吗?”
“那位女学生做出那样的事情也应该是贵校的责任吧?如果连个学生都教不好,哪个家长会安心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雄英学院?”
……
直到最后,有些记者都开始人身攻击。
那是理所当然的,作为「英雄」在「无个性」人眼中,本就是高高在上,许多「无个性」的人都暗暗嫉妒着能成为「英雄」的人吧?
与此同时,又期盼着「英雄」的拯救。
相泽消太等职业英雄什么都没说,一副急匆匆的模样走进了一个高大的建筑,保安人员将那些记者拦截在外。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地方是……
顿时,三千代绫咬着嘴唇,脸色极其难看。
真的,自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吗?
坐在三千代绫旁边的死柄木吊忽然开口:“绫是不是喜欢一个叫轰焦冻的人?”
这个问题让三千代绫霎时愣神,侧了侧脸去看死柄木吊,双眸平静,两人注视了一会,她说道:“不是。”
干脆利落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那为什么……”死柄木吊似乎还不死心。
三千代绫却是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嘲笑着自己还是轰焦冻,双手摩挲着咖啡杯,说:“只是觉得……我们两有些地方很像,仅此而已。”
因为,见到他怀念些什么而已……如果让她去舍弃的话,也会干脆利落。
对于她来说,他更像是自己小时候看到的一件很有趣的玩具。
更何况……
“像绫?”死柄木吊似乎有些疑惑,心中却是有些不爽,手又是抓挠脖子,发出烦躁的声音。
明明他才是从小一起跟她长大的,为什么就只对那个名叫轰焦冻的人那么好?
死柄木吊不明白,因为不明白,所以更加烦躁起来。
一旁的三千代绫看着这样的死柄木吊,不禁目光变得尖锐而又冰冷起来。
小的时候,她被带到死柄木吊的面前,她只记得当初的曾(x10)祖父十分温柔地对死柄木吊说:“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一个朋友吗?从今以后,绫就是你的朋友喔。”
如同命令一般的语言——而那个命令般的语言,只是对她。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小动物」,一个可以随意赠送于人的「小动物」。
而当时年幼的死柄木吊却是十分开心,就好像是收到父母「最好的生日礼物」一样。
三千代绫轻抿咖啡,垂目。
温暖的咖啡入口,她却感觉此时的心是那样的冰冷。
你还真是可怜啊,三千代绫。三千代绫心中暗暗地想着。
放下咖啡,三千代绫从高凳上下来,拿起了桌子旁边的帽子,并且将它戴上。
“绫现在真的要出去吗?”死柄木吊似乎平静了些,语气中带着关怀。
黑雾也将视线移向了三千代绫,却是什么都没说。
三千代绫头也没回,只是慢慢地走向门口,拉开了门,忽然停下了动作,说道:“出去走走……总之,不会让那些职业英雄发现就是。”
话落,门缓缓地关上。
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听起来极其悦耳。
“呐,黑雾,如果我那样做的话,是不是绫就会一直站在我们这边?那样的话,绫就不会再去想当什么鬼英雄了吧?”死柄木吊看着桌子上三千代绫还未喝完的咖啡,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黑雾沉默了一会,看向死柄木吊,说道:“或许吧。”
昏暗的巷子里,几个拥有「个性」的人拼命踹打着一个酒鬼。
三千代绫望那边看了一眼,却是引起了那三个拥有「个性」的痞子的不满。
“喂,你看什么?!”其中一个脸上带着一个刀疤的男人走向三千代绫,一副极其嚣张的模样,跟在他身后的人乖乖地不说话,眼神中有些敬畏这个有着刀疤的人。
脸上有刀疤的人的影子盖在三千代绫身上。
三千代绫抬头,瞄了一眼,轻“切”了一声。
“你是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吗?”刀疤男人揪起了三千代绫,让她直视他。
路灯灯光照在三千代绫的脸上,她的帽子也掉在了地上。
三千代绫只觉揪着她领子的人渐渐松了松,待她再次看向他的眼眸时,她看到的尽是无尽的贪婪。
真的……糟糕透了。
三千代绫右手恍若握着什么,待刀疤男人松懈的那一刻,有力地朝他脸上一挥。
刀疤男人感觉到不对,立马松开三千代绫,迅速往后退了几步,顿时觉得自己的脸有一股火辣辣地疼。
他用手去触碰脸,只觉有什么液体,他将触碰脸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手上尽是鲜血。
刀疤男人的一个小弟吓得叫了起来,甚至还摔坐在了地上,另一个小弟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惨白。
“真是遗憾,你们找错对象了。”灯光与黑暗交辉着,冰冷的目光如刀,割在三人的心里,恐惧感油然而生。
“不过,正好,我心情不大好呢……”三千代绫缓缓走向刀疤男,那个长得极其漂亮的脸也显得诡异起来。
结果,三人尖叫了一声,拔腿就跑,只不过,三千代绫似乎也没有想去追的意思。
她轻叹了一声,缓缓走向刚刚掉落在地上的帽子,捡起,拍了拍灰尘,又戴了上去。
而这个时候,那三个痞子逃走的方向传来凄惨的声音。
三千代绫愣了一下,快速地跑向那个方向,黑暗再次盖在她的身上。
映入她眼帘的是刚刚的那三个痞子——他们倒在地上,鲜血不断往外扩散,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会是谁?
三千代绫只觉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观察了一下周围,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对方是杀了他们就立刻逃跑了?
那就是恨他们的人?
不对……
“被嫁祸了不理解吗?”从楼上一跃而下一个男人,他眼部蒙着白色的布,却露出眼睛;背后背着一把刀,腰上也有好几把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