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十年前吧,有一个小男孩,他很幸福很幸福,爸爸妈妈很爱他,他们衣食无忧。
可一切幸福时光,在他八岁的时候,结束了……
妈妈生了病,永远醒不过来了。
爸爸也因为精神恍惚,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从此,小男孩就生活在黑暗中,冷漠地看着贪婪的亲戚争夺家产。
爸爸立下了遗嘱,遗产将在小男孩成人之时,全权交给小男孩。
亲戚抚养了小男孩,小男孩知道,他们全是为了钱。
亲戚对小男孩很不好,非打即骂,可因为遗产,他们也没有太过分。
小男孩吃不饱,睡不好,穿不暖。
直到一个穿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闯入了他的世界。
小女孩刚来的时候瘪了瘪嘴,拽着小男孩的手,笑着喊他的名字,带他去玩,吃好吃的。
小男孩破碎的阳光,再次凝聚。
又过了很久很久,小男孩长大了,已经十六岁了,小女孩也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丽动人了。
他们在一起了。
这样快乐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小男孩偷听到了,让他再次痛不欲生的话语。
“哼,我才不喜欢他呢,要不是他可以继承他家的遗产,可以帮到我掌握苏家,我才懒得理他!”
又是这种话……像利刃一样扎在小男孩的心上,血淋淋地捅上去再拔出来再捅上去……
我本以为我刀枪不入,却让你入了那柔软之地。
小男孩愈加沉默,小女孩也越加不耐烦。
小女孩要出国学钢琴了,小男孩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和她分了手。
再一个人默默地进入了娱乐圈,摸爬滚打,整整两年,成了炙手可热的影帝。
而小女孩也学成归来,成了新晋小花旦。
小男孩以为自己终年生活在黑暗,已经不再渴望阳光,可终究……
在看到那个带着暖阳一样的笑容的那个人时,他再次听到了心动的声音。
上帝在他耳边呢喃——在劫难逃。
他很好的掩饰了自己,带上了温润的面具,一步一步接近那个近乎完美的人。
那个人真的很美好,所有人都喜欢他,包括小女孩。
小男孩以为自己可以很冷静,但是当看到那个人吻住另一个人时……
小男孩知道自己疯了。
小男孩开始筹划,利用所有力量,夺回了家产。
小男孩开始筹划,派人暗杀,杀死了小女孩。
小男孩开始筹划,打算枪杀,枪杀了那个走近那个人心里的女人。
失败了……那个人为她挡住了那一枪,看到那个人毫无血色的脸时,小男孩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小男孩带走了那个人,照顾救助,小男孩发现了那个人是个女人……
小男孩很开心,虽然哪怕那个人是男人,他也不会在乎。
我喜欢的人无关男女,就是你而已也只是你而已。
为了惩罚那个伤了她的人,小男孩对那个狙击手赶尽杀绝。
可没想到,在小男孩和她的婚礼上……
那个狙击手孤注一掷,打算枪杀小男孩。
关键时候,她为他挡住了那一枪。
就算是死亡,她也是那么美……
小男孩知道她不讨厌他时,手都颤抖了。
可已经晚了,他失去了她毕生所爱……
他听了她的话,放过了那个女人,也放过了那个狙击手。
他可以和她永远在一起了……
可能终其一生,自己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吧。
很久很久以后,他又在想,值得吗?
笑了笑,无疑是……值得的。
故事结束了。
望了望阴沉的天,薛亦然抱着金色玫瑰,站在一个无字碑前。
唉,花如人,永远都那么温暖灿烂夺目。
戴绯樱看着,站在墓前的薛亦然,放下手中的花,皱了皱眉。
“你还不打算把她的遗体交出来么?”
薛亦然没说话,摸了摸粗糙的石碑,转身走了。
开车回到了家,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一具蓝色的冰棺映入眼帘。
薛亦然低垂着眸子,轻轻隔着冰棺抚摸着里面人的五官。
苍白,唇色却是鲜红欲滴。
身着婚纱,只有小腹那里有一个红到发黑的血窟窿。
安静美好得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来陪你……”
薛亦然打开了冰棺,缓缓躺进去,眼眸带笑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轻声呢喃着。
“我们终于……永远永远在一起了……”
两个人,并排着躺在冰棺里,表情安详从容。
戴绯樱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
戴绯樱复杂的看了一眼冰棺,叹了口气,对身后的人吩咐道:
“走吧,别打扰他们了。”
既然生不能同衾,那我定要与你死同穴。
—完—